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對勁的約會
楊沉和寧仲等人謀劃的時候，林肅已經是從家裏出發了。
雖說龍靈覺得此事頗有蹊蹺，但林肅還是執意去了，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聽取意見，一邊趕路，一邊在腦海中溫習狂人戰天法入門篇的心法要訣。
即便是可以進階的玄級下品的功法，以前的林肅也不會有興趣看上一眼，雖說仙王隻是一個稱號而不是具體的境界，但林肅的巔峰時期也是足以鎮壓許多大羅金仙！
當時他的功法就屬於洪荒級別的上品，名為吞星訣，比起下麵的天地玄黃不知高了多少。
雖說如今還保留了一點關於那部功法的記憶，但林肅是一點也不敢練，一方麵因為那道功法是靠吸食星辰之力來修煉太過霸道，另一方麵是自己轉世後的身體素質太差，難以承受修煉那道功法時的意誌考驗。
權衡一番，林肅也沒有多餘的選擇，隻能捧著這本狂人戰天法，打算取其精華棄其糟粕了。
龍靈被林肅召喚出一次後，最開始那道冷硬如石塊沉重如板磚的奇怪物件也是化為了一塊雕刻著蓮花的玉佩，體型不大，還是可以被林肅放在褲兜裏。
而今龍靈的力量也是處於一種緩慢的恢複期，所以林肅並不能直接要求龍靈出來戰鬥或者頻繁現身，隻能做到初步的心意相通，有情況的時候在內心交流。
……
夜晚的西山公園，並不熱鬧。
三三兩兩的路燈，寥寥無幾的行人，以及沒到秋天就開始枯黃落葉的榕樹，構成了林肅這一路上看到的主要風景。
孟仙樂約的是八點，林肅在七點四十就到了，足足提前了二十分鍾。
林肅一屁股坐在了公園的長椅上，四下一望，並沒有看到孟仙樂的身影，也就習慣性翹起了二郎腿，順便哼著小曲。
如此過了有十多分鍾，附近傳來了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林肅抬頭一看，的確是孟仙樂來了，趕忙放下高高翹起的二郎腿，站起來走了過去。
孟仙樂看到林肅後，也是點頭回應。
她其實比林肅大了一歲，身高則矮了一截，站在林肅身邊顯得有些嬌小，不過任誰也不會因為她的嬌小而忽視她那精致如白玉的臉龐。
今天孟仙樂穿的是一身碎花短裙，白皙的長腿下是一雙水晶色的涼鞋，甚是好看。
兩人四目相對，林肅臉上帶著笑容，但孟仙樂沒有笑，甚至隨著對視的時間變長，她的臉色變得極為不自然，貝齒緊咬著下唇。
“你不太舒服？”林肅皺著眉頭，心裏有些不妙的感覺，這是男人的直覺。
“沒有，我隻是在想，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該調整一下。”孟仙樂伸手撩起額前的發絲，說道。
“行啊，太親近一點我很樂意。”林肅嬉皮笑臉地說著，好似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少貧嘴了，我說的是反義詞。”孟仙樂躊躇片刻，終是說道。
孟仙樂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話讓林肅一度處於懵逼的狀態。
就算自己對孟仙樂有些喜歡，但他確定自己還沒有表露出來，畢竟他是個轉校生插班生，兩人認識也不久。
然而他先被孟仙樂提前約出來，在公園又聽到這種拒絕的話，這性質實在有點不好解釋。
如果不是孟仙樂吃錯藥了故意耍他，那就有可能是他在做夢。
不過當林肅使勁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感覺到明顯的疼痛，接著又看到孟仙樂那堅定的神色，就覺得兩樣好像都不太可能。
如此僵持了一陣，氣氛也尷尬到了極點。
看孟仙樂不像是開玩笑，林肅的臉上忽而出現了一絲弧度，如同氣極而笑。
類似的一幕，很多年前也發生過，當時他麵對的也是一個女子，決裂的話比孟仙樂此刻說的還要直接，甚至連割袍斷義的戲碼都上演了一出。
在那不久後，一幫擔心他的能力會左右天下大勢，故而主動聯合算計圍攻於他的古道法修行者也如同雨後春筍冒了出來，那其中，甚至不乏和他同為仙王的存在！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他寡不敵眾，隻保留了一點殘魂步入輪回。
關於那場大戰的具體記憶，林肅並沒有找回，所以也不記得那場大戰的領頭人是不是和他決裂的那個女子，不過，憑借一些零碎的記憶，也足夠仇恨的種子種下甚至發芽了。
“好了，你這麽認真，我也不開玩笑了，我們就是同桌關係，又不是男女朋友，何來親近疏遠一說？”片刻後，林肅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內心的躁動，沉聲道。
“你能這樣認為也挺好。老實說，你轉校過來，上課你不是睡覺就是看漫畫小說，從來不把學習放在心上，整個一種自甘墮落的樣子！從你的身上，我實在看不到一點上進心希望，下周我會申請調整座位。”說完這番話，孟仙樂重新坐在了長椅上，接著散發出一種由內而外的漠然氣息。
林肅聞言，內心的那股躁動就更強烈了。
他甚至覺得孟仙樂今天像是變了一個人，畢竟他第一次看見這女孩就覺得她是個溫柔可愛的人。
造成這種局麵隻有兩個可能，第一個是他一開始就識人不明，第二個就玄乎了，孟仙樂完全有可能是被人奪舍了！
不過那種可能性不會太大，身為仙王轉世，即便力量不複，直覺還是有的，被奪舍者除了性情大變外，身體也會有對應的變化，譬如眉間隱隱有黑氣湧動。
林肅在和孟仙樂交談的時候也留心觀察了他，但現在的孟仙樂沒有這種特征。
“主人，不太對勁。”
正在此時，龍靈的聲音在林肅的耳邊響起，由於是心靈傳音，所以一旁的孟仙樂聽不到。
“哪裏不對勁？”林肅很快問道。
“你仔細看看周圍，不管是花草樹木還是池塘溪流，全都有一層黑氣繚繞。”龍靈的聲音繼而響起，林肅心頭一怔，放眼望去，果然看見了這一異象，而且那層黑氣還在不斷擴大，短短十個呼吸的時間，竟然擴大到遮蔽四周燈火的地步，黑氣從四麵八方湧入，如同一個圓球將林肅周圍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