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就別重逢
等葉芷萌回到滬市。
在秀山湖短暫停留了一陣的李清塵和沈新月,找到葉芷萌道別。
「這次離開華國,就不會經常回來了。」沈新月一臉不舍的握著葉芷萌的手,「你要是有什麼事兒,記得要和我說,我可是很真心的當你是好朋友的!」
「知道啦。」葉芷萌拍拍沈新月的手背,「好好的去環遊世界,享受你的自由人生,等之後我和行淵退休了,找你們要旅行攻略。」
「那我可得好好記錄,你家厲總是個挑剔鬼,我可不能讓他挑出什麼瑕疵來!」沈新月立馬拍著胸脯說道。
沈新月和李清塵是清晨的飛機離開。
估摸著這就是臨行前的最後一面,末了沈新月抱住葉芷萌:「清塵給你開的葯,你記得一口都別落下,我加了阿霧的微信,我會問她的。」
「曉得了。」葉芷萌也忽然有些傷感。
沈新月說不會常回來,也不曉得下一次兩人再見面會是什麼時候。
想想認識沈新月也快十年了。
這十年,她和沈新月從有一條路,分別走向了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方向。
都是被狗男人折騰得,脫掉一層皮的人。
「葉芷萌,咱們都要長命百歲的,以後老了還得坐在一起聊八卦!」
沈新月就是覺得葉芷萌太辛苦了。
加上李清塵給她把脈,也說她身體虛。
「放心~會的。」
沈新月拍拍她的後背,就沒再纏纏綿綿了。
隔天一早。
李清塵和沈新月乘坐早班機離開華國。
葉芷萌本來以為,短暫的離別是為了將來更好的相逢,卻沒想,這一次分別是她和沈新月今生的最後一次見面。
時間轉眼到了十二月底。
節日扎堆的時候。
滬市在平安夜這一天,洋洋洒洒下起了大雪。
晚上氣溫又是一波驟降。
葉芷萌和郝甜,守著在墊子上爬著玩的閃閃。
小傢伙吃得好,睡得也香,現在儼然長成了一個小小米其林輪胎。
「沈新月這日子啊,過得真的跟神仙似的,昨晚居然真讓她蹲到極光大爆發了。」郝甜語氣里都是艷羨。
她和盛柏霖的原計劃,也是要度一個漫長的蜜月的。
沒曾想,婚禮還沒來得及辦,閃閃小朋友就迫不及待的來了。
這一下蜜月計劃就全擱置了。
「看不出來,李清塵也太會拍照了吧,你看新月朋友圈裡,把她拍得跟大片兒海報似的。」葉芷萌嘖嘖感慨。
「愛人的鏡頭裡,都不會丑!」郝甜牙酸了一句,然後看了一眼外面的暴雪,「也不知道柏霖能不能帶好一一和幼幼。」
「能的吧。」
葉芷萌放下手機,拿起熱乎乎的中藥喝了一口。
苦得瞬間五官扭曲。
這葯啊,不管吃多少次,她都習慣不了!
一轉眼。
厲行淵的治療期快四個月了。
因為他的積極配合,加上裴準的精湛治療,他的狀況好了非常多,幻視出現的頻率越來越低。
他甚至開始了一些戶外活動。
每天都會在裴準的規定範圍內,進行一定強度的運動。
而最讓人欣喜的是。
他不再覺得自己的腿壞掉了,已經可以脫離拐杖正常活動了。
因此。
裴准建議家屬可以去探望。
得了這個消息,葉芷萌立馬拜託了盛柏霖,帶一一和幼幼去慕尼黑。
兩個小東西知道可以去見爸爸,就連喜怒不著色的一一,臉上的笑掛了兩天。
「寶,其實你也可以去的。」郝甜看著葉芷萌。
葉芷萌盯著杯子里不管怎麼喝都不見底的中藥,心想著這不是個怪物杯子吧?
「我會等他康復回家。」葉芷萌溫和的說道。
葉芷萌不敢賭。
厲行淵現在情況那樣好,萬一再度見到自己,會不會又將什麼東西誘發出來。
郝甜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
手放在葉芷萌的背後,輕柔的順了順。
時間久了,郝甜也鬧不明白,葉芷萌和厲行淵兩人到底是誰欠誰的,但她現在唯一鬧明白的是,不管誰欠誰,這兩人啊是註定要糾葛在一起,誰也少不了誰。
就想原本就是一體的。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這時。
閃閃費勁兒的爬到了葉芷萌跟前,把手裡抓著的一個小娃娃放到了葉芷萌的腳背上。
葉芷萌放下中藥。
笑眯眯的把肉嘟嘟的小嬰兒撈到自己懷裡,臉頰貼著她的臉頰蹭了蹭。
「哎呀,都是口水!」郝甜哭笑不得。
「我家閃閃這麼小就知道哄未來婆婆了,真乖!」兒子不在,葉芷萌也胡說八道起來。
遠在萬里之外的季弈同學,輕輕打了噴嚏。
盛柏霖敏銳的看向他:「是不是冷,把圍巾圍上……」
「不冷。」季弈擺擺手,「還有多久到爸爸那裡?」
「半小時。」盛柏霖回答道,默默把圍巾收起來。
這一路來,他帶了很多零食和書,誰知道都沒用上。
這一路,就連季悠小朋友都格外的安靜,不是埋頭做卷子,就是持續十幾分鐘的長時間發獃。
下飛機后。
季悠小朋友往兒童座椅上一坐,秒睡。
把盛柏霖都整懵了。
季弈點點頭,又給身邊的妹妹,把身上的毯子攏了攏。
半小時后。
車子抵達裴准研究所的後門。
一直在昏睡的季悠好似有多感似的,立馬就醒了。
她睡得有些懵。
睜眼所有找了找,確定哥哥在身邊,撇著嘴眼裡包著眼淚,喊了聲:「哥哥……」
「我們到爸爸這裡了。」季弈溫聲說道。
季悠這才回過神來,擦了擦眼眶的眼淚,自己解開安全座椅,車門打開后,她就蹦了下去。
厲行淵聽到汽車的聲音,立馬推門出來。
一眼看到明顯又長高了一些的女兒。
「幼幼!」厲行淵欣喜開口。
「爸爸!」季悠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哭著撲到了厲行淵的懷裡,緊緊的抱著他。
厲行淵每天都在各種藥物中。
哪怕仔細洗過澡,換了新衣服,可季悠還是聞到了苦澀的藥味。
她難過得很,「爸爸,我好想好想好想你哦,你好多了嗎?還有哪裡疼嗎?」
「爸爸不疼。」厲行淵忍著鼻酸,抬眼看向站在車邊看著他的兒子,「一一……過來爸爸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