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正義之劍
楊狗蛋被五花大綁的拉到了打穀場,扔在了黎影面前。
黎影本來還打算一腳給楊狗蛋踹過去,卻看見楊狗蛋滿身是血,料想押來途中應該被打的夠嗆,這種人能活著帶到黎影面前,已經是很不容易。
「把他鬆開!」黎影對著一個倭人道。
倭人沒有遲疑,鬆開了捆綁楊狗蛋的繩索。
讓倭人鬆綁還有另一層含義,就是為了試探如今倭人在面對仇人的時候,還聽不聽自己的話,顯然這樣的結果黎影非常滿意。
被鬆綁后的楊狗蛋可以活動四肢,卻也動彈不得,像狗一樣的趴在地上,看樣子是廢了。
楊狗蛋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細想他哪次犯的又是可以饒恕的錯呢。
只是這次性命堪憂,他扭著脖子方便看著黎影,奮力做著懦夫最後的掙扎,努力翻過身子,趴在地上磕頭道:「黎大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就行行好,饒了我這次吧。」
「混賬。」薛仁貴一腳踢在狗蛋肚子上,「黎大哥也是你稱呼的。」
黎影沒有制止薛仁貴,而是冷笑一聲對著楊狗蛋道:「想我饒了你,好呀,那我就饒了你,不在追究。」
這話一出,薛仁貴和阿部泉二顯得都有些著急,但是黎影這樣說,他們也不敢問。
楊狗蛋也不可思議的看著黎影,莫非今天自己又逃過一劫。
「這些倭人,我在訓練他們的時候就告訴過他們,不畏艱難,忠於職守,精幹勇猛,死了活該!」
黎影這話說得鏗鏘有力,總之阿部泉二都聽懂了,公子說該死就是該死。
黎影話鋒一轉又對著倭人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風,明白了嗎?」
倭人立馬挺直腰桿應聲道:「明白!」
黎影點點頭,又笑看著楊狗蛋:「我可以饒你不死,就是不曉得你楊家列祖列宗饒不饒你,楊家活著的父老鄉親饒不饒你。」
說著抽出一把利劍扔到地上,對著在場的楊家族人道:「各位相親父老,我黎影在此向大家鄭重申明,我京兆門不會取楊狗蛋性命,
但他做的這些事情,人神共憤實乃敗類所為。不過他是打水坵的人,是你們楊家的人,對與錯大家心裡都有一桿秤,我覺得這還是交給你們楊家自己處理吧。」
楊金花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對著楊狗蛋憤怒的砸去:「呸!砸死你這個貪生怕死的慫包。」
楊小玲也撿起一塊石頭,學著楊金花的樣子砸去:「砸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可憐的楊狗蛋現在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神里滿是絕望,正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在兩個小姑娘帶頭下,楊家族人紛紛效仿,有吐口水的,有脫鞋打臉的。
最後族長撿起黎影丟在地上的劍,緩緩來到楊狗蛋身旁,對於族長來說,楊狗蛋從小到大可能他都不是很熟悉,但是這會卻不是滋味。
「我知道你現在想死,我馬上就會讓你解脫的,不過解脫前算我求你一事,希望你來生不要姓楊,我們楊家不能再有你這樣的敗類了。」
說完劍尖對著楊狗蛋的胸口插了進去,族長不愧是一族之長,這麼大的年紀居然還殺伐果斷,確實令人敬佩。
黎影上前一步,拔掉狗蛋胸口的劍,鮮血隨著劍尖噴涌而出,有些殘忍,這一切又能怪誰呢。
他把劍遞給了族長,族長顫抖著雙手,搞不明白怎麼回事,還是接過了劍。
黎影正色道:「族長能在正義面前大義滅親,令人實感敬佩,這把劍是我京兆黎家鑄造,劍名正義劍。
今我就送給你們楊家,我覺得它應該懸挂在你們楊家祠堂的香火上,與天地君親師位同受膜拜,以此謹醒後人。」
族長這才恍然大悟,鞠躬謝道:「多謝少門主賜劍。」
而這把正義劍送給楊家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劍在京兆黎家那是正義之劍,掛在打水坵楊家那就是恥辱之劍。
族長何曾不懂,但是看到自己家這些後生,內心擔憂,恐怕這恥辱之劍在這楊家的香火上,要想變成正義之劍,他這一輩子是看不到了,或許他孫子的孫子也看不到了。
不是他悲觀,看看楊狗蛋的行徑已經讓他楊家直不起腰桿。
楊家其他後生中他是看不到希望了,連剛剛立功的楊小玲,在她和少門主談話世,他剛好路過。
聽到楊小玲說:十里八鄉的男人她想跟誰好,就跟誰好,天天換都可以,誰也不敢管她的時候。
他簡直羞愧的抬不起頭,楊家怎麼會有這樣的放蕩之人。所以他也明白少門主送一把正義劍給他們楊家的真正用意。
經過高雄這麼一鬧,黎影也看到了自身的不足,車家的偷襲說明了車家已經知道是自己這邊的人乾的了。
幸好這次車家是只殺倭人不殺旁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沒能力達到先知先覺,如果還不能後知後覺,那麼這個人就不適合掌控全局。
如今車家損兵折將,難保到時候逼急了,出動大量人馬到這打水坵見人就殺,那時候可能就沒有今天這麼幸運了。
在打水坵能打的人少,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一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發動群眾,在運動中尋找勝利,不了坐以待斃。
為今之計就是把所有的年輕男女利用起來,如楊金花和楊小玲這樣,腿腳快人機靈的,安排到打水坵外去放哨。
只要發現車家人殺過來,立馬就可以通知打水坵內的百姓轉移,並做好運動戰的準備,好讓來的人還沒有靠近打水坵,先讓他死傷一半。
年輕力壯的,組織成民團負責轉移百姓,和簡單防衛工作,沒事的時候就在打穀場操練,也可以增加他們的技能。
倭人這邊死掉八個,受重傷的也不少,黎影就沒有安排其他事,吩咐大家整頓幾天,其實黎影是想醞釀一場大的行動。
抓住高雄的時候他就隱約感覺到打水坵可能有內奸,就算沒有內奸,那個一直藏在暗處的花郎道神秘人,也一直虎視眈眈。
現在任何行動,保密程度一定要高,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會說自己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