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姐好好管教吧,分家
第17章 大姐好好管教吧,分家
南宮姝湘蓮步款款,臉上掛著溫柔的笑,目光在南宮酒兒臉上微微一頓,很快便移開。
“柔兒,你這是做什麽?明知道酒兒身子不好,竟還惹她生氣。祖母一直教導我們,要姐妹和睦,和氣生財,你怎麽總記不住。”南宮姝湘看似教訓,卻實則安慰,語調溫柔,哪裏能聽出半點苛責。
曾經,南宮姝湘對她說,姊妹間若有矛盾,切不要與之相爭,若想要姐妹情誼長久,“忍”方是正解。從前,南宮酒兒一直對南宮姝湘的話深信不疑,每每遇到有人刁難,便真的一忍到底。於是,她便用命驗證了這句話不過是一個笑話。
忍一時之氣難免會有,但其前提是,人不犯我。可若別人已經欺負到你頭上拉屎撒尿,再忍,那便是傻子了。
這個道理,南宮酒兒是在做了一輩子傻子後方才明白。
“酒兒,別生氣了,柔兒脾氣一向不好,你知道的。再者,祖母可不想看到我們姐妹間生出嫌隙。我看這樣吧,柔兒,一會兒給酒兒道個歉,賠個不是。酒兒你也就別生她氣了,我知道你是最善解人意的,給大姐一個麵子別再跟她計較,可好?”南宮姝湘做著調和,順勢便要靠近南宮酒兒。
南宮酒兒黑眸一閃,卻向前走上一步,衝著南宮純柔勾唇笑道:“好啊,既然大姐都說了,那我便接著二姐的道歉。”
“你說什麽?”南宮純柔聞言一怔,當即喊道:“南宮酒兒,你休想讓我給你道歉!”說著,南宮純柔便要轉身離開。
南宮酒兒內心冷笑,嗬,果然又是想溜嗎?
南宮姝湘亦是微愣,看著南宮酒兒眸光閃過一絲異色。心中不免思忖,這南宮酒兒究竟是怎麽了?為何忽然變得強勢起來?
而此時,南宮酒兒早早遞給蓮蓬一個眼神,蓮蓬會意,當即丟下花架子,擋在了月亮門前。薄荷緊隨其後。
“幹什麽?滾開!”南宮純柔沒想到南宮酒兒會讓丫鬟擋路,心中大為惱火,轉身便衝著南宮酒兒吼道:“南宮酒兒,敢當我的路,信不信我對你不客氣!”
“二姐,大姐剛說的話難不成沒聽見?這可是大姐讓你給我道歉,怎麽,你難道連大姐的話都不聽嗎?”南宮酒兒神色淡漠,站在原地,將一雙柔荑揣入袖中,看起來老神在在。
“你!”南宮純柔沒想到她會抓著不放,斤斤計較,可想讓她道歉,門都沒有!從前隻要讓她道歉,她便直接轉身走人,那南宮酒兒也未曾說過什麽,這辦法一直無往不利,所以,今兒這南宮酒兒莫不是腦子被門擠了,竟然改了態度?
正懷疑之際,忽聽南宮酒兒又開口,這次卻不是對自己說,“大姐,你剛說的,祖母不喜我們姐妹之間互生嫌隙,我既已不再追究,那二姐是不是也該誠心誠意道歉呢?”
南宮姝湘聞言收起那絲詫異,深深看了眼南宮酒兒,這才扭頭對南宮純柔道:“二妹,酒兒說得對,你這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聲音依舊是溫柔,但從柔兒變成二妹,南宮純柔再傻,也知道南宮姝湘這是生氣了。
她今日帶的人多,硬闖不是問題。可當她碰到南宮姝湘看向自己的眼神時,這硬闖的心思頓時便歇了下去。她想起了昨日她對她說的話,分家在即,這個時候,不宜鬧出動靜。
可就算如此,一向囂張慣了的她,又怎能輕易咽下這口氣。
南宮純柔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一抹委屈,辯解道:“大姐,我不過是拆了她半個花架而已,幹嘛要道歉?反正這院子馬上就是……”
“閉嘴!”南宮姝湘忽然狠厲出聲,阻止南宮純柔再說下去,“昨日跟你說的話這麽快就忘了?”
渾做旁觀者的南宮酒兒聞言眉梢一挑,眸底閃過譏誚。
“可大姐,我……”
“你若還認我這個大姐,就趕緊乖乖道歉!”南宮姝湘平日不會發脾氣,可若真的冷了臉,那模樣倒是頗有些嚴肅。
南宮純柔有一瞬間瑟縮,張了半天嘴,最終從嘴裏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二姐說什麽?我沒聽見。”南宮酒兒輕笑著道。
“你!”南宮純柔氣急,但一旁南宮姝湘一直看著她,內心憋屈,但她還是用力咬了咬牙,聲音提高一檔,衝著南宮酒兒一字一頓道:“對,不,起!”那樣子,恨不得一口將南宮酒兒咬死。
南宮酒兒不以為意,隻是輕輕一笑。
“該死!”南宮純柔低聲罵了一句,恨恨瞪了眼南宮酒兒,這才轉身衝了出去。
身旁一聲歎息忽然傳來,南宮酒兒回頭,便見南宮姝湘一臉歉意地對她道:“酒兒,都是大姐不好,沒能好好管教她。”
“嗯,那大姐從今往後便多費些心思,好好管教一下她吧。”南宮酒兒隨口道。
南宮姝湘:“!”
南宮酒兒隻當沒看到對方臉上震驚,問她道:“大姐,你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這個,”南宮姝湘回過神,“倒也沒什麽,隻是今日祖母說要商量分家事宜,我覺得咱們女孩子不適合在場……”
“怎麽會,既然要分家,那定然要所有人在場才好。大姐要去看嗎?大姐若不去,那我便獨自去了。”南宮酒兒說完,便率先邁步離開,丟下一臉匪夷南宮姝湘。
跨出院子,蓮蓬掃了眼身後快步跟上來的南宮姝湘,難掩興奮道:“小姐,剛才真是太爽了!這可是頭一次見二小姐吃虧呢!”
南宮酒兒抿唇,心中回應,一切剛剛開始,真正在爽的還在後麵。
一路不提,等到了議事廳,南宮酒兒尚未進門,便聽見一麵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這些是昨日便商量好的,怎地,老二媳婦,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說這些,難不成是想冤枉我貪墨了你那些嫁妝?”
“老夫人,思君不是這個意思……” 南宮毅此時麵色難看,但還是為淩思君辯護。
可惜,扈老太太驕橫跋扈,壓根就不聽南宮毅說話,隻是厲聲道:“不是這個意思又是哪個意思?我看她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啪!”一青瓷茶杯隨著那聲音落下被甩出兩丈遠,瓷片落地,恰好砸在南宮酒兒剛剛踏入門檻的一隻腳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