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人生的悲喜由選擇組成
娃娃走回到季悠身邊。
「我哥哥吃了嗎？」季悠一嘴的巧克力。
乾媽媽不愛吃巧克力。
這個是乾巴巴給她們這些小朋友買回來的。
乾媽媽最喜歡吃東西。
所以乾爸爸對這方面就特別有研究，買回來的吃的也都好吃。
「嗯，他在打遊戲，我怕弄髒他的手，塞他嘴裡了。」娃娃雙手揣兜，她不愛吃這些甜膩的東西。
父親說了，喜歡吃這些，容易掉進甜味的陷阱里去。
甜味會麻痹神經，讓人覺得安全，往往是這種時候就容易被危險包圍。
季悠嘴巴一個o型。
「怎麼了？」娃娃拿了紙巾，給季悠擦了擦嘴角。
季悠搖頭：「娃娃姐姐，也只有你敢哥哥嘴裡塞東西，媽咪都不敢的！」
「夫人為什麼不敢？夫人什麼都敢！」
季悠不知道該怎麼和娃娃解釋。
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想了想，想不到該怎麼解釋，乾脆就不解釋了，趁著天心奶奶還沒到家，繼續吃！
要說她也是可憐。
天心奶奶怕她長胖，這些零食都不讓她多吃了。
要不是乾爸偶爾暗度陳倉，她季悠的小日子可沒法過了！
大家都在說話。
Rose很少說。
大部分時間她都在觀察。
觀察葉芷萌，觀察郝甜，觀察家裡的男人們，觀察那三個小孩。
目前看起來，只有葉芷萌的女兒看起來是正常的小孩模樣。
大概是她盯著季悠看得太久。
叫娃娃的女孩兒，忽然眸光凌冽的看過來。
Rose沖她友好的笑了笑。
娃娃卻沒什麼表示，只收回了視線，繼續看著季悠吃東西。
娃娃覺得，季悠吃東西的時候，像是一隻可愛的金絲熊。
她同桌偷偷養了一隻。
每天吃得圓滾滾的，癱在課桌肚子里呼呼大睡。
季天心半小時后才到家。
她是做外地出差回來的。
為了一家子一起跨年，她可以說是快馬加鞭了。
對於家裡新來了客人，季天心沒多在意。
禮貌的打完招呼之後，照常用餐。
今晚，餐桌是陸少琛的舞台，他在季天心跟前，那叫一個諂媚。
但這種諂媚呢，他只是想逗季天心開心，沒帶別的目的心。
飯吃到最後。
季天心和陸少琛都有些醉。
陸少琛拉著季天心的手，淚眼婆娑：「季奶奶，我這一年活得……真的太累了！」
季天心知道他哭什麼，拍拍他的手背：「新年就要到了，過去的就都在今天翻篇，你雖然作死錯過了一個好姑娘，可以後日子還得過，你好好改好，之後還會有好女孩兒的！」
「不會再有了！」陸少琛一腦袋磕在餐桌邊緣上，小聲啜泣，「不會再說比她更好的了……」
季天心：「……」
抬手一巴掌拍在陸少琛後背。
巨響的一生。
陸少琛立馬站起來，反手捂著後背在那兒痛苦的扭。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幹什麼？」季天心訓斥，「人家好姑娘跟你十六年，你沒珍惜好人家，人家現在嫁了清塵，你就開始後悔了？哭哭哭！沒出息！」
「奶奶……他先前吐過血，差點就死在ICU了，您下手輕點！」葉芷萌提醒。
季天心哼了一聲。
陸少琛扭完，就癱坐回去。
「奶奶罵得對！」
然後一老一少的，又開始推心置腹起來。
葉芷萌沒眼看。
時間差不多了。
郝甜得去醫院陪郝奶奶。
葉芷萌沒讓他們自己開車，讓司機把一家三口送了過去。
盛柏霖這幾天，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開車。
也是累得慌。
等這邊人走了。
葉芷萌回到客廳。
小朋友們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麼。
季天心和陸少琛還在推心置腹。
她走到落地窗前，在自己的懶人椅上癱坐下來，讓阿物去給她倒了一杯熱紅酒。
沒一會兒。
Rose就過來了。
「吃好了嗎？」葉芷萌溫和的問，看了她一眼，就又看向了遠處的樹影叢叢。
「嗯，你們家的廚師做菜真好吃。」Rose在葉芷萌身邊的長凳前坐下，「葉總，你們家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葉芷萌懶洋洋的問，又招呼阿物再給Rose來一杯。
Rose接過熱騰騰的紅酒。
想了想說：「厲家從前是家規非常森嚴的地方，我媽媽說，哪裡都是死氣沉沉的。」
「哦。」葉芷萌輕輕碰了碰她手裡的杯子，「可我這裡不是厲家。」
Rose有些錯愕。
「這裡是我和厲行淵的家。」葉芷萌眉眼溫柔，她剛剛在餐桌上也喝了一點，這會兒平時凌冽的雙眸，眼尾泛著脆弱的紅，眼底是無盡的溫柔。
Rose不明白這有什麼區別。
但她還是沒說出口。
葉芷萌慢悠悠的收回視線，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望向落地窗外：「楊小姐，我看過厲啟佑的日記。」
Rose一怔，身體有些僵硬。
「我知道你口中的那個厲家，曾經帶給他和我的行淵多少傷害，所以我會帶他離開。」葉芷萌語氣很慢，但態度卻很堅決。
「離開？」
「離開伏月明編織的噩夢，回來我的身邊。」葉芷萌緩緩回答，「他再也不會回到你說的那個厲家。」
Rose垂下眼瞼，神色很複雜的沒有接話。
「我很小的時候，聽我媽媽說過，當初我大姨也說過類似的話。」Rose額前散落的頭髮，輕輕的挽到了耳後，「是對伏奶奶說的。」
葉芷萌側目又看了Rose一眼：「我和楊芸芯是完全不一樣的人，沒人能從我手裡搶走我的愛人，誰要是動了那樣的心思，我會把她撕碎。」
Rose輕輕點頭：「現在伏奶奶死了，不會有人敢這麼做。」
「那樣是最好的。」葉芷萌又望向窗外，「楊小姐，你知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得到的失去的都是自己的選擇帶來的么？」
Rose握著紅酒杯的手，不由之主的用力了一些。
「比如那位陸少爺吧，他愛的人在十六年間，無數次把正確答案擺在他面前，但他知道最後都在做錯誤的選擇，最終導致他失去了愛人，差點還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又比如，我親愛的郝甜，在一個地下戀渣男和盛柏霖之間，盲選了盛柏霖，然後柳暗花明這輩子都嘗不到苦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