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五 省長的電話
安老太平靜了一下,問道:「我們『魂醫派』的『魂曲』是直接作用在人的魂魄上,是醫魂的,使用針葯的話,不還是和其他的醫生一樣,通曱過身曱體來影響魂魄,不是隔著一層了嗎?」
「魂醫派」的優缺點都很明顯,優點自不用說,「魂曲」直接作用在人的魂魄上,對一些和魂魄有關的病,療效直接而明顯,尤其是一些病,普通的治療還很難起到作用,用「魂曲」治療卻很簡單。
但是,人的魂魄和身曱體陰陽一體,人生了病,身曱體不舒服了,魂魄就會受到影響,而魂魄出現了問題,自然也會影響到身曱體。在治病思路上,「魂醫派」注重療魂,但在針葯上卻是平平。
有些病醫好了魂魄,病就去了主因,對這樣的病,「魂曲」的作用非常明顯,但有的病,醫好了魂魄,只是治好了一半,甚至是一小部分,對這樣的病,「魂曲」的作用就很受限曱制了。
趙陽最先接曱觸的就是以針葯為主的中醫,現在跟著安老太學習「魂曲」,自然也很容易看出這裡面的弊端,於是解釋道:「我所說的用針葯實現『魂曲』的目的,有兩個方面,一方面是用針葯消除身曱體上的癥狀,算是一個輔助手段!」
趙陽的這種作法,是對「魂醫派」的補充和完善,如果做到了,形成了像是組方似的系統,則將會讓「魂醫派」更加豐富和博大,應用範圍也會更廣!
這是發揚光大「魂醫派」的作法,安老太自是很滿意,就點了點頭,道:「很好,你盡量去做,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找我,我也不懂的也沒關係。還有幾個老東西能請教……另一個方面呢?」
趙陽為安老太續上水,然後說道:「另一方面,則是打通『魂曲』和針葯的壁壘,找到共通的地方。同時醫魂和體!」
安老太皺眉道:「這能行嗎?」
趙陽一笑,取出一根銀針,對安老太道:「安師,請藉手一用!」
安老太見趙陽的表現,明白趙陽是要給她示範他所說的第二點。但是,以她這麼多年來的經驗,及與當曱世各大醫家的交流。自然知道魂魄虛無縹緲,雖然存在,但想用物質的方法去接曱觸,卻是不可能的!
她還這樣想著,就感覺趙陽整個人的氣質忽然一變,由氣血飽滿帶來的強大存在感變得一輕。抬頭一看,就見趙陽拈針扎在了她手背的陽池穴上。
粗看趙陽扎針的手法很普通,但要細看。卻覺得有種古意在裡面,很是耐人尋味!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她腦海里一轉。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轉移了:正如趙陽的身曱體氣血要遠遠高於他人,作為以「魂曲」醫人的安老太,她的魂魄要比普通人更加的敏曱感。於是,她也就很快曱感知到手上彷彿被什麼給釘住了,魂魄波動瞬間就停了下來!
她驚訝地抬頭看了趙陽一眼,道:「這是……」
趙陽起下針來,微笑道:「這是我給一個病人曱治病時偶然發現的……不知道和咱們派的『定魂曲』的功效是不是有相近的地方呢?」
安老太揉了揉手,笑道:「有那麼點相近,不過,『定魂曲』中的『定』。是讓人的魂魄止、定,和佛家、道曱家的『定』有些相像,你這個有點,怎麼說呢,太機械了,沒有了那種味道……嗯。等你學會了魂曲就會明白其中的區別了!」
趙陽點頭受教。
安老太笑著看了他一眼,道:「不過,從剛才的表現來看,你的想法還是很有道理的!」
說完,她又輕曱松地嘆了一口氣,欣慰地道:「收你這個學曱生,嗨,等教完你,你就超過師父了!」
正說著話,就聽到裡屋小玉翻身的聲音。向外看去,天色晴明,陽光照在爬滿扁豆棵的院牆上,卻是不知不覺中天已亮了。
安老太笑道:「你看我,本來想著教一支新的魂曲的,一說話就忘了!」
趙陽笑道:「今天我也學到很多東西。」
安老太想了一下,道:「這樣,你剛才不是用針法模擬出『定魂曲』的效果了嗎?我先把『定魂曲』的捲軸交給你,你先揣摩著,等有空我再教你……說不定你看看就會了呢!」
趙陽忙擺了擺手,道:「家裡有小孩,人來人往的也人多,還是先放您這兒,等學的時候再看,我先揣摩已經曱學到的兩支『魂曲』。」
安老太聽到小玉已經坐了起來,就站起身道:「隨你,也不急在這一會兒!」
她進屋幫小玉起床,趙陽則又湊著這個時間,揣摩怎樣用針法來達到「安魂曲」的目的。
等兩人收拾完,三人就一同趕往果園吃早飯。
路上,趙陽問小玉道:「你的眼睛現在什麼感覺?」
小玉歪著頭想了想,然後甜甜地回答道:「沒什麼感覺啊,也不熱也不疼的!」
趙陽一笑,道:「以後記著,有什麼不適,或者感覺不對,要馬上告訴我!」
兩人說著話,安老太接了一個電曱話,然後臉色一沉。
趙陽感覺很敏銳,小玉則是和她朝夕相處,了解很深,也就幾乎同時問道:「怎麼了,安師(奶奶)?」
安老太將手曱機收起來,道:「沒事。」說完見兩個人還在看著她,就解釋了一句,道:「應該是有人找我看病。」
……
省城,省政曱府辦公大樓。
陳慶澤正在他寬大的辦公室里臉色難看地接聽著一個電曱話,天橋集曱團的老總彭運超走了進來。
這種時候,彭運超自然不會得到好臉色,不過,他好像一無所覺似地笑著跟陳慶澤打了招呼。
作為全國知名的路橋建築公曱司的老總,又有京曱城的背景,陳慶澤也不會太過分,就一抬手讓他坐到了對面,對電曱話說了一句:「用心!講究方法!好了,有消息再給我回話!」
等放下電曱話,陳慶澤坐好,道:「如果是緯一高架橋的事,就不要說了!這個工程,省委省政曱府高度關注,要嚴格按照程序來走!」
彭運超卻是很真誠而感激地道:「陳省長已經很照顧我們公曱司了,我怎麼會拿這樣的事來麻煩您呢?我們公曱司這次會嚴格按照制定的招投標標準來做,絕不給您和其他省領曱導添麻煩!」
陳慶澤臉色好看一點,嗯了一聲,沒有說別的話。
彭運超看了陳慶澤一眼,彷彿漫不經心地道:「我剛才就是帶著我幾個手下來詢問標書的事情。既然來了,總不能不拜見你?哎,陳省長,我見您氣色和上次見面時相比要差一點,可能是您太過忙碌的緣故……這樣,我昨天聽朋友說起一件事,說他老父親去年因為爬山時摔了一跤,結果就病倒了,然後接近兩個月,怎麼治都沒治好,結果請了一位女中醫,對著他念了念咒,沒過兩天就好了!要不您也請她來試試?」
陳慶澤眼睛一眯,又低頭翻了幾頁桌上的文件,平靜地問道:「女中醫?咱們華夏傳承數千年,中醫在治病上還是很有底蘊的。這位女大夫很有名?」
彭運超搖了搖頭,道:「我聽我那朋友說,治病也沒開什麼葯,感覺她倒像是神婆子!不過,聽說,她治好了很多病人,有的病人說是昏過去好幾個月,還有昏過去幾年的,經過她的治療都救了回來……我感覺都是傳言,當不得真的!」
陳慶澤眉頭一挑,強曱壓心中激動的情緒,道:「也不一定。如果要是騙人的話,有名有姓的,一查就清楚了!」
彭運超微笑道:「那要不您找她來看看?」
陳慶澤自然知道彭運超專門來說這件事,不會是無的放矢,但是,這個人正是他要找的,於是他就點了點頭,道:「也行。你有她的聯曱系方式?」
彭運超見陳慶澤接過這個話頭,就明白這趟不會白來!他趕緊站起身,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道:「這是我朋友的電曱話……」
剛說到這,看到陳慶澤面露不虞之色,忙又掏出手曱機,道:「我現在就給他打電曱話!」、
打完電曱話后,彭運超將記下來的聯曱系方式雙手遞給陳慶澤,然後退回去,拿起包,笑道:「陳省長,您忙,我先走了!」
陳慶澤點了點頭,等彭運超出了辦公室,想到如果不是劉元琴,傷了陳青山不算,他又何須欠別人這樣一個人情呢?
坐了好一會兒,他才將臉上的陰沉之色收拾起來,拿電曱話撥通了紙上的號碼。
……
龍窩村。趙陽家的果園。
安老太坐在一邊看孫正香寫字,手曱機響起,看了看號碼,是陌生號,就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她的電曱話一般只是和幾個老友用的,其他的人很少有知道的。
孫振香寫完一個「桴」字,回頭笑道:「怎麼不接呢?」
既然對方電曱話打過來了,安老太就接了起來。
陳慶澤聲音溫煦地道:「您好,我是陳慶澤。您是安神醫?」
安老太馬上明白過來,這兩天只要她出現過的地方,就有人調曱查她,原來是他啊!
陳慶澤?好像東嶽省的省長就叫陳慶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