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天下不容
說實話桌上這幅紙鳶畫,應該是張恬畫的最好看的一次,以前畫的那些都不知道她想表達一個什麼意思,太抽象,看起來有些傷腦,還刺眼。
蘭兒不喜歡李治這樣說自己家小姐,想打抱不平,但是李治的身份她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怎麼敢亂說。
阿部由美到解氣,看著李治不爽的道:「殿下,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哈,武才人畫的好,那是自然的,但是你忘了上次公子走了后,你掙著畫的紙鳶可比這還丑。」
張恬聽這話感覺怪怪的,什麼叫比這還丑,那啟不是也在挖苦自己畫的還是丑嗎。
武珝聽到這不覺婉爾一笑,李治看到自己在武珝面前被人奚落,臉上掛不住,氣的瞪了一眼由美,看的由美背心發涼,趕緊閉嘴。
不過李治又看了一眼黎影,知道這是黎影的下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所以才沒有發飆。
轉而氣鼓鼓的對著由美道:「我畫的丑又怎麼樣,只要媚娘畫得好就可以了,以後我都讓媚娘畫。」
黎影是時候了站出來,走到桌子旁,提起一支筆道:「雉奴!一直沒有什麼禮物送給你,要不我在這紙鳶上面題幾個字送給你吧?」
「好呀!」李治高興的來到桌子旁。
黎影提筆在紙鳶上洋洋洒洒的寫道:兄弟鬩於牆,外御其務。
「兄弟鬩於牆,外御其務。」李治口中默念著這幾個字,不知道黎影寫這幾個字是何意。
單說這幾個字他是知道意思的,就是說兄弟之間在家裡有可能爭鬥,但是每遇外侮總能鼎力相助。
但是他小不明白黎影為什麼要題這幾個字,這幾個字後面可還有幾個字,只是黎影沒有寫出來。
但是李治知道,完整的應該是:兄弟鬩於牆,外御其務;每有良朋,烝也無戎。
後面幾句的意思是:那些平時最親近的朋友,到是在最關鍵時刻往往於事無補。
「雉奴!知道我為什麼要寫這兩行字嗎?」
李治搖搖頭,除了武珝外,可能其他人跟李治一樣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有了前面的鋪墊,黎影沒有繞彎,直言道:「我聽說你大哥被打入天牢,你知道這事嗎?」
李治低下頭,如同受氣的小媳婦低道:「影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也沒有辦法,這些事我也管不了,全都是我父皇說了算。」
黎影用手搭住李治的肩道:「能明白我的意思,也不枉我的一片苦心。至於你大哥的事,只需要我給你父皇說情的時候,你見機跟著附和就可以了。」
李治還是擔心道:「可是影哥,你知不知道我大哥可是犯的謀反重罪,他那是想要父皇的命,這會父皇恐怕會像處理齊王那樣,不會留下他的性命的。」
黎影點點頭:「這個我有想過,不過其他你不用管,只要我們努力了,能不能救他一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正在這時一個倭人又來通報說門外有人求見。得知是許敬宗,黎影大感意外,畢竟這人和彼岸山莊還是有些淵源,便讓倭人把他請了進來。
黎影禮貌的前去迎接道:「許世伯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啊。」
許敬宗立馬扶住黎影的手:「賢侄不要客氣,我是聽說賢侄要離開京城,所以特意過來送送賢侄。」
兩人來到內院許敬宗突然看到李治和武珝,心裡立馬明白,看來傳言說黎影跟李治關係非同小可,此言非虛呀。
這李治可是長孫無忌重點扶持對象,他許敬宗這點都看不出來,這官場也算白混了。
這麼好的時機不巴結一下,他就不叫許敬宗了,於是忙對著李治道:「不知殿下在此,微臣打擾了。」
李治看了一眼許敬宗,這人他認識,但是平時都沒有打過招呼,想能來找黎影,應該也是黎影相熟之人。
便微笑著回禮道:「許侍郎不必客氣,我也是來打擾影哥的。」
聽李治直接叫黎影影哥,再次坐實關係非同一般。
許敬宗又對著武珝道:「微臣見過武才人。」
武珝點點頭道:「許侍郎免禮!」
許敬宗雖然還想不明白武珝在這裡幹嘛,但是之前告誡自己的話卻湧上心頭。
那就是黎影結交的人,自己一定要想方設法巴結,黎影遠離的人,自己是千萬遠離,所以對武珝也多了幾分好感。
「陛下!京兆門的少門主和九皇子殿下求見。」太極殿內,張勇對著李世民彙報道。
「哦!他兩來幹嘛?」李世民低估兩句又道,「讓他們進來吧!」
這段時間李世民也很沮喪,吩咐了不見外人,不過聽到黎影和李治來了,他還是願意見見的。
「臣黎影參見陛下!」
李世民翻閱著奏摺,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黎影,只是淡淡的回道:「免禮!你不是走了嗎?怎麼還在京城。」
李治馬上上前一步:「回父皇,是兒臣讓影哥多留幾天的。」
李世民看著李治的緊張樣,深怕自己要治黎影罪似的,不覺露出笑容道:「雉奴!不是說了沒有外人的時候可以叫朕爹嗎。」
「是的爹!你不把影哥當外人啊!」
李世民這才樂呵呵的道:「爹怎麼會把你的影哥當外人呢,如果當外人,你叫他影哥爹就不同意。說吧!你們兩個找朕有什麼事。」
「爹!你是不是要把大哥的頭砍了?」李治直接切入正題說道。
面對李治的問話李世民顯然有些措不及防。「這!呃……」
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轉而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爹!」李治盯著李世民道,「太監們都在說,你說是誰告訴我的。爹!你告訴兒臣,這不是真的。」
「唉!」李世民嘆了一口氣:「虎毒不食子,你以為爹就那麼狠心甘願處死你大哥嗎?」
「那爹就放了大哥吧,大哥肯定知道錯了,也不會在做出任何不利爹的行為了。」
面對這樣的請求,李世民沒有說話,而是沉思了會道:「雉奴!你可知道,不是爹要你大哥的性命,而是朝中大臣已經容不得你大哥,還有天下百姓容不得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