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彭丹紅等了整整一個晚上都不見曲剛的身影,深夜的時候索性就打去電話,但聽到的不是曲剛的聲音,而是語音提示關機。
最開始還沒有什麼,可越想越不對勁,昨天才轉了兩千萬給他,晚上就不見人影了,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最後,經過多個朋友的打聽才知道政府部門根本就沒有曲剛口中所說的開發項目。
這一刻,彭丹紅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回想和曲剛認識的這半年,那無微不至的關心,那溫柔的愛戀,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甚至於在從她手裡騙走那兩千萬那時的反應顯得是那麼的猶豫都是裝出來的。
可她還相信那份所謂的感情,自己主動提出來將那兩千萬拿出來,想到這些事,彭丹紅想死的心都有了。
童林東拼西湊弄了兩千萬給她,兩人現在更是什麼關係也沒有,家沒了,丈夫沒了,錢沒了,彭丹紅此時感覺她的世界要崩潰了,為什麼這些在電視里才能發生的事卻發生在了她的身上,而她還是那麼天真那麼傻,心甘情願的跳進已經挖好的坑。
爬上床上放聲痛哭,眼淚將被子浸濕了一片,不過要是流淚有用,那這個世界就太完美了。
後悔了嗎?
她的確後悔了!
可後悔有用嗎?
為了這個對自己關懷備至的騙子,她背叛了自己的丈夫,背叛了自己的家庭,更不配做一個母親。
想到童林簽字的那表情,彭丹紅的心就如被針在刺一樣,一下又一下的疼痛,胸口似乎被千斤巨石壓住,讓她呼吸都十分困難。
這時候,門卻被敲響了。
邁著踉蹌的步子,彭丹紅打開了門,看著門邊站在童林,伸手捂住嘴,眼淚又飈了出來,她想放聲的哭出來,卻又覺得沒有這臉。
嘆了一口氣,童林走進屋裡,伸手將彭丹紅抱住,二十多年的夫妻,怎麼可能沒有感情,他知道妻子的出軌或許自己的也有原因,當初毫不猶豫的簽了字,是因為木風很懷疑彭丹紅身後那個男人一定是許良搞的鬼,索性就將計就計。
人就是那麼回事兒,你聽到的很多,看到的很多,懂得的也很多,都不及你親身經歷,只有經過了某些事才能真正意義上的明白。
「好了,別哭了。」童林輕輕的拍著妻子的後背。
看著淡然的丈夫,彭丹紅心裡更加過意不去,如果童林沖她大吼一通,甚至於奚落她,都能夠接受,畢竟這件事錯在於她,可是童林卻沒有這麼做。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太傻了,老童,我······」
童林淡笑著為妻子擦掉了眼淚,「你十九歲跟著我,我們二十多年的夫妻,我們之間的感情沒人能夠比的,這次的事過了就過了,咱們誰也別提了,好嗎?」
「可是·····」彭丹紅眼眶的淚水又滑落了下來。
「是人都會犯錯,只要我們意識到了錯誤就好了,別忘了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呢,我們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兒,難道你不想看到她披上婚紗嫁人嗎?」
彭丹紅一愣,忽然想到了女兒,想到了女兒現在跟著一個有婦之夫,冷靜下來想這件事,卻發現了之前怒火之中沒有考慮到的,為什麼丈夫會同意,他不是一個荒唐的人卻做出這樣讓人覺得荒唐的事,這裡邊肯定有原因。
「老童,顏顏她······」
不等彭丹紅說完,童林就打斷了她,「好了,以後慢慢告訴你,現在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彭丹紅好奇。
「去了就知道了。」
凌海將木風的意思告訴了許昌宏等人,而公司現在的處境根本容不得他們考慮,大量的流動資金和項目的開發資金被許良給捲走,公司的股價也持續的下挫,當下就答應賠償童林一個億。
而後凌海又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木風,聽聞之後,木風還算滿意,這件事畢竟和公司的其他股東沒有關係,都是許良一個人搞出來的事,真沒有必要牽連太多的人,這一個億早已經超過了童林公司的總價值,算是不錯了。
不過呢,這件事解決了,許良這個人木風卻沒有打算放過。
在楊欣家裡的時候就警告過他,可他還是那樣做了,並且早在半年前就著手計劃。
要說以許良的現在身份,還有公司的規模,根本就用不著對童林做什麼,一個幾千萬的公司對於他們來說還算不了什麼,可是現在童林手裡那片市場卻在膨脹,而且現代工藝品已經走上了正軌道,再加上許良當初想著就是玩一玩手段。
只是現在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誰也沒有想到會弄成這樣,誰會料到在童林的身後會有一個這麼牛叉的人,不得不逼他跑路。
當然了,他也很聰明,沒有選擇坐飛機和火車,而是租用了一輛車走國道,只要離開了慶南市,再從另外的城市離開,到時候哪怕被警方通緝,他已經逃走了。
冬天的慶南市大霧很重,許良一個人開著車,通過這條過道離開慶南市,根本讓人想不到,很快就能離開了,手裡現在有幾個億的錢,到哪裡都能東山再起。
不過剛剛想到這裡,公路的前面忽然出現了一群人將群里擋住,讓他一個急剎車,從這些人反應上看,似乎是專門在這裡等他的。
慌忙之下,許良趕緊掉頭,可是把車掉頭之後,在另一邊又出現了另一群人擋住。
車子的引擎還發出聲音,車聲的許良緊咬了一下牙關,猛踩了幾下油門,引擎的聲音咆哮了幾聲,這很明顯是讓前方的人讓開,奈何站在道路中間人卻沒有一個人讓開,而後只見小狼叼著煙從人群中走出來。
「下車。」
許良心中更加慌亂,卻遲遲不下車,又不敢往前開。
「草你大爺,小子,你還想跑,你跑啊,我看你怎麼跑。」車子的後面,小馬走出來,不停的大罵,手裡卻提著一把ak。
小馬將火器一弄出來,身旁的小弟紛紛從衣服里摸出了手槍,將槍口對準車子,只要許良敢動,幾十把槍,瞬間就可能將他打成馬蜂窩。
小狼向小馬伸手示意,然後緩步的走向許良的車子,看著他淡言道,「給我回去,說不定你還能留下一條命。」
「小狼哥,你也是那個叫木風的人?」許良問道。
小狼搖了搖頭,「我不算是他的手下,因為我還不配,實話告訴你,以慶南市為界限,整個南方地區,沒人敢對激怒他,可你卻偏偏撞到了他的槍口上,沒有第一時間殺了你,他已經很仁慈了,明白嗎?」
許良渾身顫抖起來,汗水滲滿了額頭,遲疑了兩三分鐘,最終還是將車子熄火,走下車來,惹到了這樣一個恐怖的人,他又能做什麼呢,除了妥協,就是死。
上午十一點。
許昌宏和八個股東商量了,將一個億的資金打到了童林的公司,而木風也遵守了承諾,立即停止了再金融市場對他們的攻擊,又反向做多,將股價拉起來了一些。
見股價由綠翻紅,那些跟風的投資者想死的心都有了,不到兩個小時,股市早盤還沒有結束,他們的票子就縮水了很大一截。
一個幽暗的倉庫內,曲剛遍體鱗傷,可想被打得有多慘,發現彭丹紅的到來,卻來正眼看她的勇氣都沒有,不過彭丹紅的臉上卻出奇的冷。
走到了曲剛的面前,彭丹紅此時卻顯得平靜,「看著我。」
曲剛依然沒有抬頭。
「看著我!」彭丹紅大喝了一聲,曲剛渾身哆嗦了一下,這才緩緩的抬起頭來。
「曲剛,你他媽真不是東西。」
「丹紅,對······對不······對不起。」曲剛結結巴巴的道。
彭丹紅慘淡的一笑,「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只是對不起你自己,因為你沒有走掉。」
「我······」
「站起來!」
猶豫了一下,曲剛支撐著渾身是傷的身體站了起來,可剛站起來,彭丹紅的巴掌就扇到了臉上,這一巴掌直接將他給打倒在地。
「你這畜生,我踢死你!」彭丹紅踩著高跟鞋,瘋狂的在曲剛身上踩,而曲剛卻忍住,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行了!」童林拉住了妻子。
不過彭丹紅似乎並沒有打算放棄,還不停往曲剛身上踩。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傳來,木風緩步的走過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生氣,你憑什麼生氣,要不是你經不住他的花言巧語,會走到這一步嗎?所有的原因都在你身上。」
木風的話讓彭丹紅臉上發燙,她恨曲剛,卻忽視了自己,這話並沒有說錯,指責別人欺騙了她,可她自己卻佔了更大的原因。
「老童,我······」彭丹紅眼眶的淚水又溜了下來。
今天童顏也跟著來了,見木風說話不留半點情面,伸手拉了拉他,這才讓他沒有將更難聽的話說出來。
「媽,你別哭了!」童顏走過來將彭丹紅扶住,安慰道。
對丈夫又愧疚,對女兒也有愧疚,面對父女倆的原諒,彭丹紅好恨自己,她不配做一個妻子,更不配做一個母親。
哭聲比剛才還大,童顏父女卻緊緊的摟住她。
木風暗嘆一聲,他對這個女人並沒有好印象,不過經過了這次事件之後,他相信這個女人會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
「帶進來!」木風說了一聲。
許良被小馬擰進來,用力一把摔在地上,「什麼玩意兒。」
木風挑了挑眉,看著地上的許良,「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