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浮浮沉沉
一間病房內。
「老公~老公,你別死!」韓紫嫣渾身冒著冷汗,雙手緊緊的抓住床單,不停的顫抖起來,猛然的坐了起來。
「原來是夢!」韓紫嫣環視了四周一眼,一股淡淡的蘇打水聞撲鼻而來。
「小姐,你醒了。」護士微笑道。
韓紫嫣點點頭,「護士小姐,我睡了多久了?」[
「小姐,你由於驚嚇過度,昏睡了整整四十八個小時。」護士道。
四十八小時!兩天了!
木風呢,他怎麼樣了?
韓紫嫣急匆匆的下床,正欲往外邊走去,手背卻傳來一陣疼痛,輸液的針被扯掉,鮮血跟著就涌了出來。
「啊!」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護士驚慌,急忙拿來酒精和棉簽消毒,緊緊的按在韓紫嫣手上的針孔處。
「沒事,我沒事,護士小姐,請問是誰送我來醫院的?」
「是一位先生。」
「是不是叫木風?」
嘎吱~
病房的門被開了,何洋掛著繃帶走進來,見韓紫嫣醒了,抿了抿嘴,「嫂子,你醒了。」
「何洋?是你送我來醫院的。」韓紫嫣捂著微微疼痛的頭,又急切的問,「木風呢,怎麼沒見他。」
「這個···」何洋猶豫了一下,卻不知道如何啟齒。
韓紫嫣臉色瞬間煞白,回想起剛才的夢境,心裡忽然變得沉重起來,顫抖的問,「他···他是不是出事了。」
何洋看了韓紫嫣一眼,眼神有些躲閃,又看向護士小姐,而護士小姐更是個聰明人,沖兩人點了點頭,「先生小姐,你們聊吧,有事找我就是。」
「謝謝。」
護士走後,韓紫嫣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順著煞白的臉頰滑落下來,「他不是已經···」
「汗~嫣嫣姐姐,木頭可是打不死的小強,他才不會死呢。」小屁豬忽然冒出小腦袋,趁韓紫嫣不注意的時候,向何洋眨了眨眼睛,「嘻嘻,木頭現在正在修鍊沖關呢,等完了就回來找你,嫣嫣姐姐,這才多久沒看見,你就這樣想木頭啊。」
「是這樣嗎?」韓紫嫣向何洋遞來詢問的眼神。[
「嫂子,老大的確受了一點傷,不過沒什麼大礙,如今正在一個秘密的地方修鍊,我姐也和他在一起,你不用擔心。」何洋順著小屁豬的話說,實際上,他心裡何嘗又不擔心。
韓紫嫣鬆了一口氣,臉上逐漸爬上了一絲血色,「這樣啊,嚇死我了。」
「嫣嫣姐姐,我就搞不懂了,那爛木頭究竟哪點好了,你為什麼會喜歡他捏,要是本美豬我,早就一腳踹飛他了。」小屁豬嘟嚷道。
韓紫嫣笑了笑,將小屁豬抱起來,捏了捏它的小鼻子,「姐姐可捨不得,小調皮蛋兒,小心木風知道了,打你小屁股。」
「他?切,本寶貝才不怕呢,以前都是本寶貝讓他的,惹火了本寶貝,我就···我就···」
「你就這麼樣。」看著這囂張的小不點,韓紫嫣咯咯咯的笑起來。
小屁豬頓時軟了下來,「好吧,本寶貝承認他是老大,我是老二,不過何洋小子是我的小弟,何洋,你死了啊,吱個聲不行嗎。」
「咳咳咳,別扯我行不行。」
「哼哼,你敢不聽話,以後本寶貝慢慢收拾你。」
······
這兩天的時間裡,整個雲南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統領著黑道的司徒家倒了,司徒亮父子死了,連一具完整的屍體也沒留下。
至於司徒宏天,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輝,看著手下的人一個個被雙規,他知道,等著他的「好日子」也近了。
「好一個廖國志,好一個劉炳山,你們真厲害。」司徒宏天沉聲道。
「宏天,咱們快走吧,這裡已經不屬於我們了。」白梅趕緊催促,她自然不希望丈夫出事,對權利這些東西看得很輕,她認準的是司徒宏天這個人,一起走過二三十年的另一半。
司徒宏天長吁一口氣,搖了搖頭,「算了,走與不走對於我來說沒有意義。」
「宏天!」
「小梅,你別說了,我對不起你,咱們的孩子還年輕,以後你多照看一下,讓他做個平凡人吧,別和大哥一樣,也別和我一樣。」司徒宏天惆悵的說道。
聽了司徒宏天的話,白梅心中嘎登顫了一下,「宏天,你別做傻事。」
「放心,我不會做傻事,但這輩子想要從牢里出來幾乎不可能了,小梅,你嫁到我司徒家是我司徒宏天上輩子修來的福,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咱們的孩子。」
「別說了,你別說了。」白梅眼淚婆娑,撲進了司徒宏天的懷中。
篤篤篤!
門響了起來。[
司徒宏天拍了拍白梅的後背,「去開門吧。」
白梅擦掉了眼淚,「恩!」
「你是司徒夫人?」
「不錯,你們是?」
「我們是紀委的,這次來是····」沒得說完,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司徒宏天出現在幾個紀委工作人員的面前,「我和你們走。」
「司徒省長,不好意思。」
司徒宏天淡然的笑了笑,大步的走出屋內。
「宏天!」
聽著妻子的哭聲,司徒宏天頓了一下,但卻沒有回頭,直到整個身影消失在視線,白梅再也堅持不住,癱坐在地上放聲的哭泣起來。
司徒家,如果沒有這件事,是雲南當之愧的第一大家族,然而,現在卻成為了過去,司徒宏天,曾是雲南的土皇帝,然而,如今卻淪為了階下囚。
人的一生,浮浮沉沉,高起低落,誰能看得透呢。
不管是已經死了的司徒亮父子,還是入獄的司徒宏天,恐怕都沒有想到,在短短几天的時間裡,他們努力經營了大半輩子的勢力瞬間化為了烏有。
尚雲峰坐在辦公室,手中的煙已經燃完了,嘆氣道,「司徒啊,沒想到咱們輸得這麼慘,哼!廖國志,原來你才是不出聲的狗。」
尚雲峰身為省委書記,這次雖然沒有落馬,但卻被調職雲南,一旦離開雲南,如今擁有都會變成了泡影。
「該走了!」尚雲峰站起來,將煙頭杵掉,望了辦公室一眼,蒼涼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