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0章 我來求姻緣

  季悠說了聲謝謝。

  坐下來的時候,腦子裡就一個念頭,聲音和長相嚴重符合。

  徐嘉燕吃了一口齋飯,覺得難吃得簡直要吐了。

  視線下意識,又望向顧辭的座位。

  然後差點炸了。

  剛才那個臟鬼,居然坐到了顧辭對面!!

  徐嘉燕任務認可,立馬起身朝著那邊走過去。

  「這位小姐,這裡不能坐!」

  季悠的飯都快放進嘴裡了,此時此刻,誰惹她誰真的就要自認倒霉了。

  「為什麼不能?」

  季悠:「?」

  等會兒,她沒說話啊?

  季悠勺子里冒高高的一勺子飯,抬眼看向對面說話的男人。

  「表哥,大家知道你傷心,都不敢來打擾你!」徐嘉燕眼睛頓時紅了,「她渾身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流浪漢,萬一身上有傳染病怎麼辦?」

  季悠輕輕的吧勺子一放。

  側目看向徐嘉燕。

  剛剛季悠沒和徐嘉燕起衝突,徐嘉燕只當她是怕了自己,又直接瞪回去。

  「大姐,你腦子沒事兒吧?」季悠頗為厭煩的開口,「你見過我這麼漂亮的流浪漢嗎?」

  徐嘉燕:「???」

  「你快別擔心我有沒有傳染病吧,你看起來倒像是病得不輕的樣子!」

  徐嘉燕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你個死窮鬼,誰說病得不輕呢?」

  「你。」季悠指她。

  曾祖母說了,指人很不禮貌。

  她指得很用力。

  「你看起來像得了瘋病,不然也不會突然跑到陌生人面前吠。」

  她說話聲音不大聲。

  一副我在和你講道理的樣子,並且我十分有理有據的樣子。

  顧辭坐在她對面看著,嘴角輕輕勾了起來,眼底的笑意也很深。

  「你!!」徐嘉燕忽然就抬起了巴掌。

  顧辭臉色變了變。

  正要起身。

  就見對面的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她個子高挑,又忽然來了氣勢。

  徐嘉燕立馬退後了半步。

  「我先警告你,我打架很厲害,你這樣的,我一腳能踹死三個,你要動手就試試看!」

  這時。

  徐嘉燕身後,跑過來一對老夫婦。

  觸及到顧辭寒意叢生的目光之後,趕忙拉著徐嘉燕走了。

  顧辭看著眼前人。

  她還氣鼓鼓的。

  坐下來后,看著碗里的飯,嘟囔了一句:「煩死了,飯都冷了!」

  顧辭輕笑出聲。

  季悠抬眼看他:「笑什麼?我沒揍你表妹,你很開心?」

  「打架很厲害?」顧辭饒有興緻的問。

  根據剛才那位兇巴巴的港城小姐的說法,眼前這個人應該就是傳聞中,那位港城大佬的孫子了。

  有一說一。

  季悠從小就在阿坤、邁克、秦晁這些人身邊學,哪怕只學了個半吊子,她打架也的確很厲害。

  中學的時候。

  有個小腦發育沒完全的男孩兒,知道她的爸媽都是財閥之後,特拽帶了人要收拾她。

  七八個男孩兒,被她一個人打趴下了。

  雖然回家差點挨揍。

  但至今回想起來,她也覺得自己牛逼!

  「嗯。」季悠一臉這算什麼的樣子,雲淡風輕的應了一聲。

  開始專心乾飯。

  齋堂里,每天中午和晚上煮飯的師父不一樣,晚上這位師傅不知道怎麼那麼會煮飯,每一顆米粒都超級香。

  沒有下飯菜,她也能吃一碗米飯。

  顧辭的身體往後靠。

  就靜靜的盯著季悠吃飯。

  季悠跟沒察覺似的。

  節奏不亂,享受著吃完。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季悠收拾好自己的餐具,起身的時候又說了句,「節哀。」

  顧辭抬眼看著她,「嗯。」

  等季悠走了。

  顧辭盯著碗里早就冷掉的飯,心裡緩緩升起一個疑惑,她吃得那麼香……真這麼好吃么?

  第二天的法會。

  季悠被抓了壯丁,去現場做義工。

  分發東西什麼,顧著點香客需不需要幫忙什麼的。

  到底是人家的超度法會。

  季悠換了身居士的青衣,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

  家屬們,繞著大雄寶殿轉,徐嘉燕每次路過季悠的時候,都拿眼剜她。

  季悠全程無視。

  顧辭從季悠身邊路過的時候,倒是目不斜視。

  季悠時不時的會看他一眼。

  他的表情,和那天在這裡上香的表情,如出一轍。

  很冷,季悠感受不到他有悲傷。

  法會一共辦了三天。

  第三天傍晚。

  法會結束后。

  小沙彌和管事和尚,給她禪院里搬了兩箱果汁,說是做法事的香客給的。

  季悠兜里揣了兩罐果汁,找了個情景的地方,今天不畫畫,一邊喝果汁,一邊閉目養神。

  這果汁真不賴。

  回頭也的給媽咪她們買點嘗嘗。

  正愜意著。

  頭頂傳來戲謔的聲音:「小小年紀,過得跟個退休大爺似的。」

  季悠坐起來,仰頭看向上方。

  二樓上,顧辭雙手撐著欄杆,垂眸看著她。

  「你怎麼還沒走?」季悠問。

  「這裡風景好,空氣好,不捨得走了。」顧辭回答,「你在大雄寶殿里畫的畫,畫好了么?」

  「沒。」季悠收回視線,繼續有限躺回去,「打了草稿,回家去慢慢畫。」

  「什麼時候回家?」

  季悠搖搖頭:「也許明天就回,也許很久之後,看我心情。」

  顧辭點頭,沒再說話。

  也不曉得為什麼,季悠眼前浮現出,他在超度法會的時候,那樣冷淡不見悲痛的眉眼。

  「你那天用的香,是許願時點的香,你求什麼了?」季悠問。

  她其實很少對陌生人,發出這樣的疑問。

  可此刻她就是很想多問問這人。

  季悠心想。

  他都辦會說,求爺爺的身體康健。

  誰知……

  「求姻緣。」

  季悠:「???」

  哈?你爺爺快死了,你那麼老遠來,跪得無比虔誠,你說你求姻緣?

  「這裡的姻緣香火很旺,你不知道么?」顧辭問。

  「你扯,再扯。」季悠頗為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一直到很久之後。

  季悠才知道,顧辭真沒騙人。

  那天他跪在那裡,求的真是姻緣。

  又在寺里和顧辭遇到過兩次,兩人逐漸就熟悉了。

  季悠這才知道。

  顧辭其實不在港城長大,他父親當初找了個帝都的普通女孩兒,家裡不願意,就和家裡斷絕了關係。

  一直到十八歲之前,顧辭都是長在帝都的衚衕里。

  十八歲那邊,顧辭的父母意外身故,就被顧家老爺子接回了港城,當繼承人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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