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5章 人至賤則無敵
“老大,你好厲害!我對你的仰慕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李昂永遠走在拍馬屁的第一線。
“老大!我也佩服得緊!作為專業醫者,我深感慚愧。”吳司文發自肺腑地感慨道。
齊石白星星眼看著杜金山,目光即心裏所想。
孫磊跟周賴光同樣讚歎不停。
“行了,你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兩個小姑娘既然沒事,我們就離開吧。天也不早了。”杜金山十分謙遜地說道。
“啊?這就走了?”李昂似乎有些意外。
“怎麽?你還想在這兒過夜?也不嫌給別人添麻煩?”杜金山白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李昂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道,“這樣啊。那好吧。咱高調做事,低調做人,這就走吧?”
“哎!那怎麽可以!”孩子她娘急了。伸手攔在他們麵前,道,“恩公無論如何留下吃個便飯再走吧。不然,我們夫妻倆如何能安心!”
“就是啊!天都快黑了。你們這樣離開,我們倆也不要做人了!”湯二麻子幫腔,轉身向雞舍走去,要抓雞來殺,招待最尊敬的客人。
楊桂枝走進一間暗房,從裏麵取出一盆芽好的豆芽,還有蘑菇,要拿最新鮮的食材來招待貴客。
兩個小姑娘圍繞幾個大男人,一點都不怕生,笑嘻嘻地說著天真無邪的話。
“唉,真是過意不去呀!這簡直有違我做人的原則!”杜金山搖搖頭,麵現羞愧之色道。
“哥哎,差不多得了!裝逼太過,就假了!”李昂嫌棄地看著杜金山,低聲道。其他人也神色古怪。心說,不就吃頓便飯嘛,你至於像霸占人妻兒似的,酸不酸呀!
他們哪裏知道,在樊籬柵欄外的一棵香樟樹下,站著個風華絕代的身影。此刻正伸長脖子,在綠樹紅花掩映之間,觀察著院裏情況呢。
杜金山大概猜出她的身份,驚訝過後,這逼就不由自主裝起來了。
雖然他不怕人誤會,甚至能從別人的埋汰中,得到些許另類的快感。特別是那些口是心非的小佳人。不過,凡事得一個階段一個階段的來。如果他一直給人留下混賬的印象,跟美人還能有以後嗎?誤會過後,得讓她們了解他的內心有多正義,多善良,這反差萌擱誰身上,受得了啊?那不得分分鍾愛上的
節奏?杜金山想到這裏,逼裝的更賣力了。“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呢?我平時怎麽教你們的?跟群眾打交道,要把無私奉獻的精神進行到底。不能因為幫群眾做了點事情,就沾沾自喜,往身上攬功勞,對群眾要求這
要求那,這樣,你的人生境界是得不到升華的,懂不?”
語驚四座!李昂驚地瓜子都不嗑了。周賴光也放了手裏的大葉茶,孫磊齊石白大眼瞪小眼,然後肩膀一聳,完全不懂杜金山搞什麽鬼。軍醫吳司文忍不住伸手,試杜金山額頭溫度。感覺體溫正常,表情頓時更迷惑了
。
杜金山心裏得意無比,心說,你們如果能猜出我在想什麽,那哥還混不混了啊!
小院外,香樟樹後,莊無暇喃喃自語道,“他居然懂醫?看樣子,兩個小姑娘生病,他出手把人治好了?他別無所圖?這怎麽可能!”
可他如果有所圖,圖的是什麽呢?平民家庭,能有什麽值得他覬覦的?莊無暇看來看去,也就覺得那一片杜鵑花叢不錯。也是因為這開的很美的杜鵑花,吸引她在此駐足觀看,無意中發現杜金山的身影。
不過,這顯然不成立。一個男子不會有這樣的興致愛好。再說花叢也不是多稀珍的東西,他如果喜愛奇花異草,不如直接跟自己的王兄提要求的。
莊無暇心裏一動,忽然有些異樣感。心說,難道我一直誤會他了?他其實是個良善之輩?再說小院這邊,湯二麻子一家齊上陣,男人殺雞拔毛生火,兩個小姑娘洗菜,女人紮上圍裙,圍著鍋灶抖動鍋鏟炒菜。很快,小院子便香氣四溢,十盤子農家菜擺上桌。湯二麻子從酒窖裏取出埋藏時間最
長的米酒,請六位客人動筷子開飯。
莊無暇本來打算離開的,不知道為何,聞著這樣的香氣,竟然邁不動腳了。在王宮裏吃遍美食的她,竟然覺得在杜鵑花海裏,吃一頓農家宴分外的誘惑人。
“不好意思啊湯大哥桂枝大嫂,可能還有一位客人要來!”杜金山突然放下筷子,這樣說道。
“啊?還有一位?哪兒呢?”眾人紛紛探頭,四處打量。
“等我一下哈。”杜金山丟下一句話,速度飛快地躥出院門。
莊無暇突然感應到一股波動向自己洶湧而來。當即召喚出赤練仙子,以備不測。
沒想到,眼前一花,杜金山出現在自己麵前,入眼一臉的笑意。半點殺氣也無。
“哎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公主殿下大駕光臨啊!真是稀客!”杜金山睜大眼睛,驚呼道。
莊無暇此時一身紅衣,跟平日的打扮一樣,隻不過,臉上覆著一條輕薄的絲質紗巾。聽到杜金山的話,她相當吃驚。
隨即想通什麽似的,神色一冷,道,“原來你早就發現我了。難怪說話做事跟你的風格相去甚遠。杜金山,論做戲,你首屈一指啊!”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諷刺之意明顯。杜金山卻不惱,臉上依舊是驚喜交加的表情,“唉呀!想不到無暇公主這麽關注我呢,因為牽掛我,特意走出王宮,隻身一人上這平民區來尋。想必你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我的吧?臨門卻不進,肯定是怕唐
突於我,嘖嘖,在下一介草民,何德何能,值得公主托付如此深情啊!唉——”
一番話能讓人腦補出一場淒苦的獨角戲,戲的主題就叫暗戀。
杜金山說的認真無比,好像事實明擺著就是這樣。
莊無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水至清則無魚,人之賤則無敵!活了近二十七年,她第一次被一個男子如此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