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你們快住手,別打了!
“這位小兄弟,我有句話想和你家姑娘說,不知方便與否。”
“這個?”
阿普有些為難,回過頭詢問著雲安安。
“雲姑娘,這位小哥有話要和您說。”
“嗯。”
清冷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來,雲安安一手拄著下顎,一手拿著書隨口應了一句。
站在馬車前,蘇亞先是朝著阿普和雲安安行了禮,以表達昨天的恩情,而後開口說著他想要告知的事情。
“在下蘇亞,家中經營藥材生意。蘇某在姑娘身上嗅到了靈犀香的味道,特此來勸解姑娘靈犀香並非好物,還請姑娘莫要在用了。”
能用得起靈犀香的人身份必定不凡,少用一些無妨,但那姑娘身上的靈犀香味道濃鬱,想來是天天熏香。
“哦~。”
淡然的哦了一聲,雲安安玉手微抬示意阿普啟程。
首發網址m.lzww
阿普朝著蘇亞笑了笑,拽著馬韁離開了幾人視線中。
侍衛牽著馬走到蘇亞身側,看了一眼離去的雲安安,冷聲笑著滿眼的嘲諷。
“公子您好心好意的勸說,人家卻是不當一回事兒。”
“上馬吧,以最快的速度拿到雲霧青鬆。”
心裏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蘇亞也不去再多想側身上馬,與侍衛一起前往巫國巫都。
離開了草原,便進入了巫國境內,不遠處的一座城池是巫國的箐崖鎮。
說來也是巧了,在箐崖鎮的一家客棧,雲安安又和昨夜在破屋中躲雨的蘇亞等人相遇。
“真是巧,我們又見麵了。”
看著眼前白衣紅發眼睛上蒙著白紗的女子,蘇亞儒雅俊朗的笑意浮現在臉上。
雲安安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與阿普一起離開大廳前往二樓雅間。
“哎呦喂,她什麽態度?”
一見雲安安冷漠的態度,侍衛急了。
他們家公子可是蘇家的嫡長子,還從未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公子,這紅發異族女子找死不成。
“李衡。”
蘇亞輕聲嗬斥著侍衛,出門在外,還在異國他鄉萬不可生出事端。
“是,卑職知錯了。”
客棧二樓,阿普收拾著行禮,發現日常需要的物品不多了。
“雲姑娘我去買些日常所需,您留在客棧千萬別亂走。”
“一起去吧。”
“啊?雲姑娘您還是留下吧,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阿普皺著眉頭,說實話,他不是很想和雲姑娘一起逛街。
一來,雲姑娘買東西不問價錢,被老板坑了也不在乎,那可都是真金白銀,可得省著花。
二來,雲姑娘見什麽買什麽,買了還不用,浪費是不好的行為。
這三麽,雲姑娘太耀眼了,走哪都是被矚目的哪一個。
雲安安並不在意阿普要不要與她一起上街,起身便離開了客棧。
無奈,阿普隻能跟在雲安安身後。
這一路走來,阿普可是操碎了心。
“雲姑娘,這個不能買,您用不到。”
“雲姑娘,這個也不能買,這個不好吃。”
“雲姑娘……”
在阿普眼裏,若非他千攔萬阻,估計雲安安都要把整條街買下來了。
“嘮叨。”
白紗下,雲安安白了一眼阿普,明明是二十多歲的青年,怎麽和上了年紀的老大爺一樣嘮嘮叨叨。
“雲姑娘,不是我嘮叨,是這些東西真的沒有用呀,買了之後占地方還得扔,扔了我又心疼。”
雖然都是雲姑娘的錢,可這麽隨意的花,他心如刀割。
阿娘從小就教他勤儉節約才是美得,他一定要將這種美得發揚光大。
“雲姑娘,等等我~”
阿普拎著大包小包跟在雲安安身後。
一下午的時間,二人才從街上回來,阿普一回到客棧累的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這就是他為什麽不想跟雲姑娘逛街的第四個原因,好累,累的懷疑人生。
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阿普像一具行屍走肉打開了房門。
“我去給您準備飯菜。”
正當阿普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一道黑衣人影衝了進來。
噌的一聲,黑衣人手中的長刀抵在了阿普的脖子上。
“別說話,敢說出一個字,我殺了你。”
黑衣人關上房門,這才發現房間中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坐在窗邊吹風的女子一襲白衣紅發,眼睛上蒙著布條,原來是個瞎子。
“兄弟,刀劍無眼!”
跟在雲安安身邊這麽久,阿普也經曆了種種危險的事情。
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隨時可以取了他性命的刀,表現的有些淡定。
“閉嘴。”
蒙著麵的黑衣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阿普,門外,響起了一陣繁雜的腳步聲。
“人呢,找!就算絕對三尺也要找到。”
“是!”
門外的聲音聽著有些耳熟,好像是蘇公子身邊的侍衛。
侍衛在回廊尋找了幾個來回也沒發現黑衣人的蹤影,轉身去往客棧外搜尋。
直至門外沒有了聲音,黑衣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算你識相。”
蒙麵黑衣人看了一眼阿普和雲安安,收回了刀準備離去。
剛打開房間大門的瞬間,便被迎麵而來的長刀刺中手臂。
原來蘇家的侍衛早就發現了黑衣人的蹤影,守株待兔的等著他現身。
叮叮當當……刀劍相接火光四濺。
並不是很寬闊的房間內,蘇家侍衛和黑衣人上演了一場殊死搏鬥。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快住手!!”
阿普看了一眼雲安安的方向,心裏頓時大叫不妙,趕緊讓雙方停手。
“你們快住手,別打了。”
蘇家侍衛和黑衣人哪裏會聽阿普的話,長劍長刀凶狠的揮砍著,更是波及了雲安安所買的一些日用品。
不僅如此……正在燃燒的靈犀香也被雙方掀翻在地。
“完蛋。”
阿普默默地退後數步,拿著木盆扣在腦袋上,蹲在了角落中。
果不其然,一股無法形同的冰冷鋪天蓋地襲來,隻是瞬間便將房間內所有人禁錮在殺意之中。
砰!
砰!
砰!
砰!
一掌一個,無論是黑衣人還會蘇家的幾名侍衛,皆是被雲安安一掌擊飛。
四人從二樓的窗戶墜落,狠狠地摔在地麵上,嚇的行人紛紛避讓這才沒有被不明物體砸死。
僅僅是一掌的力度,四人便再也無法起身。
頂著個木盆的阿普抻著脖子看去,他說啥來著,讓你們住手不停,活該了吧!
站在窗邊的雲安安冷眼看著四人,縱身一躍之時,卻落在了一雙溫暖懷抱中。
“安安。”
隻是一眼,宇文修便認出了雲安安。
無論多久,無論發生了什麽,無論再怎麽改變。
人群之中,隻要她站在那裏,便如驕陽耀眼。
“安安。”
“安安。”
“安安。”
宇文修一遍又一遍的叫著雲安安的名字,恨不得將懷中的女人擁入骨子裏。
“我快被你勒死了。”
雪千城也好,宇文修也罷,不把她勒死不甘心麽?
“再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
當著數百數千道目光,身著蟒袍的宇文修緊擁著雲安安,全然不在意他人眼底的神情。
“五年了,你去了哪裏。”
“你知不知道,這五年我找你找得已經瘋了。”
“你怎麽這麽狠心。”
宇文修一直都在尋找著雲安安。
即便所有人都覺得雲安安已經死了,或許早已經化成了一堆白骨,被掩埋在了絕崖關河流的淤泥之下。
“我不是回來了麽。”
雲安安輕輕地拍著宇文修的手,一是安慰著他激動地情緒,二是示意他鬆開手,再抱下去,她可能真的會被勒到窒息。
夜色,彌漫在天地之間。
箐崖鎮客棧房間裏,宇文修緊緊地拽著雲安安的衣角不曾鬆手。
目光直直的看著她,生怕眨一眨眼睛,眼前的女人就會消失一樣。
對於這種目光,阿普十分熟悉,城王就是這麽看著雲姑娘的,看的人發毛。
“雲安安。”
“嗯。”
“雲安安。”
“嗯。”
“雲安安。”
“你是複讀機麽?”
秀眉微挑,雲安安抬手一擊暴栗敲在了宇文修的腦殼上。
被打的宇文修笑著,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你知道麽,當我收到雪千城的消息,知道你還活著的時候,恨不得立馬飛奔到西陵國。”
巫國國都,當接收到雪千城的信件,看到白紙黑字上所寫的內容之時,心情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五年了,哪怕你給我們一點點的消息也好。”
在信上,宇文修知曉了這五年來雲安安一直在鳳凰仙島上生活,也知道她所經曆的種種。
每看上一個字,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在雲安安身上所經曆過的疼痛,千百倍的疼痛著。
伸出手,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雲安安的紅發,那麽輕,那麽溫柔,那麽的疼惜。
“很好看,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最好看的。”
宇文修的聲音入耳,雲安安笑著。
看著眼前已經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成長為掌權一國的王爺的男人,雲安安心中也為他感到高興。
五年來改變的不僅僅是自己,甲等丁班的每一個人也在改變。
“留在巫國,你的仇你的恨我會一樁樁一件件討回來。”
“宇文修,你是知道我的。”
唇角的笑意更深,這笑也代表著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