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鬱雲庭,花軼濯
第469章鬱雲庭,花軼濯
那背影實在太熟悉,熟悉到她早已經將其刻進了骨子裏。
鬱雲庭!
是鬱雲庭!
南宮酒兒隻是怔愣了一下直接衝了過去,手上東西太多被碰撞掉在地上,她索性將所有東西都扔了。
“雲庭!鬱雲庭!”南宮酒兒衝那背影大喊,可怎奈,人太多,她走得磕磕絆絆,始終不能靠近那個人。
“鬱雲庭!你回頭看看!你快回頭啊!”南宮酒兒喊得嘶聲力竭,隻希望那道背影能回過頭來看看她。可是,無論她怎麽喊,鬱雲庭都始終不回頭。
南宮酒兒發了狠,用力掙開前麵的人,想要衝過去。然而,就在這時,一輛馬車突然衝過來,因為人群擁擠,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被衝到了大路中央,眼見著就要被馬車上撞上,可始終不見有人現身出來將其救走。
南宮酒兒盯著鬱雲庭的背影深深看了眼,下一瞬,一個衝刺來到小女孩身邊,緊緊抱住她用力一滾,兩個人這才堪堪錯開那馬蹄。
眾人驚呼,小女孩的母親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急忙跑過來,從南宮酒兒懷裏接過她,同時對南宮酒兒不住道謝。
南宮酒兒來不及說一句話,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朝鬱雲庭所在方向看過去。然而,還哪裏能看到那人的背影。
她不信邪,推開人群奮力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喊:“鬱雲庭!鬱雲庭你在哪兒!你在哪兒!我是小酒兒!我是小酒兒啊!”
越往後喊,南宮酒兒的聲音越是發顫,因為,無論她怎麽喊,都不能再找到鬱雲庭的影子。鬱雲庭就像是憑空消失了般,又更似從來沒在這裏出現過,她所看到的,真的就是幻覺。
站在街道十字路口,南宮酒兒內心前所未有的失落,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最親近的人近在咫尺卻又不能相見,是這麽令人痛徹心扉的事,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一直繃緊的心幾乎都要爆炸。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不回頭看看我呢……”南宮酒兒低頭呢喃著,整個人看起來失魂落魄,就像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孩子,孤獨又可憐。
對麵的酒樓上,鬱雲庭,不,不對,此時應該叫花軼濯,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十字路口那個看起來失魂落魄的少女。沒錯,盡管她做了偽裝,但在她放開聲嗓喊人那刻,已經暴露了她的偽裝。而這個女孩子,貌似一直在跟著自己。
“尊主,要不要將此人處理掉?”花軼濯身旁,一直跟著他的左護法自然也看到了南宮酒兒,隻是尊主沒有下令,他隻能任由對方跟著。但此時,他們已經上了樓,顯然尊主在躲著那人,既如此,便沒有必要再留了。
花軼濯沒說話,冷淡的眸子沉沉地看著地上那個小人兒。這個女孩的麵容是陌生的,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但不知為何,沒有由來的,他總覺得這個人莫名有些熟悉,但……他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她。
是做了雙層偽裝嗎?花軼濯在心中默默想著。
見花軼濯不開口,左護法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麽做。但類似的危險人物一旦出現在尊主身邊,都必須要鏟除掉,所以,左護法再次向前拱手道:“尊主,請允許屬下將此人清理掉!”
花軼濯收回視線看了左護法一眼,半晌後冷冷發問:“為何?”
“呃,這,這個人看起來很危險,她一直在跟著尊主……”
“若是她認錯了人呢?”花軼濯反問,見左護法一時怔住,冷哼一聲再不開口。
花軼濯想再看那女孩一眼,卻忽然發現,此時,那女孩麵前已經站了一個人。
華明盯著南宮酒兒好半晌沒說話,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南宮酒兒看著他,嘴角扯出一絲苦笑,說道:“是不是很驚訝?沒錯,我的確是女扮男裝。”原本以為一直這樣裝下去,隻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暴露。不過,眼下這個已經不是重點了。
華明劍眉皺了皺,看著南宮酒兒甚為失落的神情,心頭泛起一絲異樣,抬手想要拍拍對方肩膀,但手抬至一半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妥。最終,他收回了手。
他開口問道:“那個人……就是你說的對你很重要的人?”
“嗯。”南宮酒兒垂下了頭,聲音裏是說不出的低落,與平日的活潑相比,完全像是變了個人,她喃喃道:“可不知為什麽,他不肯回頭看我,哪怕……一眼。”
鬱雲庭,你究竟有沒有聽到我在喊你?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你?你是不是也在找我呢?鬱雲庭,你到底在哪兒啊……
“啪嗒,啪嗒……”眼淚忍不住落下來,打濕鞋麵。華明從未見過南宮酒兒哭,又是女孩子,一時間手足無措,好半晌才從懷裏掏出來一個手帕,遞給南宮酒兒。
“小九,別哭了。”華明道。
南宮酒兒接過手帕,卻並沒有擦,隻是任由那眼淚往下落。她不敢肯定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鬱雲庭,她希望是,因為那樣就能確定鬱雲庭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但她有希望不是,因為,若是鬱雲庭真的聽到自己喊他,他一定會回過頭來看自己的。
酒樓上,花軼濯始終看著二人的舉動,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那繃緊的嘴唇卻彰顯了他此刻心情。
左護法見狀,心中道,果然尊主是討厭那人的,嗯,隻是尊主寬宏大量不與那女人計較!可惜,可惜尊主不發話,要不然,他早一刀了解了那女人。
女人什麽的,都忒麻煩!
突然,一直坐著的花軼濯冷不丁站了起來。左護法還在想著一會兒該如何勸說尊主除掉那個麻煩,見其要邁步離開,急忙跟上去,同時問道:“尊主,我們現在要去靈雀宗嗎?”
花軼濯前進的步子一停,身後的左護法沒反應過來,差點撞到其身上,趕緊向後倒退兩步,便聽花軼濯慢慢開口說:“不急,我們……在這裏多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