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如果楊芸芯和她一樣
裴准有些驚訝。
但旋即溫和一笑:「好,明天上午九點,我準時過來,今晚你就好好休息。」
厲行淵沒看裴准,也沒說話。
又拿起了葉芷萌寫的那封信,仔細的看。
裴准離開研究所。
就看到了,葉芷萌的車停在街道對面。
他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輕輕敲了敲車窗。
片刻后,車門打開,葉芷萌推門下來。
她眼眶紅著,一看就是剛哭過。
厲行淵和他的交流過程,葉芷萌應該通過APP都看到了。 一秒記住http://m.bqge.org
「明天我們就開始正式治療了。」裴准溫和的說道,「如果你放心,可以到監控室守著看。」
葉芷萌輕咳一聲。
搖搖頭:「國內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我處理,再不回去我兒子和女兒就要鬧了。」
「請你放心,我會看護好他。」裴准言語溫柔又堅定的和葉芷萌說道。
「裴准。」葉芷萌抬眼,漂亮的眼眸中不見波瀾,「裴教授心理研究試驗所,不僅僅是你的心血,你是你父親的心血。」
「是的。」裴準點頭。
「我也當一回醫鬧。」葉芷萌語氣帶著自嘲,「我不會告訴你我什麼時候來,所以下次我來的時候,厲行淵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葉芷萌點到即止。
但沒說的話,裴准卻能get到。
他無奈的笑了笑,然後點頭:「知道了。」
葉芷萌看了一眼,黃昏下的那棟建築物。
雙手緊緊握拳,隨後狠心轉身上車,絕塵而去。
裴准站在原地。
當初楊芸芯在陪伴厲啟佑治病的時候,自身的心理狀態也出了一些問題,治療的卷宗裴准也看過。
他忽然在想。
如果楊芸芯和葉芷萌一樣,內核強大。
那麼厲啟佑和楊芸芯的結果,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寒風吹過。
捲起遍地的梧桐枯葉。
他這些年的飲食起居都是楊助理在照料。
現在她走了,他連穿衣服的厚度都搞不清楚。
顯然今天他穿的太單薄了一些。
裴准住在附近,大部分時候都是騎自行車上下班。
今天也是。
頂著寒風,裴準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
葉芷萌回到酒店。
洗了個澡。
收拾好行李,就帶著時駱幾人去了機場。
儘管葉芷萌現在對裴准沒什麼懷疑的心了,可她還是在研究所附近安排了十幾號人。
為的就是如果自己在監控中,看到什麼不好的,或者監控莫名失效,這些人能立馬衝進去。
飛機起飛前。
葉芷萌看了一眼窗外。
心口像是壓著千斤重。
漫長的飛行中,葉芷萌睡一會兒醒一會兒。
每一次沉沉睡去,就會做夢。
奇怪的是,她這一路夢到的,不是厲啟佑就是楊芸芯。
最後一覺睡的深沉。
一直睡到飛機落地,被時駱叫醒。
「姐,你額頭有點燙,發燒了!」時駱眉頭緊鎖。
葉芷萌摸了摸額頭。
還真是。
「可能凍到了,別大驚小怪。」葉芷萌坐直,「機場出口給你準備了車,你不用回秀山湖了,行李和你的設備都放車裡了,直接去謝阿姨那邊。」
「啊?」時駱飛回來的一路,眼皮都沒合一下,都在看資料。
但他沒想到,落地華國,家都不能回,直接被發配走了。
「啊什麼?」葉芷萌看向時駱。
「哦,知道了。」時駱連忙點頭。
下了飛機,時駱就拉著邁克說:「邁克哥,我姐有點低燒,你們回去了記得給她找葯吃。」
邁克滿口答應。
時駱還是不放心。
小尾巴似的,跟著葉芷萌絮絮叨叨一路。
最後是被葉芷萌煩得不行了,塞進車裡的。
落地的時候,正是華國的上午。
葉芷萌在路邊的藥店,買了一盒退燒藥,吃完就直奔英貝了。
到英貝之後。
葉芷萌就開了一個高層的會議。
所謂高層,其實都是厲行淵的心腹副總們。
「你們大概也知道,厲總之前受傷太重,其實並沒有痊癒,最近出了一些併發症,我們商議之後,還是決定暫停厲總回歸公司的進度。」
「幾個副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說話。」
葉芷萌接著說:「我們聯絡了幾位專家,厲總已經出發去國外治療去了,歸期不定,他這次回來把諸位的工作都安排妥當了,之後沒有大的變故之前,暫且就這樣。大家OK嗎?」
「葉總放心,厲總之前就交代過,如果他因為舊傷複發,無法繼續工作,一切就以您的指示為準。」陳副總立馬說道。
葉芷萌垂下眼瞼。
擋住眼底的情緒。
厲行淵在意識到,自己可能會被那個壞的幻視侵吞掉,一邊叮囑自己,如果他變得壞了不好了,就讓她不要他。
一邊叮囑心腹,要聽她的指示……
「諸位,對於我和行淵來說,這一年多來是多事之秋,英貝又在快速發展的過程中,非常感謝你們一路以來的支持,等度過這最後的難關后,我和行淵一定會好好報答諸位。」葉芷萌起身,給幾位副總鞠了一躬。
劉昊最先反應過來。
趕忙站起來:「葉總,您這是幹什麼呀,厲總和您對我們都有知遇之恩和提拔的情分在,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其餘人也跟著附和。
葉芷萌沒多言太多。
說到底,這種上下級關係,人家忠誠於你,不忠誠於你不過就是一個念頭一句話的事兒。
選擇是他們做。
但葉芷萌不覺得,應該理所應當。
結束會議。
葉芷萌就準備回去了。
郝甜知道她回來,張羅了一上午,要給她準備一頓好的滋補滋補。
劉昊送葉芷萌去車庫。
路上沒問厲行淵這回是怎麼了。
彙報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等到了車庫。
葉芷萌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葉芷萌接起來。
「是厲太太吧?我是司徒律師,您還記得我么?」
「司徒律師?」葉芷萌想了想,很耳熟。
「伏月明女士的代理律師,有印象了么?」對方笑著問。
「是您啊,司徒先生!」葉芷萌立馬記憶回籠。
伏月明有個老友,也是她的律師。
伏月明資產上的問題,都是這位司徒律師在處理,不過這些年他年事已高,事兒都交給了徒弟們在處理。
比如伏月明的遺產分割,就是他徒弟出面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