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互相傷害
第242章 互相傷害
操場上聚集了大半個學校的人,穿著同樣的校服扎堆在一起。陶歆跟幾位認識的老師說完話,就站在原地掃視一圈找路子舒。
昨天晚上聽路子舒他爸爸提及的時候,說到下午開會如果結束得早,就過來看看。
那時候她在旁邊保持著溫溫柔柔的樣子說:「學校校運會,聽起來很有趣。」
抬眼看了下,對方好像對自己這句話沒什麼反應。
陶歆抬眼看到有個身影往教學樓的方向走過去,跟旁邊的老師道別後,就跟著走了過去。
學校沒有電梯,她穿著細高跟爬上去速度明顯提不上。
等她扶著樓梯,慢慢悠悠爬上了高三的區域,路子舒剛剛一閃而過的影子早就不見了。
運動會期間,留在教學樓里的人不多。安靜的環境中,陶歆跟在後面喚了一聲「小舒」。
整個樓道里都沒別人,她這一聲特地喊得響亮,空空蕩蕩的地方能產生迴音。
抬頭往樓梯旋轉看,能看到路子舒在聽到這一聲後腳步絲毫未變,甚至沒有慢下來。
繼續兩步就跨過一台階,然後快步往上走。
旁邊走廊這時候走出兩位正在交談的老師,看到這情景露出個見怪不怪的表情。
陶歆及時開口,像是自言自語得嗔怪:「這孩子……」
都是不認識的老師,微微點頭就作打招呼。聽到陶歆這一句,只當又是哪個叛逆期的彆扭小孩惹了禍,把父母都叫到學校了,還不服氣要再吵個架。
也不知道路子舒要是聽到他的形象就這麼莫名其妙被大打折扣,會不會氣得吐血。
陶歆這麼多年認定的事情,就沒有放棄過。踩著高跟鞋慢慢爬上樓梯,身旁又有兩個同學快速奔上樓。
這學校學生上個樓怎麼都那麼冒冒失失,陶歆在心裡嫌棄。
一抬頭,正好撞上於姍拿著英語教材從老師辦公室出來。
從老師辦公區域走回教室會經過樓梯口,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陶歆。
於姍對她露出個笑意,禮貌性問好,看起來這兩個人之前就認識。
可是她們倆怎麼認識的?姚悉微往自己陳舊的回憶中翻了翻,忘了這些細枝末節。
她剛剛和李喬然正往教室方向跑,餘光瞥到於姍和陶歆這一幕,剎車剎得很及時,拉住李喬然就躲在上層樓梯偷看。
儘管旁邊這個人明顯對偷窺沒什麼興趣。
李喬然抱肩站在旁邊,表示就讓他這麼站著望個風。
姚悉微無意識咬手指,再一次感嘆她怎麼每次都干在樓梯上偷看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
還沒等姚悉微想明白於姍和陶歆是怎麼認識的,看下面的場面彷彿並不友好。
至少是陶歆單方面不友好。
偏躲一下頭,耳後碎發忽而落了下來,陶歆在聽到於姍打招呼的時候往後退了一步。
臉上神情遠沒有之前幾次在學校里碰面是那麼熱情。
陶歆經常會在下課的時候來學校,美其名曰接路子舒下課,開了輛車往校門口一堵,次次落了個空。
她跟於姍就是這時候熟絡起來的,在校門口碰到於姍的頻率比碰到路子舒還高。
不知道為什麼陶歆總覺得眼前這個女生跟自己的氣場很合。
於姍笑得很大方,乖巧貼在她旁邊,說:「阿姨,我喜歡路子舒。」
陶歆欣賞她這點,她把這定義為她們氣場相合的原因。
另一邊她們都心知肚明,陶歆需要路子舒在學校里的情況,她也可以幫於姍偶爾的旁敲側擊。
互惠互利,合作愉快。
當然這些戛然而止於,她知道於姍的真實身份后。
陶歆的細高跟晃晃悠悠,總讓人心驚膽戰會不會下一秒就摔倒。當然她站得很穩,眼神也冷靜得毫無溫度。
她直接忽略了於姍的打招呼,冷著臉轉身就準備繼續往上走。
在身後莫名其妙被忽視的於姍疑惑了一秒后,可能心裡憋著一股氣,偏要不忍這口氣。
苦笑著開口諷刺:「我有什麼地方惹到您了?有的話您說出來聽聽,好讓我整改一下。不然這樣憋著顯得多沒氣度。」
陰陽怪氣出了山路十八彎的味道,一開口就是馬力全開,姚悉微在樓梯上圍觀連連驚嘆。
雖然有點不道德,她挺樂意看這兩位吵架。
於姍一通發泄完,原以為陶歆不會理她,胸前抱著練習冊的手臂收緊一些,準備換條路回教室。
沒等她走開,原本不打算跟她多說話準備直接往樓上走的陶歆,突然冷笑一聲。
轉身明晃晃說道:「我明天要跟於處的夫人吃過飯。」
於姍敗在了年紀小不藏事,有那麼幾個敏感的名字一聽到,臉唰一下就白了。
她站直身體,緊抿著嘴唇,也直視回去。
陶歆的聲音變得冷冰冰的:「質問別人之前,先問問你媽做了什麼?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插足別人婚姻生活的人,不好意思哈。下次見到我還是裝作別認識的,免得別人以為我跟你有什麼瓜葛。」
姚悉微在樓上偷聽得入神,臉上表情都變幻多彩。
好想衝下去問問陶歆說這話您臉不疼嗎?
於姍上學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早就料到陶歆會是這反應。
說了一句:「我媽和我爸的上一輩事情怪罪到我頭上,您可真會算賬。再說您以什麼身份來罵我的?我犯罪了嗎?人人都能來踩一腳。」
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陶歆依然保持假笑,眼神卻赤裸裸透露出厭惡。
她說:「真夠不要臉的。」
隨後沒再跟於姍糾結,直接噔噔走上了往高三教室的最後一截樓梯。
在她的高跟鞋聲音消失后,整個走廊和樓梯,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死寂般的安靜。
周圍都沒有人,於姍讓自己安靜了一會兒,再抬頭保持了她慣有的處事面具。
看不出絲毫破綻,朝遠處走進的同學露出個淡定微笑。
甚至剛剛被這麼罵完,連眼眶都沒紅。
只是轉身看了眼窗外,再一次立誓要把這個從她出生起就跟著的,該死的標籤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