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借石榴鎖

  第394章借石榴鎖

  謝靈生了個兒子。孩子除了看上去瘦弱,其他的都很健康。


  南宮酒兒給謝靈開了些補身子的藥,囑咐婉茹好好照顧她,之後便回屋休息了。熬了一個晚上,她有些堅持不住。


  中午的時候,南宮酒兒被外麵一陣爭吵吵醒。坐了片刻,在聽到外麵是陸福明在說話時,便起身走了出去。


  此時,院子裏,墨壹正在同陸福明爭執,見南宮酒兒出來,當即告狀道:“三小姐,你這位陸院長總想著要出去!”


  這兩日外麵嚴查,就是為了抓行刺之人,如今已經有不少人被抓進了大牢。南宮酒兒擔心出事,所以囑咐墨壹,這兩日除非必要,暫時誰都不要出去。所以,當陸福明想要出去時,他自然是不讓的。


  墨壹告狀,陸福明也不傻,當即反駁:“三丫頭,我可不是為了自己想要出去,我這是為了大家才要出去的!”


  “什麽為大家?你明明……”


  “明明什麽?我明明就是為了大家!”


  墨壹怎麽都想不到,這位堂堂學院院長竟然是個無賴!這可真是……


  南宮酒兒走上前,先是安撫了下氣得胸口起伏的墨壹,之後扭頭問陸福明:“院長,你要出去做什麽?現在外麵形勢很亂,這個時候出去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陸福明哼唧一聲,話說得有些心虛:“我就是想要給大家買點吃食……”


  “院子裏有專門負責采購的人,不需要你去。而且,你畢竟是生麵孔,若是遇到官兵,被抓住的可能性極大。”南宮酒兒頓了頓,又問:“所以,院長,你出去究竟是想做什麽?”


  不要怪她問得這般仔細,著實因為眼下情形對他們來說極為不利。且這裏還有謝靈和孩子在,一旦這裏暴露,他們這些人好說,但對謝靈和孩子,那將是極大的災難。


  陸福明看了南宮酒兒一眼,從其眼底讀出這些信息,老臉一紅。


  可今日必須要出去,沒辦法,他隻好實話實說道:“我去祭拜一位朋友……今日是他祭日。”


  南宮酒兒一愣,旋即認真看向陸福明。從當初他要與自己一同北上,她便覺得陸福明來北疆定然有他說的目的之外的目的,隻是沒想到,真正的目的竟然是這個嗎?


  “抱歉。”南宮酒兒率先道歉。


  陸福明有些不自在,擺擺手:“沒什麽好道歉的,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沒什麽可說的,而且……”他原本就不想同人說這件事。


  對方已經這般說了,南宮酒兒再攔便有些說不過去了。看了眼墨壹,朝對方點了點頭,扭過頭來又對陸福明道:“那院長,您出去時小心些。”


  “嗯,放心。”陸福明應了聲,抬眸看了眼南宮酒兒,轉身想走時,忽然又道:“那個,三丫頭,我想……我想向你借個東西。”


  南宮酒兒一愣,問:“您說,隻要我這裏有。”


  “就是,”陸福明似乎有些難以啟口,“就是……”


  南宮酒兒從未見過陸福明會如此為難,又想到對方被劫,一時間隻當對方是缺了銀子,開口問道:“是缺銀子嗎?抱歉,是學生不夠周到。蓮蓬!”


  南宮酒兒隨口喊蓮蓬,陸福明想阻止都來不及。不過,他眼下也的確缺銀子,隻是這話讓他堂堂一院之長說出來,還真是尷尬與別扭。


  蓮蓬將一個荷包交給南宮酒兒,南宮酒兒又將那荷包交給陸福明。


  “陸院長,你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便是。”南宮酒兒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洛京的脂粉店已開,薛鴻陽果然是個能幹的,開業便是火爆,不過短短幾日,銷售都要趕不上訂單。


  陸福明接過荷包,將其攥在手心,抬眸看向南宮酒兒,一副欲言又止。


  南宮酒兒看他這般,心道這是還有其他需求?於是問他道:“院長,您是不是還有什麽想要的?”


  像是下了很大決心,陸福明掌心的荷包被攥了變了形,硌得忍不住手疼時,他終於道:“三丫頭,你能,你能把那石榴鎖借我用一下嗎?”


  南宮酒兒一愣,下意識反問:“石榴鎖?您怎麽想要它?”


  陸福明張了張嘴,一臉複雜。


  南宮酒兒回過神來,不知為何,她從陸福明神情裏的複雜中,莫名覺得,這石榴隻怕鎖原本就同陸福明有關係。


  心思電轉,南宮酒兒沒有再多問,將隨身攜帶的石榴鎖拿了出來:“給您。”


  南宮酒兒將石榴鎖交給陸福明,而對方在接到它時,雙手明顯一抖。不同於最初見到時的驚訝,這一次,竟是有些淡淡傷感。


  南宮酒兒希望自己看錯了,但陸福明竭力壓製的感情最終還是沒能控製好。


  “院長,您沒事兒吧?”南宮酒兒擔心陸福明這樣狀態出去會出事,“要不然,我派個人陪您一起?”


  “不用,不用!”回過神來的陸福明急忙擺手,將石榴鎖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後,突然對南宮酒兒說了聲:“謝謝!”


  南宮酒兒下意識回了句“不客氣”,但她總覺得,陸福明的這句話謝謝,不是為錢,而是因為那枚石榴鎖。


  “三小姐,就這樣讓他出去,可以嗎?”陸福明走後,墨壹來到南宮酒兒身邊問她道。


  南宮酒兒抿了抿唇,盯著空無一人的門口看了一瞬,旋即道:“沒事兒,就讓院長自己去吧。我想……他需要一個人呆會兒。”


  陸福明的確想要一個人呆會兒,北疆是那人的埋骨之地,他已經許多年沒有踏足這裏。不是忘記,而是害怕。害怕再麵對那人遠去的事實,害怕再承受一次錐心之痛。


  原本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這裏,直到南宮酒兒帶回那把石榴鎖。那小小的鎖子像是撞開封閉已久的心門的一把利劍,狠狠地戳中他重重隱藏起來的心。


  血,再一次滴下。


  燕城確如南宮酒兒所說,形勢越來越緊張。本就有蠻子進犯,如今皇上派了兩位皇子來主持大局,誰能料到其中一位竟然直接遇刺。矛頭指向太明顯,這不免叫人更加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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