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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四見色忘友

  ()一路疾馳。 

  等到瞭望海花園坎字樓,趙陽對急著解安全帶的孟學輝道:「不是什麼急病,鎮定點,用不著那麼急……幸虧開的是你自己的車,不然我的本就要交回去了!」 

  孟學輝嘟囔道:「要是嫂子,你不也鎮定不了?」 

  趙陽照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一邊從車上下來一邊問道:「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中醫在治「鵝掌風」方面有很多種辦法,他教給孟學輝的是一種起效快而又不難cao作的一種:用平補平泄法針勞宮穴,外敷谷糠油。 

  針灸就不用說了,有針就行,但谷糠油卻需要現做,當然,做法也不是太麻煩,原料也只是兩種,谷糠,冰片。這裡面冰片是種藥材,在藥店里就能買到,谷糠就是小米的皮殼,其實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但在城市裡卻是不多見,需要費點功夫去找。 

  孟學輝一邊往房間走去一邊道:「昨天晚上就準備好了,我讓人去倉庫買的······還有牛皮紙——沒有其他東西了?」 

  「沒了。」 

  趙陽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迎面看到房屋中間那一麻袋谷糠,心想這得做多少谷糠油啊! 

  見他們兩人進屋,等在客廳里的許柔趕緊站了起來,有些拘束地看了趙陽一眼,孟學輝就介紹道:「我跟你說過的,這就是我大哥,趙陽……你累了?等一會兒大哥給你治好病,你再休息!」 

  你這是介紹我嗎?介紹到一半就關心女人去了,典型的見se忘友啊! 

  在許柔輕聲細語地說了聲「趙先生,麻煩您了!」后,趙陽輕輕點了點頭回應,伸手指向沙發,道:「咱們先坐下。」 

  孟學輝也道:「對,咱們坐下說話。」 

  趙陽往桌上看了一眼,牛皮紙直接是一提如果單就製作「谷糠油」來說,也是用不完的! 

  孟學輝拿起兩張遞到他面前,笑著問道:「大哥,你看是這樣嗎?針眼夠不夠?」 

  牛皮紙都快紮成篩子了那還能不夠? 

  只是,牛皮紙都紮好了,為什麼碗里沒谷糠油呢? 

  孟學輝將牛皮紙遞給趙陽后坐下,看到他的目光,他用手碰了碰那隻刷得乾乾淨淨的白瓷碗,卻也沒有推到趙陽面前,然後訕笑道:「我怕制出來的谷糠油不合格這個,還是當面讓你指導著做比較放心!」 

  一麻袋谷糠、一提牛皮紙、一晚上的時間,一次不行,多做幾次還不行? 

  再說,谷糠油的作法並不難,只需要把扎了孔的牛皮紙放在碗上,上面堆上谷糠,點著谷糠油就會從牛皮紙的小孔滲到碗里。等到谷糠燃得差不多了,去灰,撤紙碗里的就會有油狀物,再在裡面加少許冰片,就是給許柔治病用的藥用「谷糠油」了。 

  製作方法難嗎?恐怕是捨不得分神做? 

  好,就當他是真心為了許柔考慮,追求最好,再說,反正來都來了,也不差再製作一次谷糠油了。 

  趙陽將紮好孔的牛皮紙覆在碗上,捧了一捧谷糠放在上面,團了團衛生紙點著往上面一扔然後對孟學輝道:「你吹著點,注意讓谷糠點著,但不要冒火,也不要用太力,將谷糠吹跑了······我去洗下手。」 

  孟學輝知道趙陽是準備給許柔扎針,就笑道:「去這裡有我!」 

  谷糠很輕,帶著油xing,點著不難,但放在一堆點燃,燃燒就會不充分,尤其剛點燃的那一會兒,特別容易冒煙,冒煙就容易嗆人、熏眼睛—— 

  趙陽洗完手出來,就見到許柔給孟學輝遞紙巾擦眼擦鼻子,他走過來坐下,看到谷糠堆三分之一已經變得通紅,燃得太快並不利於得到足夠的油,就說道:「好了,讓它自己燒著。」 

  說完又對許柔道:「你也去洗把手。」 

  等許柔進了洗手間,孟學輝咳嗽還沒停止,他猶豫地看著趙陽,道:「你是故意整我出氣的?」 

  趙陽瞪眼道:「我在幫你,你別狗咬呂洞彬,不識好人心!你想想,追女人嗎,不就是獻獻殷勤,表達愛慕,有機會來點小「苦肉計」,感動感動對方?要不剛才她能給你遞紙巾?」 

  孟學輝捏著手裡紙巾嘿嘿一笑,又收斂笑容,道:「你少來這一套!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蔫壞蔫壞的!」 

  趙陽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不知道那台筆記本還在不在乾字樓里。」 

  孟學輝閉嘴,想著抽空得把筆記本拿出來銷毀,免得留下隱患——好在鑰匙在他這裡。 

  許柔很快洗完手回來,趙陽取出支銀針消毒,又對她道:「你把手套摘下來。」 

  消完毒,他又對她笑道:「我要給你在手上扎針,你放在你那邊我可扎不到。」 

  許柔理了理頭髮,一邊把手伸過去一邊輕聲解釋道:「一見風就癢得厲害…···」 

  孟學輝想探頭看,被趙陽嚴厲地盯了一眼,馬上反應過來,女孩子都愛美,肯定不願意讓自己不好的一面被更多人看到,他就趕緊又坐了回去,並且還用揉眼睛的動作掩飾。 

  許柔看得輕輕一笑,又看向自己的手掌,與其他部位嬌嫩的皮膚不同,掌心部位的皮膚不僅不嬌嫩,反而乾巴巴的,還起了一層皮,讓她有種將那些皮揭掉的衝動! 

  而且,摘下手套一遇到了空氣,那種難忍的奇癢又發作了起來,她深吸一口氣,強笑道:「趙……先生,我這病能治好嗎?」 

  趙陽微笑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很奇怪的,聽到趙陽說話,看到他的笑容,手上奇癢的感覺像是並不那麼難忍了,然後她就看到趙陽拿著那根銀針對著她的掌心輕輕一旋,感到手心裡一涼,像是沒有遇到任何障礙似的,銀針就變短了一小截。 

  銀針的涼意和微微的脹滿感,也稍稍克制了手心的癢意,只是接著心臟像是被撥動了一下,讓她感到咽喉有些發癢,她咳嗽了一下,看了趙陽一眼,趙陽眼睛看著燃燒著的米糠堆,又伸手示意道:「你不用一直伸著手,放回去就好。」 

  她將手收回來,用另一隻手托著放在腿上,不用暴露在別人眼光下讓她鬆了一口氣,自在了不少,就安靜地坐在那裡等著。 

  但是,很快她就感到心臟用力地跳動起來,然後右腹部微微發熱,手心裡竟然開始有了汗意! 

  她低頭看了一眼,按往常的習慣,出汗只是發病初期的癥狀,到了現在的階段則是發乾,怎麼會流汗呢? 

  她的疑問還未弄明白,就感到腸胃像是和心臟的共振似的蠕動起來,這種感覺很是舒服,只是發出的聲音有些讓人難為情了! 

  孟學輝這時開口道:「大哥,你早飯吃什麼?」 

  趙陽隨意地道:「什麼都行。」 

  孟學輝也不多問,接著轉向許柔,笑道:「你呢?昨天晚上咱們光喝酒了,也沒認真吃東西,現在也到吃飯的點了,你想吃點什麼?徐記的皮蛋瘦肉粥很有名,申家的蟹黃包也不錯,還有李家館的小煎包、石三家的驢肉火燒、還有粵海鮮的腸粉,山腳下酒店自家的辣湯口感也很好······」 

  看著孟學輝在那裡滔滔不絕地說著,趙陽心裡就蹦上來兩個字:你妹! 

  許柔此時感到身上更熱,臉也紅朴朴的,對孟學輝的熱情也有些吃不消,就輕聲道:「隨便就好!」 

  孟學輝忙道:「隨便怎麼行?一天之中,早飯最重要,現在不是講究早飯吃得要像皇帝,午飯吃得像平民,晚飯吃得像乞丐嗎?你想想,你想吃什麼?」 

  許柔看了眼趙陽,被孟學輝這麼明顯地「照顧」,感到身上更熱了,就強笑道:「你和趙先生吃什麼我就吃什麼,不用太麻煩的。」 

  孟學輝看到趙陽若有深意的目光,臉上一熱,陪了個笑臉,也不敢看他,又轉向許柔,道:「那這樣,一會兒你不是要休息嗎?咱們要點好消化的,每人來盤腸粉、叫上三份辣湯,你看可好?大哥你呢?」 

  趙陽還能跟他計較?就還是隨意地道:「我什麼都行。」 

  許柔也低頭道:「好。」 

  此時,她真的看到掌心處有汗水滲了出來,不過,她並沒有感覺到掌心發熱,而是感到有涼氣在向外冒著,每多過一會兒,她就感到肚子里溫暖一分,卻是格外的舒服。 

  涼氣過後,又有灼熱的氣息往掌心湧來,竟然真的有發燙的感覺,而且也不那麼癢了! 

  既然是趙陽親自施針,自然不會用最簡單的平補平泄法,而是通過調動她的少陽之火先驅寒氣,寒氣一除,再泄與之相搏的陽明經脈中的燥火,卻是只用一針就將兩種邪氣除去大部分,剩餘一點殘留則可以用外敷之葯除去! 

  這時,谷糠堆已經燒得只剩下一指來厚,趙陽就連糠帶灰掃掉,拿開牛皮紙,碗底就有一小攤褐se的油狀物,投進去一小塊冰片,攪拌均勻,谷糠油就成了。 

  給許柔取下銀針,讓她拿紙巾擦乾淨手,趙陽把碗推到她面前,道:「你自己塗。」 

  孟學輝打完訂餐電話,忙道:「你自己塗不方便,我來!」 

  說著不由分說,就將許柔的手拿了過來,她咬了咬唇,也沒有反對。 

  孟學輝又拿紙巾給`她擦了擦手,又拿棉棒蘸上谷糖油給她均勻地塗在手心上。 

  溫暖的谷糠油一塗在手心,許柔先是感到有些暖暖的,接著就是一陣說不出來的清涼,奇癢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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