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五 打了小的要來老的
電話響了起來。
晨梅看了看牆上的電子鐘,時針正好指在了十的位置。
趙陽接起電話,就聽杜寶強一邊下樓一邊道:「怎麼了,趙陽?剛才我們開會,手機都要求關機……tmd,我以為多重要的事呢,就是唧唧歪歪了一堆廢話!」
剛才給他們打電話,趙陽只是想讓他們保護晨梅母女,現在已經用不著了。但是,他還是將事情地經過簡單地告訴了他:「剛才有人要劫持我老婆和女兒,現在人被我抓住了。」
杜寶強勃然大怒道:「是誰?膽子這麼大!」
自從聽到了商年濤的聲音,趙陽就已經知道了幕後指使是誰,也就明白,杜寶強,包括縣裡都不一定有什麼作用,於是就平靜地道:「三個外地人,一會兒我把他們交給宋局……老杜,這幾天你注意著咱們鎮上的治安!」
杜寶強心中一沉,不再多問,沉聲答道:「好!」
又說了幾句話,剛把電話掛掉,宋彬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沒什麼好說的,趙陽告訴了經過,讓他來把人帶走。
雖然知道給鶴飛三個人安一個劫持人質的罪名,一般也起不到作用,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走一遍,反正,罪名成立與否,對他來說意義也不大——三人已經受到了對他們本人來說相對嚴厲的懲罰,卻是比一個註定沒有多少威懾力的罪名要有作用。
……
通過官方渠道知道消息,必須得等到鶴飛三人到了官方手裡才行,於是,商年濤也就最先給冷勛彙報了事情的經過:
「綜合了他們對面商店的孫老闆和理髮店的三個理髮師的見聞,事情經過大體如下:今天上午八點五十多,晨梅開車來到了店裡,隨後一輛別克商務車到了她家的店門前,三個男人進了店,大概五六分鐘的樣子,晨梅被帶上了車。然後。又過了兩分鐘左右,晨梅抱著她女兒跑下車,沒關店門,就開了出去。又過了二十多分鐘的樣子,趙陽坐著一輛摩托車趕到,晨梅開車也回來了。隨後,趙陽將鶴飛三個人拎進了店裡,關上了門……冷總。我收集到的信息就是這樣的。」
聽完消息,過了好一會兒,冷勛才嗯了一聲,緩緩地問道:「你剛才說,晨梅都被帶上車了,沒過兩分鐘就下了車,鶴飛他們沒下來追嗎?就算沒追,他們就沒離開嗎?」
商年濤聽到冷勛一問,身體突然打了一個寒戰。艱澀地道:「冷總,我聽理髮店裡的人說,趙陽回來把他們弄進屋裡的時候。他們好像都不能動的!」
冷勛呼吸一亂,又問道:「你覺得可能是什麼原因?」
商年濤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中毒!」
這時,兩個人忽然都想到趙陽說過的那句話:「醫能救人,醫也能殺人!」於是,就都感到心中有些發寒了。
冷勛不再多問,讓他繼續打探消息,隨後掛了電話,對虛海說道:「目前看來。鶴飛三個人的確落到了趙陽的手裡。」
虛海皺了一下眉頭,有些難堪地道:「這個……」
冷勛又道:「有人看到趙陽將三個拖到了店裡,那裡他們好像都不能行動了。請問,你知道有什麼葯能讓三個人瞬間失去行動能力嗎?而且,藥效還要持續二十分鐘以上!」
虛海感到牙疼了起來。問道:「你是說,鶴飛他們三個人是被葯放倒的?不可能,他們三人在我門裡學習這麼長時間,對這類葯還能不知道、不防備?」
冷勛現在心情糟糕透了,但也知道現在發火也已經於事無補。就強壓怒火道:「事實就是他們把晨梅帶到了車裡,沒過兩分鐘她就跑了下來,而鶴飛三個人直到趙陽趕來還不能動彈!」
虛海臉上表情不好看了,這事說起來是冷勛找的他,並沒有什麼直接的好處,但事情沒辦好,卻要受埋怨!
冷勛也覺得自己語氣過重,這時正好商年濤又打來電話,他接起,然後對虛海道:「剛才縣公安局裡的人把鶴飛三個人帶走了。」
虛海心中鬆了一口氣,看趙陽那邊的表現,想來沒有做太出格的事,不然,他在官面上也難辦。而只要離了趙陽那邊,剩下的事就好辦了,不管怎麼說,冷勛總要把人給「撈」出來!而且,想必很快他們三人就會給他打電話,說明事情的經過了。
冷勛自然知道他得把人給弄出來,這不是多難的事,他現在感到難辦的是接下來要怎樣做:出了劫持人質這件事,再想和趙陽直接打交道,困難會更大,如果說原來只是拒絕的話,現在估計就是「仇人」了!
想到這裡,冷勛對虛海派的人不僅沒能完成任務,而且還落在趙陽手裡的事更加不滿起來。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卻是沒有說幾句話。
又過了幾分鐘,虛海的電話響了起來。
剛才冷勛當著他的面接的電話,現在他也就沒有動,接起電話,然後就聽到鶴飛悲憤地叫道:「師父,我們三人被趙陽給廢了!」
要將三人送到公安局裡,自然不能讓他們身上還帶著「冰神丹」的毒,再說他們就算解了毒,攻擊力和危險xing比常人都不如,趙陽也就每人餵了一小塊解毒的葯。
趙陽也不怕三人告他「故意傷人」,如果去醫院裡檢查,三個人身上連輕傷可是都沒有!
聽到鶴飛的話,虛海一驚,但又沉著臉道:「不要慌,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慢慢跟為師講!」
鶴飛聲音顫抖地道:「趙陽把我們三人的膻中和氣海給破了!」
虛海瞬間鬚髮皆張!
此時,從電話里他就能聽出鶴飛的聲音的有氣無力,這是練武之人絕不應該出現的事情啊!
他一掌拍在茶几上,怒吼道:「賊子敢爾!」
冷勛被他的聲音和動作嚇了一跳,再看黑玉紅檀木的茶几已經裂開了數道裂縫!
但他很快又鎮定下來。對他來說,這件事的壞處和後果已經是清清楚楚的,不能再有什麼壞消息,而再有壞消息的,也只能是虛海這邊的。
當然,這種「幸災樂禍」是不能表現出來的。他表情一肅,道:「道長,出了什麼事?這件事因我而起,有什麼需要只管說,我們絕對不會有二話!」
虛海又聽鶴飛說了幾句,掛掉電話,看了冷勛一眼,卻是有怒無處發——這件事,實際上就是冷勛引起的,但是,以兩家的地位差別和關係,他能對冷勛說什麼?
「小飛三人的武功被廢了!」
想到花了二十多年培養的弟子,在一天之內被人毀了練武的根基,他撫著胸,只覺得心痛難忍,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忽然就像老了十歲一樣!
對冷勛他無可奈何,就只能將怒火轉移到直接的「罪魁禍首」,趙陽身上了!
就算是想要劫持他的家人,但並沒有直接傷害到她們啊!另外,不是沒有劫持成嗎?毀人二十多年練出來的武學根基,不嫌太過狠毒了嗎?
人就是這樣,從來都覺得別人得寬容。
虛海現在當然只會覺得他的做法是可以原諒的,而且實在的說,他們也是受人之託,不是嗎?
想到這些,虛海咬著牙道:「既然趙陽如此不講江湖道義,廢了小徒的武功,說不得,我這當師父的要去討回公道了!」
冷勛一伸手,道:「等等。」
虛海難掩憤怒地一笑,道:「你們是要阻止我們復仇嗎?」
冷勛「真誠」地看著虛海,道:「道長,論遠近親疏,趙陽都不能和咱們兩家比。但是,現在他關係著我爺爺的病,話再說遠一點,也關係到九轉派的發展!所以,現在還不是復仇的時候——我當然不會阻止你為小飛報仇,小飛也是我的朋友!只是,我希望道長把報仇的事往後放一放,先給我爺爺治好病再說。」
虛海閉上眼睛,按九轉派特有的「九轉經」的內家吐納方法呼吸了幾次,再睜開眼,雖然眼睛通紅,但情緒已經勉強壓住了,他點了點頭,道:「好。」
他只說了這一個字,後面的話卻也是不想說了。
冷勛為難地道:「只是出了現在這件事,恐怕也加重了和趙陽談的難度啊!」
虛海冷著臉道:「談什麼,把他的家人掠走,他還敢不聽我們的話?」
冷勛心中一喜,臉上卻是皺眉道:「經過這一次,想必他會做好防範工作,再動手,難度也會增大……」
虛海呼出一口氣,道:「只有千ri做賊的道理,哪裡有千ri賊的?防範工作做得再好,也總會有疏漏的地方!」
冷勛忙擺手道:「道長,我爺爺的身體你也知道,咱們的時間也很緊啊!」
虛海不耐煩地皺了一下眉,道:「這次我會帶上我的六個師兄弟,如果不行,直接搶也不是難事,只是官面上得冷少……」
冷勛搖頭道:「他身後的關係也不可小覷,要興師動眾的話也不太方便……」
虛海心中鄙夷,光想著好事,又不想出力,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但他也知道,如果破綻太多的話,也會影響到他的復仇,於是,他點了點頭,道:「我們會見機行事的。諒他一個毛頭小子,不可能抵得過我們這幫老江湖?不過,有些事還是需要冷少出面的!」
冷勛點頭,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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