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法器
“這該不會是你回來的時候，在路上撿到的寶貝吧，但是我看也不是太珍稀的東西啊……”樂天道人想了想，還是沒有直接將自己隨手一指就能將這把刀撕裂的事實說出來，用了比較委婉的說法，試圖讓林肅轉移注意力。
“方才我們不是在探討宇宙的奧秘和自然的偉力嗎？其實除了你我，還有另一個聽眾，我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和靈氣。”林肅諱莫如深地說著，回頭看了一眼樂天道人，接著注意力就並未從那把刀上挪移開。
對此樂天道人也是會意，敢情林肅說的另一個聽眾就是這把刀，他也懂萬物皆有靈的道理，但是這把刀鏽跡斑斑，並且不像是鐵器，而是青銅器，從其中，他並未感受到什麽靈智靈氣的存在。
他自認為修為還是超過林肅許多的，所以感應力也不會在林肅之下，連他都感應不到的靈氣，林肅又如何能感應得到？
隻是看林肅那副認真的模樣，他也知道林肅並不是在開玩笑，多半是感知出現了偏差，所以他想糾正林肅。
不過接下來事態的發展並未如樂天道人期望的那樣，林肅盯著那把刀看了許久，忽而提出了一個想法，有些大膽的想法。
“閑著也是閑著，就算口口聲聲探討宇宙之間的奧妙，我們現在又不可能真的突破這片天地，進入更廣袤的宇宙探索。所以我有個提議，也就是咱們之間打個賭，你心裏想些什麽，我猜得到一些，你此刻應該認為這把刀並不是寶物，比起凡鐵也好不到哪裏去，你隻需要屈指一彈，就可以將它毀掉，對不對？”
“呃……”
樂天道人忽而有些愣住了，林肅的思維太過敏捷迅速，他剛剛才冒出這種想法，還沒有對林肅說出來，林肅就一副已經了然於心的模樣，實在令他感到意外，都快懷疑林肅掌握著一種讀心術了。
不過讀心術也是需要精神層次的交流接觸，並且相對深入的，樂天道人並未從林肅這裏感覺到什麽施展讀心術的征兆，也就並未在這個想法上停留太久，腦袋搖了幾下，就將這種不太符合實際的想法給拋卻。
林肅將樂天道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裏，接著笑道：“你這副樣子，我倒是可以肯定自己說中了。那麽這個打賭應該可以繼續下去了，你覺得你可以屈指一彈摧毀這把刀，我則持跟你相反的態度，如果你真的動手摧毀了這把刀，算我的推測失敗，那麽別說你用手指在我眉心開一道光，就是留下一道難以愈合的傷疤，造成深入靈魂的疼痛，我都不會說什麽。但如果你並未輕鬆摧毀這把刀，那就算是我的推測正確，那麽你要付出一些什麽代價呢？”
林肅也沒有自顧自地說下去，既然是下賭注，那肯定要雙方都有參與，隻是一方麵的布局，另一人沒有投入其中，那這個局就算布置好，也沒什麽效果。
現在林肅將問題拋給樂天道人，也是要他投入其中參與進來的意思，並不是把主動權交給樂天道人。
樂天道人的眼睛快速眨了眨，也不知是知道林肅的意思，還是不太明白，便見他皺眉沉思了一陣，開口說道：“代價這個詞語嘛，顯得有些不對勁，我們又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的人，就算要下賭注對賭，也該當作切磋的性質。不過既然你都這麽有膽魄了，我也不能不表現出一點誠意和膽量。這樣吧，要是我不能輕鬆摧毀你這把刀，那我給你一件法器。”
“法器？什麽樣的法器？”林肅頓時來了一些興致。
這法器可跟一般的靈器不同，乃是一種升華的表現，道法的氣息更為濃鬱。
可以說掌握一件法器，比掌握十件靈器都管用，雖然兩人真正所處的時代不一樣，但是看樂天道人談及法器時候的認真肅穆，林肅也知道他對法器和靈器的定義和自己的看法也相去不遠，所以他的興趣也不曾減退。
“一個金輪形狀的法器，具體什麽用處，有什麽樣的特性，等你贏了你就知道，我可不會提前告訴你，因為在我看來，贏的會是我。所以我並不需要對你透露太多信息。”
樂天道人充滿自信地說著，言至末尾，嘴角掀起一絲明顯的弧度，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
“話說的太滿，當心閃了舌頭。你這麽自信，待會兒要是陰溝裏翻船，那表情一定很精彩，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看到你那副樣子了。”林肅也是毫不示弱地說著，他知道自己跟樂天道人的差距，所以和樂天道人動手是很容易處於下風的，就算他對引靈訣的感悟加深了也是一樣，要改變這一現狀，他得恢複以前的那種一往無前的心境和部分修為，掌握仙法才行。
那些東西也是林肅所期望的，但是實際上做起來的程度比想象中的往往困難許多，所以林肅也隻能將方法變通一下，通過這種旁敲側擊的方式來感受樂天道人的實質性力量，間接窺探一下這個世界的生靈如果將力量作用在他的身上，會給他造成怎樣的影響，這對於林肅的下一步行動也是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這並不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
一件事情，隻要有意義，那麽就必須慎重考慮，浪費時間是一個難以推卸的責任，而身在時間漩渦之中卻不試圖探索什麽，改變什麽，則更像是一種深切的罪責。
方才樂天道人用道觀前輩的話告訴過林肅，不要回避苦惱和困難，挺起身來向它挑戰，進而克服它，這才符合修行的奧義，這裏的一切和現實世界有出入，時代的跨度如兩顆星辰之間一樣久遠，但修行的奧義本身並未發生太大的轉變。
在林肅看來，這不僅僅是一個對賭，更是一種挑戰，如果他對這個世界的感悟已經足夠，那麽這把鳳魄留下的短刀應該是可以承受樂天道人這種級別的修行者的強力一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