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安慰
從夢中驚醒過來,馮西棱變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不知為何,何與林似乎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而白穆修卻變成了她整個世界的守護者一般。這樣的異感,讓她有些糾結。
此刻,清冷的月光透過百葉窗撒下來,倒映在白色的床位上,白色病床上的女人有些恍惚,眸子里似是有些晶瑩。
馮西棱有些難受,是一種從心口向四周滿眼的壓抑感,整個病房都像是被渡上一層悲涼。夢醒后,她又想起了自己和封瑤之間已經破碎了的關係。
所謂「破鏡難以重圓」,這一次,她是真的失去了封瑤這個閨密。
封家破產,封瑤二叔捲走了封家僅存的餘糧,封父去世,封瑤受人排擠……
這真的……像是封瑤說的那樣,自己是罪魁禍首嗎?也許是吧,畢竟這些事,她是無法洗清自己的。
灰暗的眸子看向那部剛與封瑤通話的手機,那頭封瑤的怒吼,是她沒聽過的,話語中發酵的,分明就是恨意。
為什麼不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呢?為什麼做過傷害自己的事卻還能理直氣壯的推卸責任呢?為什麼那樣歇斯底里后斷然掛掉呢?
如果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也許,也許不會有像現在這樣完全的決裂……
她這樣安慰自己,但馮西棱不傻,她知道的,知道無濟於事,就算封瑤沒有掛掉,她依舊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依舊會回給封瑤一片空無……
沒用的,友誼是兩個人的事情,缺了誰都不夠完整,馮西棱在本就不真實的友誼中花費自己而維持所謂的**,但在平靜下的暗流,讓她措手不及。
被馮西棱看著的手機突然間震動,把她從虛幻的臆想拉回,定睛看了看是白穆修,那張虛弱到有些透明的臉上終是緩了緩,露出了笑顏。
「喂?你在醫院還好嗎?恢復得怎麼樣?有什沒有感覺不舒服?醫院照顧得滿意嗎?不滿意的話換下一家,你在聽嗎?」聽到熟悉的男聲,馮西棱變得有些怔怔的。
面對白穆修連珠炮似得問題,她有些懵,下意識回答,「在……在聽。」
許是哭過,聲音有些哽咽,她也被自己的聲線嚇到,默默的不敢說話。
白穆修輕笑一聲,「這樣啊,哭了?如果我來了上海,你會不會開心點?」
馮西棱聽到他要來,一下子有些興奮,聲音高了幾個分貝,「豈止開心一點點?時刻迎接白總!」
「不用時刻了,下一刻我就會出現在你身邊。」
「我等你。」
這種安心的感覺,似是很久沒有在馮西棱心中出現了,白穆修要來看她,這大概,夠她幸福很長時間了。
她想著白穆修確實值得她等,畢竟她根本沒有等太長時間,他便出現在她面前。
面對向她走來的白穆修,馮西棱真真正正的是愣在那裡不知道要做什麼,其實這樣也好,就這麼大方的看著眼前這個顏值滿分的男人,也就是一種享受。
「你怎麼……突然想著要過來?」她伸手撩了撩耳邊的髮絲,規規矩矩的坐在病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穆修。
白穆修順勢坐在馮西棱身側,與她對視,「因為,我也是要補充能量的,比如……」
馮西棱有些慌亂,她認為白穆修絕對是個自帶高氣壓和煽情技能的人,不然為什麼他一來自己就會覺得本該清冷的病房這麼燥熱?
「比如什麼?」
說話說一半,這真的是有些撩人。
看著馮西棱有些微紅的嘴唇,白穆修眯起眼睛,竟一下子就靠了上去。
馮西棱雖然善於想象,事先已經腦補好了白穆修來一定不是吃素的,但這才開場沒幾句話啊,怎麼就跟左上火箭一樣切入主題這麼快?
不過……軟軟的,很舒服。
於是,某馮迎合上去,白穆修這麼被挑逗,瞬間來了興趣,單手撐在床背,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馮西棱氣喘吁吁的紅著臉推開他,他才猶意未盡的砸砸嘴,安分的坐在床邊。
「呼,真的是……我明明還是個病號……」她一臉抱怨的表情,語氣中透著不滿。
白穆修卻絲毫不覺得自己剛剛做的事不合適,反而伸出手,點在馮西棱唇角,后而高調揚言,「是自己要配合的吧,現在才說這樣的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馮西棱聞言,不禁暗嘆,白穆修表面像個千年不化的冰山,內里卻是這樣的腹黑?簡直是人設崩了……
到這,也就只有不甘示弱的懟回去,畢竟是自己被**,不能被人吃了豆腐還理虧啊!
她清了清嗓子,道,「這麼說,我早晚燒了你!」
眸子直逼白穆修,馮西棱以為自己這句話是透著敵意的,但說出來后,到白穆修耳邊里卻變了味,變得有些傲嬌。
他靜靜地看著她有些生氣的樣子,收回手指,一會兒才回話,「我可是……早就被燒了。」句尾,他還故意帶了點**的語氣。
馮西棱怔怔地看著他這天生自帶的撩妹技能,有些甘拜下風。
「被燒了?」說起來,她是真的有點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說。
白穆修眸子轉移至下,又回眸看看她,「你說呢?」
她是立刻明白了這其中被燒了的意思,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提這麼敏感的詞,只能向後靠了靠,「我可是病號!」
看她向後靠,白穆修也隨著她向後靠,「所以要等啊,我可不是會趁火打劫的人。」
這樣一說,馮西棱總算鬆了口氣,卻聽見面前的男人又發話,「但要離遠一點,有些東西我是控制不了的……」
這種帶著無辜的聲音聽得她難受,明明就是白穆修自己的問題,卻說得與他無關一樣。
「知,知道了。」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胸脯,試圖緩解下這燥熱的氣氛,卻總是不起作用。
白穆修側過身,離馮西棱更近了些,將頭伸入她脖頸,在她耳邊吹氣,「剛我可是克制了的,要不要再來一次?」
她是知道的,白穆修確實是克制了,好不容易見一次,既然如此,她也想更好的增進兩人的感情,卻每次讓他主動,這樣下去,她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一瞬間,她抬頭覆蓋上白穆修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