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你想證明什麼?

  今天這件事,發生的始末,厲行淵在葉芷萌回來之前,就全部摸得一清二楚了。

  聽她說完。

  他點頭應了一聲:「我已經吩咐人去辦了,左右就是那個時期,和伏欣這邊來往過密的老東西中的一個。」

  葉芷萌想了想。

  看向厲行淵,嚴肅又認真的說道:「厲行淵,這件事也算是給我們敲響了警鐘,以後不管是你還是我,錢可以少賺,但類似於化工廠污染之類害人的事情,都不可以碰。如果手下的人,有不懂事的,絕對不能姑息。」

  說著,她停頓了片刻。

  看著厲行淵的眼睛,補充了一句:「我知道你是唯物主義,但我們現在是一一和幼幼的爸爸媽媽,哪怕報應存在的可能,只有十萬分之一,我們也不能讓這種事,降臨在他們頭上。」

  結婚之後。

  葉芷萌還是頭一次,這麼心平氣和的,和厲行淵面對面的交談。

  厲行淵看著她的眼睛。

  恍惚間,又和過去,無數個葉秘書重疊在一起。 首發域名m.bqge。org

  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加上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又差點死在母親手裡。

  導致了厲行淵性格中,出現了一些不可控的極端。

  說他為達目的,和對厲氏英貝的絕對統治,不折手段是不為過的。

  「你從前在我身邊的時候,幾乎把我給你的錢,都拿去做善事了,是因為什麼?」厲行淵喉嚨有些乾澀的問道。

  飛機墜落事故之後。

  厲行淵才知道,葉芷萌的賬戶裡面,錢少得可憐。

  葉芷萌微微一怔。

  陡然想起。

  外婆還沒有徹底昏沉之前。

  因為葉芷萌突然解決了她的高昂醫療費,又給她找了那麼好的療養院。

  雖然她解釋得很完美。

  給外婆看了,她在英貝的工作證明,以及向英貝借錢的憑據。

  後來還告訴她,她在公司做成了一些小項目,獎金很豐盛。

  儘管理由充分。

  但外婆依舊充滿擔心。

  某一次她回去陪她過周末的時候,新聞上剛好在放關於英貝的負面新聞。

  外婆看完之後。

  就很擔憂的和葉芷萌說:「萌萌,人在做天在看,你記住外婆和外公從小教你的,可以窮,不可以作姦犯科,做了壞事是會有報應的!」

  報應?

  這兩個字好似大山一樣,壓在了葉芷萌身上。

  那個階段,外婆的身體已經很平穩了,厲行淵一開心,就總喜歡給她支票。

  他不給她買禮物,但大大小小的節日,哪怕植樹節,厲行淵也會給他一張支票。

  這些錢,慢慢累積起來,也成了很可觀的數字。

  葉芷萌念書的時候,本來就會拿零花錢,定向捐助一些貧困地區的學生。

  她已經不太記得,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忙完厲行淵吩咐的事情,她無意間聽到保鏢說,厲行淵又把一個試圖害他,但失敗的人,送去深海喂鯊魚去了。

  外婆口中的報應兩個字。

  又在她耳畔,狠狠的敲響警鐘。

  那個時候……她真的愛慘了厲行淵。

  為了減輕厲行淵的罪孽,她把他給的錢,全部都捐了出去。

  能幫助別人的同時,也希望可以為厲行淵,累積到一些功德。

  這件事。

  她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

  酒店房間里,充斥著淡淡的果味香薰的味道。

  葉芷萌看著厲行淵:「你不知道我很厭惡那段從前嗎?為什麼你總要提起?」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那樣做!」厲行淵嘴唇毫無血色,臉色也很蒼白,偏偏眼尾紅彤彤的。

  「你想用這個答案證明什麼呢?」葉芷萌無語的笑出聲來,「如果是想從我口中聽到,答案是因為愛你這種話,那你就太可笑了。」

  厲行淵眼眶更紅了。

  「說句我都厭煩的車軲轆話,我那麼時候有多愛你,你那個時候就有多可惡。」葉芷萌抬手,輕輕的拂過厲行淵蒼白的臉頰,厲行淵看著她,泫然欲泣,「你要是真的想好好過下去,就不要總想著從前了,從前早就被你一手毀了個徹底,再也沒有那樣的從前了。」

  「我真的改了。」厲行淵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目光更是帶著,本不該屬於他的卑微哀求。

  葉芷萌沉默了片刻。

  她莫名其妙的,又想到了白秋畫。

  想到了那天,在周公館里,白秋畫看她的眼神。

  又想到了。

  數年前,厲行淵不止一次,沖她不耐煩的嘶吼,輕蔑又鄙夷的說:「你要認清自己的位置,別做不該做的白日夢,你永遠無法替代秋畫的存在。」

  永遠……

  「化工廠的事情,儘快查。」葉芷萌收回手,起身就回了一一和幼幼的房間。

  挑空闊氣的客廳里,偌大的沙發上,厲行淵獨自坐著。

  他這輩子沒受過這樣的挫折。

  不斷討好,又不斷被拒絕。

  他緩緩倒在沙發靠背上,麻藥褪去之後,他的胳膊一直都在疼。

  這會兒疼得更厲害了一些。

  他真想砸重金髮明時光機器,回去見十年前的厲行淵,告訴他,葉芷萌以後對你來說,是比性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告訴他,一定要收斂脾氣,好好的愛她護她,不要把她當成任何人的替代品。

  隔天一早。

  葉芷萌就叫了,昨天臨時趕過來的,厲行淵的家庭醫生過來,為他的傷口重新上藥。

  她自己前一晚睡得不好。

  還在被窩裡睡懶覺,一一和幼幼出來看了看他好不好,確認沒死,都鬆了一口氣。

  隨後又手牽手回了房間,陪媽咪睡覺。

  郝甜和盛柏霖,起得更早,兩人去附近的觀景台看了個日出,又一起去某家老字號吃了當地有名的早點。

  回來時。

  正好遇到幼幼確認她爸爸是不是活得好好的。

  樂得不行。

  「我們家孩子就這點,見過了大世面,知道不死萬事大吉。」郝甜靠著盛柏霖的胳膊,笑眯眯的說道。

  說完。

  她打了個哈欠,隨後想到了什麼似的:「我也好久沒和我寶睡了,酒店的床大,我也去湊個熱鬧!」

  說話。

  郝甜無視掉厲行淵,黑如鍋底的臉色,快樂的追上了小朋友。

  撈起幼幼,邊走邊親。

  遠遠的,厲行淵還能聽到她女兒無奈的說:「乾媽媽,小力一點,幼幼的臉都親變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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