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我們走吧
莫諾檸的婚禮定在六月十九。
其中，莫諾檸幾次想改時間，必竟她就一個哥哥。這個哥哥對她也好，所以她想哥哥來參與她的婚禮。
還是程清瑤阻止的，她說：“如期舉行，我相信他會醒過來，會出現在你的婚禮上。”
但是他一拖再拖，一個三天又一個三天，挨到現在也就剩最後兩天的時間，莫諾檸的婚禮就要舉行。
“兩天，那就是大後天，我應該能趕上吧！”
“那是必須要趕上，我答應過她，你一定會出現。他想要你參加，你也想看看自己妹妹結婚的那天會有多漂亮吧！”
莫離笑了笑，他確實是想看看，也想看看他們的婚禮排場有多大。程清瑤不走，那他和她也是要結婚辦酒席的，不是嗎？
都知道他醒了，也知道他恢複了記憶，端木韻和莫劍翎來看過一次，但是他在睡覺。
看見他情況並不好，端木韻就說：“讓他先養著吧！婚禮現場給他發視頻，再跟莫諾檸說他的身體還出不了病房。”
程清瑤想給莫諾檸一個驚喜，就同意了端木韻的建議，再跟莫離說：“這兩天你好好的恢複恢複，我去給老院長請半天的假，到時讓你出去玩半天。好在現在的天氣熱，不用太擔心你會傷心感冒。”
他的骨折基本愈合，頭上的刀口也基本愈合。頭發重新長了出來，沒有以前那麽長，也是小寸頭。但是不能吹風，戴上帽子就看不出毛病。
這兩天莫離努力恢複，程清瑤跑前跑後給他準備服裝，還給他調劑易消化的食物。
“早上雞肉粥，點心甜饅頭。中午吃麵條，下午點心水果粥。晚上抄手怎麽樣？宵夜可以來點鈍湯。”
剛剛恢複飲食，他還不能一下吃太多，必須分開少吃多餐。程清瑤忙得不亦樂乎，自己也能跟他一起吃吃喝喝。
所以，兩天的時間下來，程清瑤忙歸忙，體重卻增了一兩斤。
這是好的勢頭，不是嗎？
再有些時日，他們就全能恢複，不是嗎？
婚禮那天，程清瑤早早就醒來給莫諾檸打電話，問她在幹什麽？問南幽瑾幾時過來接？問他們幾時能到婚禮現場？
莫諾檸一一回答：“這會兒正在化妝，七點左右南幽瑾會過來接親，十點左右會到婚禮現場。”說完又是歎息，她想莫離出現，也想程清瑤做她的伴娘。
雖說伴郎和伴娘團弄得很氣派，可莫諾檸還是覺得心裏少了點什麽。
程清瑤當然懂，笑道：“大好的日子，不許歎氣。我們沒法陪你，堯堯和念念不都送給你做了免費花童？昨晚念念還打電話來吐槽，說做花童真是辛苦，一遍遍排練，小姑姑還不給發喜糖吃。”
“她怎麽不說，她就差用糖拌飯？”莫諾檸被逗樂，心中的遺憾跟著消散許多。是啊，沒什麽好歎氣的，他們隻是暫時不能來，等痊愈出院他們又能在一起。想見的時候，她隨時都能見著他們。
這就夠了！
也由衷地說道：“程清瑤，謝謝你能一直留在莫家！”
傻瓜，她不留莫家還能去哪？她是莫太太，女兒也姓莫……再回頭看莫離，他已醒了，正睜眼看著她。見她忽然扭頭，他不禁一怔，旋即笑道：“她結婚，你比她還積極。”
“沾沾她的喜氣嘛！”程清瑤跑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和前幾天一樣體溫正常，已經不再出現反複發燒。
他抓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女人再怎麽樣，一輩子也要風光一次，等他們結完，我們也著手辦酒席吧！”
“行啊，我完全沒有意見。不過，前題是你得自己能起床，能走路，能把我接回去。”他現在隻是醒了，隻是恢複了記憶，其它的體能都差到沒朋友。別說讓他下床走路，就是坐起來歇會兒，他都頭暈惡心。
這兩天，她隻敢微微搖起一點點床，方便給他喂飯。
一會兒能不能起床，能不能坐輪椅去現場，她心裏同樣沒譜。
然而，莫離是醫生，這兩天又抽空把自己的檢查報告全部看了一遍。他在心裏算了又算，最快也得三個月，慢就得半年以上。
半年就到了明年一月，一月和春節又幾乎臨近：“春節前結婚會不會很冷？你想穿的那種婚紗怕是穿不了。我爭口氣，九月份怎麽樣？”
程清瑤笑了：“行，我就等著你爭這口氣。”哄著他，隻要他開心就行。低頭親吻他的唇，許是心情愉快她與他多纏綿了一會兒，吸著他的唇舌慢慢享受彼此的存在。
直至他的呼吸變粗，她才慢慢放開他，深吻變成輕啄，額頭抵著額頭：“今天就到這裏，我現在要開始搖床，一點點讓你適應高度。如果覺得頭暈，你就跟我說。我們不著急，十點多才開始，我們有時間準備。”
莫離喜歡她的親吻，那種接觸讓他心裏格外平靜，也隻有那種時候他才能真正感覺到，她對他隻有愛而沒有恨。
可是，一旦離開了她的吻，他就會胡思亂想，就會懷疑她不親近他，是不是又在生他的氣？又在恨他？
所以，他學壞了！
她搖高一點他就喊暈，還用無辜的眼睛看著她，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程清瑤剛開始還以為自己是一劑良藥，很樂意為他效勞。直至後麵她還沒搖他就喊暈：“老婆，暈暈暈，我要親親。隻有親親，才能止……”
“莫離，我還沒搖呢？”
“啊，你還沒搖啊！那，那我一會兒再來喊。”莫離自己都沒臉，蒼白的臉蕩起羞澀的紅。
程清瑤給跪了，瞪了他一眼：“老院長說過，不能太劇烈運動，也不能太強刺激……”
“偶爾刺激一下，有利於腦組織進行恢複。”
“臉呢？”
“你臉大，夠我丟。”
“……”程清瑤哭笑不得，還是過去吻了他。他得寸進尺，得了吻手還不老實，一個勁地往她衣服裏麵鑽。被她抓住，威脅道：“你再這樣，十天不給你親親了。”
莫離這才害怕，嬉笑著收回手。不過，真心有用，下床的時候除了右腿有點痛不能久站之外，頭暈的問題沒有想象中那麽嚴重。
他坐在輪椅上，由程清瑤推著，由沈軍等人幫手。一路倒也不折騰，很順利地趕到婚禮現場。
然而，來晚了一點，裏麵已經開始，司儀的聲音從裏麵遠遠地傳來：“……南先生，您願意娶莫小姐為妻嗎？不管……”
莫離被移下車，程清瑤給他壓了壓身上的毯子，才推著他往裏麵走。
一路走一路都有聲音傳來，南幽瑾說“我願意”。司儀又同樣的問莫諾檸，遠處的台子上莫諾檸一襲白色婚紗美若天仙。
程清瑤看得歡喜，莫離也是看呆，很美，很般配！
都在看上麵的新人，沒人注意他們的到來，莫諾檸含著嬌羞又感動地看著南幽瑾說了一聲：“我願意。”
南幽瑾喜笑顏開，那一笑，仿如自己征服了全世界，前所未有的得意與喜氣洋洋。
雙方交換戒指。
新朗可以吻新娘。
南幽瑾低頭親吻的瞬間，程清瑤看見前排的南夫人在偷偷抹淚。端木韻在故作淡定地拍著南夫人的手，自己卻用左手悄悄地掃著眼角。
“大哥！”不知道莫諾檸是怎麽看見的，忽然的尖叫聲把程清瑤嚇了一跳。再拾目光看過去，隻見莫諾檸已經丟下南幽瑾，提著白色的婚紗裙擺朝他們飛奔而來：“大哥，大哥。”
“什麽情況？”
“出什麽事了？”
“大哥？大哥不是……”
“咦，那不是莫大少嗎？他怎麽會坐在輪椅上？”
“他可是有一段時間沒出來，展覽閉幕都是張秘書替他出席。”
“也有一段時間沒消息，莫氏都是他媳婦在打理。”
“就是，外麵各種小道消息，說什麽的都有。但是，想找人打聽又什麽都打聽不到。剛才我在現場找幾圈，找到了莫家的其它人，獨獨沒有找到他。我還納悶呢，沒想過還真是出了事故。你看這輪椅，看他的臉色，看他身上蓋得。我穿一件都熱，他蓋了多少？”
這女人的嘴巴特別碎，離他們距離又近，程清瑤斷斷續續聽到不少，朝沈軍使了一個眼色。沈軍明白，趁莫諾檸撲過來的時候，他往一邊退了退，退到那婦人的身邊耳語嘀咕了幾句。
不知道沈軍嘀咕了什麽，程清瑤隻見那婦人的臉色一陣白，然後捂著嘴巴什麽都不敢再碎碎念。
莫諾檸撲到莫離的身上，哭成了淚人。在家等迎親的時候，她沒有哭。南幽瑾過來接的時候，她沒有哭。離開莫家和兩老告別上婚車的時候，她還是沒哭。
所有的眼淚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心裏也覺得莫離對她來說，比父母還要親上幾分！
“哭什麽……別哭了……今天是你的喜日子，大哥過來沾沾喜氣……再瞅瞅我家的小刺丫頭，是怎麽的就被南幽瑾給征服了……”莫離沒什麽力氣，手放在她背上輕輕地拍著，眼眶泛著喜悅又不舍的紅。
就算他們還在一個城市，就是南幽瑾是他的好哥兒們，但過了今天莫諾檸就不止是他莫離的妹妹，還是南家的女人。
是南家的女人，一年又能回來幾次？
莫諾檸哭得止不住，她真的好意外，真的沒想到他們會過來……這真的是一個很大的驚喜，比什麽都好的祝福：“大哥，我還以為你不來了……程清瑤說你不能來，她個騙子……她怎麽那麽喜歡騙人啊……”
“她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也怕我起不了床……今天她早早就把我弄起來，讓我一點點在病房裏適應高度……昨天我還隻能半躺著，這會兒就能坐著趕上你們的重頭戲……好了，別哭了，妝都要哭花了……”
莫諾檸不依，抱著莫離哭得暢快淋漓。南幽瑾走過來，激動與程清瑤抱了又抱：“你們能來，我們今天的婚禮就完美了。程清瑤，謝謝你！”
“謝我不該叫我一聲大嫂嗎？”程清瑤眼眶紅紅，伸手捶了他一拳，氣氛極好極好。其他的人紛紛過來，夏林傑，汪禦衡，莫劍翎，莫清漣，三個孩子，還有端木韻。
她似抱怨，又十分開心：“怎麽來了？醫生讓出來嗎？來了就好，來了就好，省得她一直掛著張臉，老大不滿意的樣子。行了，別哭了，你大哥這樣的身體，能掛得住你這體重？”
“掛不住我，就能掛住程清瑤？”
“你可別跟她比，她現在有八十斤就不錯。你再看看你，被你婆婆喂的，肥嘟嘟，哪都肥嘟嘟。”
莫諾檸不愛聽這話，氣得直瞪眼：“你就知道嫌棄我……不過，沒關係，你嫌棄我，我嫂子喜歡我。長嫂如母嘛！你以為我還稀罕你呢？”
她不再理端木韻，又去抱程清瑤，歡樂的笑聲從他們這個小圈子裏發出來……與此同時，門外停著的一輛黑色車裏，忽的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行了，都別看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