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打女人的男人
一頓飯局愉快地結束,回到家,馮西凌才想起要跟白穆修求證道歉的事。
白穆修卻不急著跟馮西凌解釋,反是過去拉著林任,拽在懷裡認真地問了句:「小任,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要你道歉嗎?」
林任有些詫異,自家爸爸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不過想了想還是回答道:「因為我先動手打人了。」
「不是。」白穆修立刻否認。
旁邊的馮西凌有些愈發雨里霧裡,這是怎麼回事,要跟林任講他太好面子了?可不對啊,剛才林任是為了幫別人,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林任現在也蒙了,難不成還是因為保護女生這件事兒錯了。
白穆修看到林任一張臉越來越困惑,這才終於開口,輕聲道:「是你給了別人找茬的機會。」
林任眨巴眨巴眼睛,在很認真地消化這句話,只是年齡著實有些太小了,好像沒辦法徹底了解。
「那我問你,如果我剛才不讓你跟人道歉就直接對那人做什麼跟我同意道歉結果那人不肯我再出手,哪個更占理些?」白穆修這個時候忽然問道。
「別人不同意道歉的話更占理。」林任思考片刻就回答了。
白穆修嘴角終於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同理,你自己先動手打人是不是就給別人留了借口說是你的問題?」
在白穆修這循循善誘下,林任也好像懂了什麼,認真點頭:「嗯嗯。」
「那你知道以後怎麼做了?」
「以後不到逼不得已,先逼別人動手再還手。」
「還有呢?」白穆修似乎還有些不滿意。
林任又思考了會兒,這才繼續道:「不管做什麼事,都要盡量讓別人不佔理。」
「很好。」白穆修讚許著道,伸出手在林任的發上摸了摸,倒是親昵。
聽了兩人這麼會兒對話,馮西凌好像才反應過來什麼,眼下這情況,是老爸在教兒子腹黑?這情況著實有些奇怪。
只是馮西凌也猶豫了,好像這事兒也不能說不對,雖然她希望小任是個善良的孩子,但這世界太可怖,首先應該學會的是保護自己才對……
「行了行了,小任都知道了,時間不早了,還是讓他先睡了吧。」馮西凌開口。
一番思考過後,馮西凌還是贊同白穆修說的話的,不過信息量有些太多,她顧著林任年紀還小,不希望他壓力太大了。
「你去睡吧。」白穆修深吸了口氣道。
林任才剛上樓,房門忽然便響了。
馮西凌看著白穆修,疑惑問道:「這麼晚了,誰還會來啊?」
「不清楚,開門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話,白穆修主動過去打開門,門口站著的就是剛才在餐廳里遇到的那一家三口。
男人手裡還提了好些東西,一看這模樣就是專門過來賠罪的,馮西凌猜著應該是剛才去核實身份什麼的去了,確定白穆修就是合作方,這才立刻趕了過來。
「白總,剛才我妻子不懂事,你就別跟她計較行不行?您大人有大量……」男人開口正說著,忽然被白穆修一下子打斷。
「所以我現在不想原諒,我就是小人了?」白穆修的邏輯有些奇怪,但這話一出,男人一下子鎮住了,不知道說什麼。
「白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樣好不好,我馬上讓他們跟你道歉。」男人瞪了眼旁邊的女人。
女人接受到男人的訊號,趕緊向前走了一步,語氣有些結巴:「白總,剛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不懂管教孩子,我太自以為是,你要想發火就罵我好了,但我老公他剛才一句話都沒有說……」
「知道什麼是一家人嗎?」馮西凌忽然開口,不過她是單純看不過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雖然剛才的確是這個女人說的話,但男人不做聲根本就是一種默認。這會兒出事了便把所有責任都推到這個女人身上,這行為她實在有些瞧不上。
女人忽然蒙了,看著馮西凌,想要揣測她問這句話的意思。
「既然是一家人,那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共同承擔,所以這件事不是你一個人可以負責的。」馮西凌緩緩把這句話說完就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白穆修見了,淡淡看著三人開口只說了句:「行了,你們走吧。」
男人臉都白了,嘴唇也沒有血色,汗水在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白總,我特意給你準備了些禮物,你要不看看?」男人見事情進展有些不對勁,只能換個法子,把東西往前推,想跟白穆修套親近。
白穆修眼睛忽然便沉了,嘴角扯著有些嚴肅:「你覺得你能送什麼是我自己買不了的嗎?」
一句話,好像打斷了男人所有的僥倖,也讓他意識到自己準備東西過來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根本就是給白穆修諷刺他的機會。
「還不走?」白穆修躺在沙發上,眼睛眯起來,有些睏倦的意思,逐客令下得很明顯了。
「我讓你多嘴!」寂靜的空氣被這一聲暴怒劃破,伴隨著這聲音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馮西凌一下子被驚住了。
等他們朝那邊方向望去,看見女人臉上鮮明的巴掌印,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爸爸,你憑什麼打媽媽,我討厭你!」男孩子忽然苦惱起來,一雙手在男人身上捶打著。
男人本來就惱了,一開始還沒還手,後來實在有些沉不住,揪著男孩的手猛地把小孩子推開,男孩撲通地摔到地上,哭聲愈發大了。
見到這一幕,馮西凌跟白穆修的臉同時都皺起了眉。
如果一開始馮西凌對這個男人只是有些鄙夷,那現在已經上升到了厭惡的地步。一個大男人打自己的妻兒打得這麼理所當然,實在是很噁心。
「你再動一次手,我保證讓你的公司在一個星期之內破產。」白穆修冷冷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伴隨這話,男人的手停留在空中,看著白穆修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最後一巴掌落在了自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