第719章:柏金卓的故事
孫健兵上了當,他被逮了一個現形,無處可逃,也懶得掙紮。
還要怎麽掙紮?
無論是殺人罪,還是畏罪潛逃,他都是死刑!
他隻是不服,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裏……被押進去,又看見椅子上綁著的柏金卓,一臉受盡折磨的樣子,憔悴消瘦,胡了邋遢。
再沒有之前律師的風光,儼然就是一個階下囚的模樣,孫健兵笑了,開心地笑了:“我說過,這件事情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一旦失敗,我必死無疑,你也一樣。包庇重刑犯,柏律師那是什麽罪。”
柏金卓嗬嗬地笑了笑,扯得幹裂的嘴唇又流出許多血:“我的罪再重,也不至於死,而你必死無疑。不過,你這種人渣,早死早好,留在人間怎樣都是一個禍害。”
“你以為我死了,莫離會放過你?沒有你的幫忙,我哪裏躲得了這四年?還有,沒有你,堯堯怎麽可能受那一刀的傷?”孫健兵嘴巴特賤,到這時候還賤得想拖他一起下水。他被警員按在椅子上,繩子捆好,與柏金卓麵對麵。
柏金卓累了,不想跟他做無謂的爭辯,他閉上眼睛吐出一口長氣:“不管怎麽說,這一刻你是絕望的,而我是開心又滿懷希望的。你被正法,我才有機會做回自己。孫健兵是我而不是你,你的名字叫田子。”
程清瑤懵了,不知道這裏麵還有什麽故事,看向莫離。莫離不著急說,扶她坐下,再讓他們也坐下。
同時對盾盾說:“給菲菲解了催眠,讓她也來聽一聽。”
盾盾很開心做這種事,蹦起來大叫一聲:“好勒。”然後又用出不一樣的解鎖方法,重新站在菲菲的麵前,對著她的眼睛上下翻動嘴皮。等菲菲的瞳孔縮成一個點時,盾盾忽的叫了一聲醒!
菲菲就像中電似的,瞬間就從催眠的狀態蘇醒過來。茫然地看著四周,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但是菲菲是聰明的,當她看見手銬和警察時,她就懂了幾分。然而,她看到狼狽的柏金卓時,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老公,你怎麽變成這樣子了?他們打你了嗎?他們……”
“沒事,別哭,結了好,結了才可以像人一樣好好地活著,再不用這樣受他擺布。”柏金卓沒有睜眼,不忍看也不想讓菲菲看見他的狼狽。
程清瑤更是懵逼,菲菲和柏金卓是夫妻?柏金卓是帶著目的來找她的,可他從來都沒有借機蹭她的油水,有時候說話也是保持距離。
她以為他這是演戲的需要,現在看來應該是在為菲菲守身!
不懂了,懵了,她又一次問道:“這到底是什麽怎麽回事?他們倆怎麽會是夫妻?柏金卓怎麽會叫孫健兵?孫健兵替了柏金卓的身份?”
不能再問,再問自己連問題都會弄得糊塗,程清瑤困惑地看著他們,最後看著莫離。莫離還是不著急,又看著腕表,看了兩分鍾的樣子他忽然說:“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外麵又傳來汽車的聲音。沒過多久,一個和菲菲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又從外麵被帶進來。
“What?”程清瑤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盾盾卻興奮的跳下來,朝著她又撲過去:“菲菲阿姨,我可喜歡你了,我可想你了。”
然而,沒有跳到跟前,他又“嗖”的轉彎笑著跑回來,很認真的告訴程清瑤:“舅媽,有兩個菲菲阿姨,長得一模一樣,簡直分不出誰跟誰。但是,她們身上的氣味不一樣。這個菲菲阿姨,身上有一股奶香味。”
盾盾指著柏金卓的老婆說,完了又指著門口的女人說:“她身上也有奶香味,但是很淡,沒有她身上的那麽濃烈。還有,她嘴角沒有痣,很小很小的一顆痣,不注意看根本看不見。”
程清瑤短路了,完全不懂孫健兵這場局搞得有多大,她看向莫離,莫離終於發話:“好了,人都已經到齊,我們就打開天窗有什麽說什麽。這裏有警察又有律師,大家都應該知道說出來的話有什麽作用。”
柏金卓真是受夠了,他想早點解脫,主動說道:“我先來說,我這邊說清楚了,你們那邊也就差不多能理解透徹。”
“好。”其實莫離已經清楚了,哪怕柏金卓這些天什麽都沒有跟他說過,他還是全部都知道了。必竟,在隔壁的別墅裏,還關著一個老太太。
那也是個至關重要的人物,莫離就是從她那裏攻破的。
柏金卓要求喝口水,等嗓子潤了他才開始講:“我叫孫健兵,他叫田子,是我的孿生哥哥,但是我們沒有在一起成長。”
“確切的說,若不是他四年前找上門,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哥哥。後來聽媽媽說,她當年確實是懷了一對雙胞胎,可生產的時候由於太痛幾次昏迷過去,醒來的時候身邊就隻有我。”
“媽媽問另一個哪去了?護士騙她說,死了!說難產窒息,死了!”
“那時候的醫療不能和現在比,我們當時又生活在農村。現在難產可以剖腹,那時候隻能硬著來。不要說死個孩子,就是產婦跟著孩子一起死的,也是屢見不鮮的事情。”
“媽媽信了護士的話,也慶幸活了一個。出院的時候,媽媽得了產後抑鬱症,生怕我跟哥哥一樣死掉,所以走哪都得抱著我。”
“爸爸是老師,忙於工作沒時間管我們,隻偶爾回家給媽媽送點藥。我半歲的時候,媽媽要回學校上課,也在學校聽人說起醫院的黑幕。”
“說醫院的護士和許多人會做私底下的買賣,明明生出來是好好的孩子,卻非要說是死胎。轉手把孩子賣了,她們可以從中賺一筆錢。”
“媽媽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即跑到醫院,找當天為她接生的護士。結果護士一口咬定沒有,一口咬定是死胎。那時候也沒有什麽監控,醫院的人也不可能偏向我們。”
“這件事情鬧了好一陣子,到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媽媽特別傷心,申請工作調動,離開了那個傷心的地方。這些年她嘴上不說,其實心裏一直都在記掛哥哥,想著有一天或許能遇上。”
“爸媽都是老師,我接受到的教育自然要比一般人好,做人的道理也懂很多。且不說其它,就學業上我就屬於不用家長操心的那種。我很順利,一路從高中考上大學考上研究生,最後申請到去國外留學的機會。”
“出去兩年,我學到很多,也認識了很多的朋友。有朋友的帶動,我跟著經濟賺了不少錢。這個時候,我遇到了菲菲。”
“幾乎是一見鍾情,很快就墜入愛海,在國外閃婚。中國有句俗話,醜媳婦也要見公婆。抽了一個空檔,我帶她回來。”
“也就在回來的那一次,哥哥忽然出現了。二話不說,拿著刀就對著我的臉一通亂畫,毀了我的容顏。還拿菲菲做威脅,說我不跟他交換身份,他就弄死菲菲。”
“菲菲當時有身孕,也想救我於刀下,她撲過來哥哥,卻被哥哥一腳踹飛,血流成河。不送醫院,肯定會出性命危險。”
“我就同意和他交換身份,讓他做孫健兵。孩子沒有保住,菲菲救回一命,哥哥卻害怕我反悔,一直不讓我救醫。”
“我臉上的傷一直爛,爛到後麵化膿見骨。菲菲跪下來求他,他卻說自己手上有命案,不是什麽善類,沒有同情心。他要我所有的信息,包括喜愛,習慣,以及固定資產。”
“為了救命,菲菲全部告訴他。他用幾天時間練了練,找到了一點感覺才送我去醫院,當然用的是他的身份。”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是孫健兵,我就成了李田子。”
“李田子有命案,我也怕被抓,就讓他找我朋友,讓朋友幫忙做了一個假身份,取名於柏金卓。之後,我就跟他一起去國外生活,必竟國外的事物他一個人應付不了。我一邊幫他賺錢一邊重修法律,他就負責吃睡把身體養得肥肥的。”
“時間一長,我以前的朋友都棄他而去,又重新成了我柏金卓的好朋友。就這樣,我們換了一個身份。但是換了身份,菲菲換不回來,她必須是孫健兵的老婆,而不能是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