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男人的友誼(上)
對於周浩那晚故意的挑釁,李夢轉眼就忘了。
不是他不記仇,而是他不在乎——一班的訓練強度本來就高,再加上少睡一小時、加練三小時的套餐,每天都是身心疲憊的李夢,哪有心思記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有這功夫,閉著眼睛神遊一會他不香嗎?
有這功夫,多做幾個仰卧起坐、多做幾個俯卧撐他不香嗎?
李夢不在乎,可周浩卻不罷休。
這天中午。
別人午休的時候,李夢又在準備進行雷打不動的五公里加練。
正準備出發,卻看到周浩背著背包過來了,李夢本不想搭理,卻沒想到周浩主動開口:「我看你加練挺勤,但效果好像不咋滴,我琢磨你肯定是沒動力,今天我陪你跑。」
這麼好心?
李夢懷疑的看著周浩,不相信這貨會有這麼好的心腸。
「還是各練各的,我記得你不怎麼喜歡加練。」李夢開口拒絕。
都是千年的狐狸,別扯聊齋了!
「我是看你一個人跑得太無聊,」周浩笑著說:「我加進來給你點動力!」
看周浩說的挺真,李夢假裝自己信了他的話,說道:「行。」
「我讓你先跑兩百米——咱們加點彩頭如何?」
李夢眯眼看著周浩:「什麼彩頭?」
「一百個俯卧撐吧。」
沒想到是這彩頭,李夢毫不猶豫答應下來:「成。」
周浩見李夢答應,心裡偷笑起來,這傢伙賭性倒是挺重。
他是自信,畢竟這幾天訓練時候各人的表現都看在眼裡。
「準備吧!」
周浩說讓李夢準備,但李夢反而擱下了背包,在周浩不解的神色中,將背包里的磚塊往出來拿。
「你……」周浩目瞪口呆:「你想把磚頭全拿出來?」
李夢一邊把包好的磚頭往出拿,一邊說:「不是全『拿』出來,而是拿掉幾塊,喂,你別用這眼神看我,我多加了四塊磚。」
周浩愣在了當場,直到李夢把四塊包好的磚頭拿出來,他才咽著口水問:「你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
李夢神秘的一笑:「你猜。」
周浩自然不會猜,他默默回想后恍然,難怪這幾天其他人已經習慣了40多斤的負重,李夢看上去沒有多少進步,,反而有些退步,原來……這小子偷偷加了負重!
「你……你到底什麼時候偷偷加的?」
「是一塊一塊加的,昨天是三塊,今天早上又加了一塊。」李夢沒有賣關子,說完后將背包拎到周浩跟前:「你試試份量。」
周浩將信將疑的伸手一拎,熟悉的份量讓他對一個成語突然更有了解了。
自取其辱!
他沒有太大的壞心,畢竟是一個班的戰友,哪怕看李夢不爽,也不是故意來找碴的,只不過是看李夢雷打不動的加練,又沒多少進步,就想湊上來當一番「陰陽師」,然後告訴他一個事實:
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是有用的。
結果……
他自己懵逼了。
李夢心裡好笑,這傢伙肯定是抱著坑自己的主意來的,沒想到傻眼了吧——以為我沒進步?
呵!
「還比不比了?」李夢催促著問。
「比!」
周浩暗暗咬牙,早上的五公里他把李夢甩出了起碼一里多,讓你先跑兩百米又何妨?
李夢心裡偷笑的同時將背包重新背好,看到周浩咬牙切齒的在等著自己先跑兩百米,他笑了起來:「行了,一起出發吧,真讓我兩百米,贏了我也沒臉讓你做俯卧撐。」
周浩死鴨子嘴硬,硬撐著說:「我真輸了肯定願賭服輸!」
李夢心裡呵笑,看吧,說不要不要,結果都做好和自己同時出發的準備了,
這人啊!
沒人喊口令,兩人一齊三秒倒計時后同時開跑。
五公里跑得太多了,如何把控節奏不管是李夢還是周浩,都有心得,自然不會一開始就犯傻的狂飆,兩人各顧各的埋頭跑著,雙方的距離在前半截始終沒有拉開,可到了後半段后,李夢明顯跑不過周浩了。
被周浩拉開了至少八十米。
等到了衝刺階段,周浩速度又加了一籌,最後生生把李夢甩開了接近兩百米。
喘著粗氣的李夢跑到了終點后,一臉的鬱悶——托系統的福,這自帶的20斤負重是拿不掉的,要不然肯定讓這小子趴著唱征服。
活動了一陣后李夢一屁股坐下,無奈的道:「我願賭服輸!」
周浩也挺光棍:「算了,真算起來是我輸了,俯卧撐就不必了——你行啊,不聲不響的就進步這麼大。」
「還是輸你兩百米,有個屁的進步。」李夢鬱悶的開口,上次的小目標沒達成,被系統罰了個「負面狀態」,這次的小目標看著不難,可現在看看,距離代表著平均成績的周浩還差200米呢!
雖然周浩說不用做俯卧撐了,但李夢堅信賭品如人品,絕對不能敗自己人品,在休息了一陣后,就趴地上呼哧呼哧的做起了俯卧撐。
周浩自覺贏得不光彩,見李夢做俯卧撐,乾脆也跟著做了起來,兩人一前一後的完成了一百個以後,狼狽的靠著背包休息,看著對方和自己一樣狼狽的樣子,忽然一起笑出聲來。
「你這傢伙挺有意思,」周浩笑著說:「像個男人!」
「你也不孬。」
李夢笑著回嘴。
周浩站起來主動伸出手:「走,回去收拾下,準備下午的訓練了。」
「嗯,走吧。」李夢笑著拉著周浩的手借勢站起。
男人間的友誼就這麼古怪,前一秒兩人還瞅著對方不順眼呢,結果下一秒,兩人就王八對綠豆了。
……
一班因為大換血的緣故,在這幾天中,一直分成幾個清晰可見的小圈子。
如李夢和許三多,如周浩和寧小虎,從2排過來的張曉和王超處的不錯,但和這四人又不怎麼合拍。
許墨白一直想讓班裡的同志放下相互間的隔閡。
但這幾個傢伙都是「老司機」,嘴上說的話一個比一個好聽,可相互間的隔閡卻始終存在。
為了讓班裡的同志能擰成一股繩呢,班副周東來更是發愁的掉了不少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