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見識
夜深人靜的時候，洛心語在一張硬硬的木床上醒來，當初林肅也在這張木床上躺過，若是洛心語在遇到薑凝之前就和林肅結識過，來到這裏，或許還可以憑借修行者的力量感覺到林肅的氣息。
但現在，她蘇醒之後也是渾渾噩噩的，根本不知道這裏的人和事物都是薑凝的表弟林肅經曆和記憶中的一環。
剛睜開眼睛，洛心語就有一種頭昏腦脹，體內某個東西將要爆裂的不適感覺。
“奇怪，怎麽在這個地方？我不是在溪邊練劍嗎？”
用敲打腦袋的法子試了幾遍，洛心語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一些，但當洛心語目光注意到四周陌生的一切以及自己穿著的奇怪衣服後，洛心語好不容易恢複的些許冷靜瞬間蕩然無存。
“這不是我的衣服啊，附近有沒有人？！”
帶著疑惑的質問聲越來越大，終於驚動了屋外邊的宋小釵。
於是她推門而進，看了幾眼洛心語後，順手指了指桌上的一碗粥和一碟鹹菜：“剛睡醒別這麽大聲，浪費氣力，這是你的晚飯，如果你覺得寒酸的話可以選擇挨餓，前提是你能活到領第一筆酬金的時候。”
洛心語瞟了一眼那碗還在冒熱氣的粥，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因為洛心語對吃飯這個事情素來不怎麽講究，就算沒有配菜，一碗白粥洛心語也喝得下去，吃飯這種事情，洛心語跟林肅一樣，覺得湊合過得去就好，又不需要天天大魚大肉的。
關鍵是洛心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比起當初的林肅還要懵圈。
“這個，小釵姐姐，我昏迷之前見到的是你，醒來之後見到的還是你，中間發生了什麽你肯定清楚，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洛心語詫異道。
“又來了又來了，總有類似的問題問我，好吧，我事先說明，我不是不跟你解釋，是怕我解釋之後你也不會相信，反而覺得我是在編故事。”
宋小釵這麽一說，洛心語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心思就更加強烈了。
“我要聽，就算是編故事我也要聽，不然不明不白的。”
宋小釵找了個凳子坐下，緩緩道：“你之所以會昏迷，不是因為練劍譜上的殘招走火入魔所致，而是那把劍的原因。”
“那把劍？不對啊劍是死物，連呼吸思想都沒有，它怎麽害我昏迷？”
“這就是你的見識淺薄了！”
宋小釵麵不改色，反而指責起洛心語：“古人雲腹有詩書氣自華，你就應該多讀點書，才不會說出這麽膚淺的話。為死物的刀劍皆是凡品，沒有器靈相附，僅有鋼鐵之利，很容易達到威力上的極限，除非沒有更好的選擇，修行者是不會將這種兵器帶在自己身邊的。我交給你的那把鐵劍，是我上次追殺一個茅山派的人，在荒原裏誤入一處遺跡時尋獲的，是真正的古物。雖說曆經歲月它已蒙塵，但這不能否認它曾經誕生過器靈的事實。”
“這樣啊.……”洛心語一時間也不反駁，而是順著宋小釵的話問道：“這個曾經的器靈為什麽要讓我昏迷呢？”
“具體原因尚不得而知，我隻能做一番推測，興許是這把劍的原主人修行的火係功法，你是女子身，在練劍時那種反差意外引發了殘存器靈的暴動。等它發現你們氣息並非一致時，以為你是偷劍的賊人，所以就使了點手段。如何？我的推測是否合情合理？”
洛心語聽得目瞪口呆，片刻後竟是忍不住鼓起掌來：“精彩！你不去，說書，跑來玄心手下當殺手，真是屈才了。”
宋小釵冷笑一聲：“還是算了，那個行當可遠沒有殺手掙得多。”
“這個暫告一段落，不談好吧。現在能否請你再推測一下我穿著奇裝異服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呢？”
洛心語雙手托腮，聚精會神地看著宋小釵。
宋小釵不假思索地說道：“這還需要推測嗎？你昏迷了我把你送到這來休養，你原來的衣服被劍氣給震碎了，我這裏又沒有適合你身材的衣服，隻能給你找一件我的舊衣服穿咯。看著是小了一點，不過還能湊合，總不至於讓你在大晚上光著身子。”
“你剛才說.……你的舊衣服？”
洛心語指著自己胸前粉紅貓貓的圖案，驚詫萬分地說道：“姐姐，你不是殺手嗎？怎麽會有這種少女心的衣服？！”
宋小釵臉頰微紅：“怎麽？不行？殺手有時也是需要偽裝的好嗎？在外執行任務時不穿點和正常人一樣的衣服，豈不是一下就被目標發現了？”
“這樣啊，有道理。”洛心語點了點頭，接著又猛地搖了搖頭：“但是我穿成這樣像什麽樣子？我基本不走可愛路線的。”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可沒關係，再說要當殺手，心理素質就得過硬，別人愛怎麽說怎麽說，你又不會缺斤少兩，怕什麽？”宋小釵正經道。
洛心語輕輕抓撓著自己的臉頰，對此也懶得爭辯什麽，忽而問道：“對了，那把你說有器靈的劍，現在在哪？”
“自然是在我的儲物袋裏，等你身體好了，我把它給你就是，希望你不再被它弄得昏迷。”宋小釵回應道。
“還是以後再說吧。”
洛心語自認還沒有強悍到可以連續莫名其妙地昏倒好幾次，於洛心語而言，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先穩固再突破，接著找到離開這裏的辦法。
“你能看出我什麽時候凝練丹丸麽？”洛心語接著問起了自己很關心的問題。
“那是因人而異的，這個我也幫不了你。但是根據以往我跟他殺手打的交道來看，他們大多是在極限戰鬥中突破自我的，如果你想要突破，最好的方法或許就是找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酣暢淋漓地戰鬥一場。”
洛心語有些喪氣地道：“這一點兒也不容易啊，能跟我這個水平勢均力敵的上哪去找？”
“著急也沒用。也許你心態平穩了，習得殺伐之術之後就有所感悟，水到渠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