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雲姑娘
紅發掃過,愣在原地的白十七轉過身,回身看去的時候,那女子早已經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他十分確定,自己剛才看到了雲安安。
縱然黑發變成了紅色, 可那張臉卻是深深地印記在了腦海深處,直至現在還無法忘記。
“呦,白統領來了,裏麵請。”
於若山瞧見了四處尋找什麽的白十七,那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愕等等神情,難不成是看到了雲安安?
“於老板,你剛才可看到一個白衣紅發的女子?”
“白衣紅發?老朽不知道白統領您在說什麽,咱們這兒黑市人來人往的,若是真有白衣紅發女子出入也不足為奇。”
於若山笑著,將雲安安的出現大眾化。
但白十七可以確定,方才從自己身邊走過的 女子絕對是從黑市出來的,顯然於若山在隱瞞什麽。
“於老板,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白統領這句話說得老朽更是不明其意,我們黑市也沒有做違法的勾當,還望白統領能指點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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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若山已經吩咐下去,所有前往雅間的黑市人員都忘記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不準對外麵提起一個字,否則死!
“白統領要的東西老朽已經準備好了,白統領這邊請。”
跟在於若山身後的白十七劍眉皺著,他不會看錯的,從黑市出來女人正是雲安安,那便說明當日在睿親王府看的紅衣白發女子並非幻覺。
“東西你保存好,我過兩日再來拿。”
話音落下,白十七轉身離開了黑市,朝著雲安安可能消失的方向追去。
另一邊,乘坐著馬車回到天香樓宅院,在寒毒發作的前一秒,雲安安吃下了藥,壓製下了毒副作用。
北辰麟坐在雲安安身邊,大手輕輕地握著她的手在掌心中,用自己身體的溫度來取暖。
北辰國正值冬季,不久前又下了一場大雪,雪後的氣溫更冷。
“再堅持一段時間,等找到天竹果後就不會冷了。”
“嗯。”
慵懶的應了一聲,許是因為藥效上來了,困意襲來,雲安安身子一歪倒在了北辰麟的懷中睡了過去。
“睡吧,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北辰麟抱著雲安安朝著房間走去,而院落外,一直趴在樹幹後麵觀察的王掌櫃瞪大了雙眼,那眼中的驚訝驚奇甚至是驚嚇根本用語言形容不出來。
真的是逸王妃!
真的是五年前死去的逸王妃!
他這一次看的真真切切的,絕對不會錯,絕對是逸王妃本人。
可是。
可是逸王妃的頭發怎麽變了個顏色,而且感覺還怪怪的,還有,跟在逸王妃身邊的男人是誰?
王掌櫃心中滿是不解疑惑,他想知道為何雲安安會死而複生,會出現在這裏。
“掌櫃的,有人來找你了。”
不遠處,小二哥喊著王掌櫃出來見客,這才打斷了他想要上前去問個明白的舉動。
“知道了,我這就來。”
拍了拍衣衫上的雪,王掌櫃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小院外。
“不知誰要見我?”
王掌櫃挑起簾子,話剛出口愣住了。
“白……白統領,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雲安安在這裏麽。”
喘著粗氣的白十七開口便詢問王掌櫃雲安安的事情。
眼中有著焦急之色,似乎一定要得到答案才甘心。
“逸王妃?”
王掌櫃挑著眉頭,揣在袖子裏的雙手緊緊地攥著拳頭,片刻後,半眯著笑眼搖了搖頭。
“白統領這話可不能亂說,逸王妃不是早在五年前就死了麽,這一點您比我更清楚。”
王掌櫃的話讓白十七眼中的神色暗了一分。
他找過了所有雲安安可能出現的地方,天香樓是最後一站。
“白統領怎麽突然間問起這個問題了?難道說逸王妃沒有死麽,還是說她的魂魄回來了??”
一連三個問題,王掌櫃又驚又嚇,雙手合十口中念著阿彌陀佛神仙保佑什麽的。
“白統領,您好歹說個明白啊,這事兒弄得怪嚇人的!”
白十七沒有理會王掌櫃,既然雲安安也不在天香樓,他也沒有必要在浪費時間。
站在天香樓大門前的王掌櫃披著一張笑臉,可笑臉之下隱藏著的卻是種種不解。
可以確定,他看到的人就是本應死去的逸王妃,但從白十七的表現來看,顯然不知道逸王妃身在何處,隻是懷疑而已。
“掌櫃的,你看啥呢?”
小廝也尋著王掌櫃的視線看去,外麵人來人往的,有啥好看的。
另一邊,北辰國皇宮。
禦膳房中,阿普緊緊地皺著眉頭,不知道該怎麽運用自己有限的詞語形容北辰逸的廚藝。
“聖上,我能說句話麽?”
“講。”
冷冽的聲音如寒冰一般生生的戳著阿普的心髒,再開口說出自己要說的話之前,阿普又問了一句。
“我這句話要是說的聖上您不開心了,你能不殺我麽?”
畢竟在別人家的地盤,眼前的男人揮揮手足以滅了一百個他,還是要為自己的小命考慮考慮才是。
北辰逸沒有回答,形同默認。
“那我可就說了哈!”
吞咽一口口水,阿普走上前,指了指北辰逸手下揉著的麵團,已經已經燒的穿了底兒的灶台。
“聖上您揉麵放的水太少了,根本揉不成團,而且鍋裏麵的水已經燒幹了,在燒下去……禦膳房都沒了。”
阿普見過廚藝不好的,但是沒見過廚藝這麽差的,做個飯跟行軍打仗一樣,恨不得把鍋碗瓢盆都弄死才甘心。
被阿普嘮叨著,北辰逸又有轉過身,眼神中的鋒利看的阿普緊忙閉上了嘴,安安靜靜的退到一邊。
禦膳房裏隻有北辰逸和阿普兩個人,但阿普是絕對沒有這個膽量刺殺北辰逸,當然,他也沒有這個實力。
守在門外的餘公公聞到了一股什麽東西燒糊的味道,想要進入禦膳房的時候,被北辰逸冰冷的聲音嗬止了腳步。
“你,過來,教朕揉麵。”
“哦~”
弱小無助又可憐的阿普擔驚受怕的走上前,卷起袖子開始揉麵。
“先倒麵,水不要直接撒進去,要一點一點與麵融合。”
揉麵的這個步驟他已經教了好幾次,可北辰逸還是沒能揉成一個完整的麵團,更別說坐上一碗熱湯麵了。
要是這麽一直耗下去,他啥時候才能回西陵國見阿娘。
翌日,下起了大雪。
雲安安趴在窗邊看著簌簌落下的大雪。
北辰麟則是上街去配藥。
她本想跟著北辰麟一起上街,奈何,疲乏的很,隻好留在了客棧。
咚咚咚——
院子的大門被人敲響。
王掌櫃拎著食盒站在門外,想要開口說什麽又不知道怎麽張嘴。
“進來吧。”
雲安安早就發現了王掌櫃的身影,看著那道富態的身影一步步走近,窗邊的女子莞爾一笑。
“好久不見了。”
熟悉的聲音回蕩在王掌櫃耳畔,看著那張與有些過於白皙的麵容,王掌櫃紅了眼。
“見過逸王妃。”
“外麵下著雪,進來做吧。”
“好,老朽還帶了菜,還帶了逸王妃最喜歡喝得桃花釀。”
拎著食盒,王掌櫃 踏入了房間,將食盒裏麵的酒菜一一擺放在了桌子上。
又起身給雲安安斟了一杯酒。
“一別五年,逸王妃可還安好。”
盡管王掌櫃心中滿滿都是疑問,想要弄清楚本應該在五年前死去的人為何會複活,可見到雲安安能平安回來,一切的問題都消散了。
“好與不好又有什麽區別,不過,王掌櫃這些年過的很是不錯,比五年前更要富態一些。”
“這都是托了逸王妃的福分,若是沒有逸王妃您當日的舉動,咱們天香樓可能循規守矩的客棧,再大也大不了哪裏去。”
五年裏,天香樓已經在五國開了大大小小數十個分店,不僅僅局限在北辰國一方國土內。
“老朽敬逸王妃一杯。”
“叫我雲安安便是,五年前的逸王妃已經死了。”
雲安安不喜歡聽到逸王妃三個字,王掌櫃沒有惡意,但這三個字卻如鯁在喉,時時刻刻提醒著她五年前的蠢笨。
“是,是老朽愚鈍了,若是不嫌棄的話老朽稱呼您為雲姑娘,這酒是雲姑娘愛喝的桃花釀,老朽特意從大理寺張大人手中買來的,您嚐嚐。”
王掌櫃記得雲安安愛吃什麽愛喝什麽愛玩什麽,眼前的酒菜都是按照五年前的樣式製作的,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多謝王掌櫃好意,隻是我現在不能飲酒。”
笑著,雲安安謝絕了。
她寒毒剛剛壓製下來,究竟會破壞平衡,使得寒毒再次複發。
平日裏喝上幾口可以,現在這個階段,滴酒不可沾。
“誰來了?”
北辰麟回來了,一踏入院子便察覺到了陌生人的氣息。
直至看到來著是王掌櫃,眼底的殺意方才減退。
“這位是?”
自打北辰麟踏入院落,王掌櫃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
從這幾日的觀察來看,這男人對雲安安關心備至,超乎了尋常男女的感情。
“雲安安的未婚夫。”
不管是誰,北辰麟在介紹自己身份的時候,從來都是以雲安安未婚夫身份示人。
當然,眾人的表情回應也相當一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們聽到的話。
未婚夫??誰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