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神乎其技
周柏的手下掀開簾布後,周柏和段銘也是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林肅這副樣子,麵色都有些奇怪。
“怎麽這麽虛弱?這事到底成沒成?”周柏來到林肅的身邊,詢問道。
而段銘一言不發,臉色陰沉除了陰沉之外也有對小女孩傷情的關切,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小女孩。
林肅沒有回答,因為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浪費力氣。
接著他閉上了雙眼閉目調息,好像身邊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
而段銘上下打量了林肅幾眼後就快步來到單馬尾女孩的身邊,先是用手探了探脈絡,接著聚精會神地查看小女孩身上有沒有明顯的傷口,以及氣息是否正常。
這麽一探查,他很快就得到了小女孩的呼吸正在趨於平穩的結果,至於傷口,一時半會兒也沒發現。
經過之前的儀器診斷,本身這小女孩受的就大多是精神層次的創傷,現在身上還塗抹著林肅給過去的藥渣,礙於林肅在這,連周柏都對林肅的話幾乎是言聽計從,他現在也不敢自作主張把那些藥渣去掉。
“好歹也是活了幾十歲的人了,不要這麽死板好不好,光看她幹什麽,想證明一個人是不是脫離危險,除了要看她的呼吸脈象是否正常,還得看讓她受傷痛苦的東西是不是已經被取出來了。現在你倒是看看旁邊的垃圾桶有沒有東西啊。”林肅忽而睜開了眼睛,看到段銘上下打量那單馬尾女孩,還不時查探她身體狀況的一幕撇了撇嘴,這麽說道。
段銘聽到林肅這麽說,如同醍醐灌頂,猛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接著目光一瞥,注意到了身邊的垃圾桶,那裏麵果然有幾枚血淋淋的彈片。
從這一點看,林肅已經是成功治療好小女孩了。
從醫者的天性角度出發,段銘自然也跟著高興,林肅也看到他的嘴角掀起了一絲弧度,但接著段銘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麽麵子上的問題。
不出林肅所料,接著段銘從病床上一屁股坐了起來,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的助手叫過來,又取出了一些相對精密的儀器,準備給小女孩來個全身的檢查。
林肅和周柏其實是有權利製止的,但現在兩個人都點頭,他們也就大膽地做起全身檢查。
大概兩個多小時後,檢查報告出來了,林肅心裏早就有數,所以根本懶得起身去看。
而周柏倒是想拿過來看看,段銘卻是第一時間從一名助手的手上奪過那個報告。
頓時他的臉色就變得相當精彩,眉頭時而皺緊時而鬆開,嘴角的弧度時而上揚時而下撇,總之就是一種似笑非笑,想笑卻笑不出來的感覺。
“怎麽了,難道這報告有問題?”周柏走了過來,問道。
“報告沒問題,但是我有很多問題。”段銘的眉頭擰成了八字,接著轉身看向林肅,把檢查報告遞了過去。
林肅卻看都不看,也不伸手接過,隻是淡淡道:“我是救她的人,還看什麽檢查報告?難道你覺得我會更信那些機器,而不信我自己?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成了老糊塗了。”
換做是之前,聽到林肅對自己的稱呼,段銘肯定會大發雷霆,即便是周柏在這裏,他估計也不會買賬。
但現在聽到老糊塗三個字,他卻是沒有生氣,而是繼續看著林肅,那種感覺,如同在看著一個難以用常理形容的天才。
接著段銘躊躇了許久,終是看著林肅問道:“你剛才用的到底是什麽方法和招數,不用手術就做到這一步了,太匪夷所思。”
“天底下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了,難道你全都要知道原因答案?”林肅聳了聳肩,並沒有對段銘交底的打算。
段銘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幕,可接著還是忍不住一聲歎息,他思索良久,左手托腮了一陣又換做右手撐著下巴。
足足過了接近十分鍾,他才抬起頭看著林肅說道:“之前老夫的確有些無禮,如果你需要老夫道歉的話,沒有問題。我現在問你是怎麽治好她的,也不是想偷學你的招數,而是為了整個盤蛇村,這裏的醫療水平你也看到了,短期之內引進先進的設備也不太可能,你在這裏的話倒還好,但如果你離開盤蛇村,又有類似的病人送進來,又該怎麽辦.……”
說到這裏,段銘的歎息聲更重了。
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段銘也算經曆過一些風浪,看到過不少能人,但像林肅這種在不到二十的年紀擁有這種醫術的,在段銘所見的能人中還是排的進頭一個。
畢竟剛剛林肅可是沒有用任何先進儀器,僅用一雙手和那股不知名的能量就把小女孩腦部的彈片取出來,而且還沒有損壞小女孩的神經,帶來絲毫痛苦。
這簡直是神乎其技!
而且看單馬尾女孩的狀況,分明還陷入熟睡之中,說不定此刻已經進入甜甜的夢鄉,別說什麽後遺症,就連落枕的毛病也沒有啊!
這樣的醫術如果隻被一個人掌握,對於那個人來說自然是莫大的倚仗優勢,甚至是絕佳的殊榮,可對那些等待治療的傷員來說,卻是很大的麻煩。
畢竟一個人一雙手,一天之內可以救助的人很是有限,天底下需要救助的人實在太多,有些人等得起,有些人則等不起。
所以段銘此刻說這些話,真的是關切著盤蛇村的每一個傷員,而不是為了自己。
就從現在的情況來說,雖說大部分人都脫離了生命危險,可還是有差不多五分之一的人都是在等著從體內取子彈的,否則等那些彈片爛在筋骨血肉裏,一發作起來就疼痛難忍。
礙於目前的醫療水平,段銘不敢輕易下手,即便是成年人可以手術,他一天之內能夠揮手操刀的也就那麽幾例。
林肅聽見段銘這番話以及看到那真誠的眼神,加下來似乎真的知道是什麽意思,於是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打算換一個說法給段銘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