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血緣
厲行淵更像是一粒種子。
種在了幼幼的心裡。
它最後會長成,小孩渴望父親的大樹。
「別想了。」郝甜抽走她手裡的平板電腦,「厲行淵給了幼幼一個手機,你知道吧?」
葉芷萌點點頭。
「被她天心奶奶收走了,她敢怒不敢言,哭得可慘了。」
「這樣是好的。」郝甜嘆了一口氣,「雖然對幼幼殘忍了一些,但如果她一直和厲行淵保持聯繫,最後事情暴露了,就是對你殘忍了。」
葉芷萌深呼吸一下。
「我去幫他們收拾收拾。」
「傭人都弄好了,哪裡需要你?」郝甜道。
葉芷萌也沒說什麼,還是去了兒童房。 一秒記住http://m.bqge.org
幼幼正在把,厲行淵買給她的小包,放進行李箱里。
見到葉芷萌。
雖然很沒精神,但還是叫了媽咪。
「幼幼,媽媽很快就會忙完,到時候去接你,你不是很喜歡時駱舅舅嗎?我們還跟時駱舅舅住在一起好不好?」
幼幼點點頭:「你們說了算。」
葉芷萌心猛地一墜。
「還在生氣?」葉芷萌溫聲問。
幼幼突然抱緊小包:「幼幼說錯了嗎?不都是你們說了算嗎?」
「妹妹,不可以這樣和媽咪說話。」
一一走過來。
幼幼撇過頭,不說話了。
可眼睛里,很快有了強忍住的淚水。
葉芷萌深感無力。
「一一,辛苦你多照顧妹妹。」葉芷萌摸摸一一的腦袋。
一一點點頭。
葉芷萌隨後離開了兒童房。
畫室的門虛掩著,燈也沒有關。
葉芷萌過去,推開門,正對著門的是一副還沒完成的油畫。
碧青草地,湛藍天空,雲朵潔白。
風吹動參天大樹。
樹旁,是一家四口的背影照。
媽媽牽著男孩兒,女兒騎在媽媽的脖子上,張開雙臂,兩邊的小辮子,都開心得翹起來了。
那個媽媽穿的是一條綠色的裙子,她有,幼幼還非常喜歡。
爸爸……
畫是幼幼畫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厲行淵了吧?
葉芷萌站在那裡,愣了好一會兒,終於收回視線,關掉燈,輕輕的帶上門。
她心思沉重的下樓。
她本以為,只要給幼幼和一一很多很多的愛。
有沒有爸爸的存在,其實並不重要。
何況,在兄妹兩個大部分重要時刻。
聞馳和時駱都是在的……
她以為多少可以填補。
卻怎麼也沒想到,不過見了幾次厲行淵,幼幼居然對爸爸生出了這麼強烈的渴望。
「你這是什麼表情?」季天心見葉芷萌下樓,開口問道。
葉芷萌抬眼看向她:「您怎麼還沒休息。」
「在想,這個手機到底要不要給幼幼。」季天心拿出那部,從幼幼那裡收過來的手機,「我的心肝寶今天都不太和我說話了。」
「是我的疏忽。」葉芷萌坐下來,雙手撐著額角,「應該再小心謹慎一些,不應該讓她見到厲行淵的,我只是沒想到……不過幾面而已。」
不僅僅是幼幼。
就連從前不喜歡孩子的厲行淵,和幼幼在一起的時候,也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
溫柔、慈愛又體貼。
「有時候,血脈的吸引就是這樣。」季天心有感而發,「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莫名其妙的很喜歡你了,接觸了兩次后,就跑去給你買珠寶,想把你騙到身邊來教導,覺得你是可以託付財團的人。」
後來想想。
這個也是血脈的吸引力吧?
葉芷萌苦澀的笑了笑。
「厲行淵不是個良人。」突然,季天心話鋒一轉。
「您擔心什麼?」葉芷萌無語的笑了笑,「我要是要他,當初也就不會那樣拼了命要逃脫了。」
「那就好。」季天心又嘟囔一句,「聞馳比起他來,除了相貌和家世差了一些,其他的都比厲行淵強。」
「聞馳本來就特別好,所以季女士,你快些給他物色物色對象,我還等著收嫂子給的紅包呢。」葉芷萌插科打諢。
季天心沖她哼了一聲:「你就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吧,聞馳的心思,你是一點也不知道?」
這時。
換了身衣服,畫好妝的郝甜,從樓上下了來。
「又有酒局?」葉芷萌有些擔心。
最近郝甜喝得也太多了。
「是啊,我看了一塊地皮,今天是見地主少爺。」郝甜無語的說道,「地主少爺就是不食人間煙火,沒見過臨時約人的。」
「小心一點。」
「放心啊,去我朋友的餐廳聊。」郝甜一邊說,一邊戴耳環,「不說了,我來不及了!」
「開車小心。」季天心叮囑。
「知道了奶奶!」
郝甜火急火燎去了車庫。
啟動車子,風馳電摯的,朝著餐廳的方向開去。
說是餐廳。
其實更像是酒吧。
郝甜和朋友打了個招呼,直接去了包房。
打開門。
裡面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了。
「抱歉,來晚了。」郝甜滿臉不好意思,「我自罰三杯。」
「不必。」一個好聽的嗓音,從對面的主位傳來,「還沒到約定的時間,是我們來早了。」
郝甜看過去。
然後茫然了一下。
她剛剛在家裡說什麼來著?
最近就流行小狗男友是吧?
怎麼出門就遇到個極品小狗呢?
坐在那裡的男人,看起來還有些青澀,郝甜懷疑他可能還是個大學生,但那張臉著實好看且奶呼呼,頭髮看起來有些自然卷,蓬鬆柔軟,讓人很想去摸一摸。
對了!
金毛!
就是小金毛的那種鈍感。
「這位是?」郝甜問。
「盛柏霖。」對方回答道,「你想談的地皮,是我的。」
地主少爺???
居然這麼小?
「你好,我是郝甜。」郝甜內心波瀾翻湧,表面卻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
盛柏霖看了她一眼,勾唇一笑:「的確很甜。」
眾人立馬笑起來。
郝甜則是:「……」
嘖,撩她?
「甜么?」郝甜在盛柏霖對面坐下來,「就是不知道,小盛總,能不能因為我甜,就少收一些錢呢?」
「甜甜姐,不著急。」盛柏霖笑吟吟的看著他,「價錢的事情好說,我們慢慢談。」
完蛋,更像金毛了。
真想擼他的頭髮啊!
晚餐的氛圍出奇的好。
盛柏霖性格很好,說話也總是笑意溫和的樣子。
關鍵是。
他的酒量似乎也很好。
幾輪下來,一屋子人,多少都有一些醉意了。
可他還是神色如常。
這頓酒喝到了深夜。
大家約定好,後天去看地皮,郝甜一一把人送走。
然後站在馬路牙子邊,醉意朦朧的看了一眼,稀疏的星空。
嘆了一口氣。
捂著心口嘟囔了一句。
「楚韌,我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不再想你。」
不管是寂寥時,還是人群喧囂時,想念從來不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