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融合
反倒是融合的步驟，讓洛心語倍感棘手。
因為這個過程，連薑凝的靈識都沒有辦法出言提點，至多隻能在洛心語失敗後加以矯正。
但這麽一來，不單薑凝的靈識損耗了靈力，洛心語從雲小詩那裏吸取來的陰靈之氣也會流逝許多，再想融合就又要等待一段時日，可以說拖延了洛心語的修行之路。
故而首次嚐試兩種靈氣融合的洛心語在心中暗自給自己下了一道死命令，那便是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薑小姐，你不能直接幫忙，提醒也是可以的……”
“提醒什麽？這規律要你自己琢磨的，你實在想不通，就把書上的口訣拿出來念！”
“好吧.……我試試。”
洛心語接著在心中反複誦念著那古書上口訣的最後幾句，額前六角芒星再度顯化，飛速轉動，若有所悟。
見洛心語此時的狀態很是玄妙，介乎入定與魔怔之間，薑凝的靈識也不敢貿然出生打擾，隻得待在一旁靜觀其變。
轉眼正午至黃昏，黃昏又至夜間。
漸漸沉入那個玄妙意境當中的洛心語對此渾然不覺，且無論洛心語的肚子怎麽叫喚，洛心語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書的口訣之上，並以此為基石，不斷推演。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洛心語的識海不再呈現出人體經脈，而是變作了一方浩瀚星空，卻沒有各種各樣的鮮明色彩，隻有黑白兩色，有時對立，有時共生。
不同於之前誦念口訣時的一竅不通，而今對於這門古心法所要傳達的意境，洛心語已經有所體會。
此刻洛心語雖無法將靈氣聚集成靈力外放鍛煉肉身，卻可將靈氣內斂，沉入識海當中，隨著黑白星空的挪移磨練出陰陽的形式，互相交纏，久而久之，洛心語終於找到了一個可行的方式。
自知機不可失的洛心語進而深吸一氣，以歸元吐息法的法門氣沉丹田，先將從雲小詩那裏吸收來的陰靈之氣壓縮在自身的小腹位置，然後引識海中的陽靈之氣順勢灌下，小腹的陰靈之氣逆流猛衝，於心髒右偏三寸處交匯。
其心脈顫動之際嘴角亦有血跡滲出，但洛心語周身氣息卻是不減反增，大有膨脹擴充之勢，至少十餘處的穴位關節發出爆響，似有破境之兆！
淩晨，按道理來說，正是夜半無人寂靜非常之時，但對洛心語來說不是這樣。
在有所感悟之後，盤坐在地板上修煉的洛心語卻突然如泄了氣的皮球，吐出一口黑血過後整個人向後栽倒下去，後腦勺險些撞到茶幾的一個硬角。
整體雖然是有驚無險，隻從邊角處擦了過去，可洛心語留的並非長發，還是被刮傷了頭皮。
瞬間刺激大腦神經的疼痛往往能將一個人從麻木渾噩中喚醒。
剛才還因為流失了不少血氣，雙目有些空洞無神的洛心語眉頭直接如鐵鏈般擰緊，一雙眼睛瞪如鬥大、
除此之外，洛心語的腿腳反應也很是迅速，不到五秒的時間先後將腳上的兩個人字拖甩飛，光腳猛踹麵前的沙發，好像生怕睡在上麵的雲小詩不會醒來。
如此失常的動作，終於讓薑凝的靈識有些看不過去，出聲道：“你失這麽大的力度生怕吵不醒人似的，真想讓我耗費靈力把你的好朋友再定一遍？”
“不好意思，修煉到關鍵地步，一時控製不住，發泄一下而已，再說小詩她……這不還沒醒嗎？”
一句話夾雜著幾次大喘氣的洛心語甩了甩頭，慢慢爬起，接著一屁股坐到雲小詩的旁邊，從桌上的抽紙裏抽出幾張紙，再用杯子裏剩的一點水弄成濕巾紙後開始擦拭自己嘴角的血跡以及身上流出的汗水。
“我看你這樣不像是修煉時出了什麽岔子，倒像是經過一場大戰或者說過度勞累所致。”薑凝的靈識神色稍微緩和，笑道。
洛心語卻沒有心思跟她打趣，平複了一下體內暗自湧動的氣息後，洛心語十分認真地道：“這個時候就別我拿尋開心了，薑小姐，關於之前的修煉和感悟，我有一句話必須要說。剛才我已經很努力地在做調和了，本來精神上已經快要成功了，誰知道肉體有點承受不住這股威壓，搞得我氣機延滯口吐黑血。好在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異常情況，體內的靈氣也感覺比之前充沛了不少，從這個角度上說，我是不是沒有失敗？”
“嗯，從你透露的這些信息來說，你的確沒有失敗。”
聞言，洛心語正要高興，薑凝的靈識卻一轉話鋒，猶如突然潑下一盆冷水：“沒有失敗，可也沒有成功。現在你體內的靈氣確實充沛了許多，比起丹丸之下的修行者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你仍然無法做到將靈氣轉化為靈力對敵。據我觀察，這應該是你欠缺實戰經驗產生的結果。“
“欠缺經驗？”洛心語搖了搖頭：“不應該啊，上官飛躍之前是打拳的，樓曉天是社會組織的一個頭目，這兩個都不是善茬，我卻都讓這兩個吃癟了，怎麽還欠缺經驗？”
聞言，薑凝的靈識簡直有一拳砸向洛心語腦門的衝動。
“天呐，你現在是在修行，肯定要跟真正的修行者對打才能增長實戰經驗啊！那兩個家夥說穿了就比普通人強那麽一點點，這有什麽好值得驕傲的？何況你還不是正麵打贏他們的，還用了一點技巧手段！”
“問題是修行者也不是大白菜，除你之外，我要到哪裏去找真正的修行者呢？”
“你忘性也太大了吧，你的仇人你這麽快就不記得了？”
薑凝的靈識話音剛落，洛心語的臉色就陡然一沉，想起了薑凝一開始找上自己說的話，似乎現在薑凝已經對洛心語的仇人展開調查有些眉目了。
要不是薑凝幫忙，她的修行路怕是還沒開始就因為生活的壓力草草結束，而今得到指引和機會，洛心語也是深吸一口氣，拳頭不覺攥緊，手背青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