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1章 坦然丟臉
美人一眼就認出了杜金山，心想道：“短短幾日，這外地來的窮學生，也能夠成為坐在妙人居的客人了。而且他竟然對我的出場頗為不屑。果然是個奇特的人。”
杜金山自然不是故意起身的，而是覺得，若是不見好就收，接下來可有得好。妙人居這邊是絕不會便宜大家的，必定弄個盆滿缽滿。
“我出五萬金，讓買美人手中的扇子！”一個豪紳大笑道。
蘭媽媽笑道：“黃爺，誰不知道您啊，您什麽時候愛好起收藏扇子了？還不是想要看我們新姑娘的容顏？”
“哈哈，蘭媽媽，你真是個人精啊！”
“五萬金，團扇是不可能賣給你的了，如果你再加一輩，美人的名字，奴家到可以告訴你，就看你想不想聽了！”
馮妙生道：“這妙人居每天開門不是做生意，倒像是搶錢的。”
“十萬金，就為了知道一個女人的名字，誰腦子燒壞了才會做這種事！我看他們是把所有男人都當傻子。”胖虎道。這一次這兩人難得達成了共識。
杜金山笑笑，覺得愚蠢者大有人在。要不然，這妙人居的生意也就不會如此火爆了。
“好！十萬金就十萬金”，那黃財主道：“隻不過，蘭媽媽，咱們就別藏著掖著的了。這美人芳名，我也不好隻是自己知曉，你就直接告訴大家吧！”
“好說”，蘭媽媽笑道：“黃爺請大家聽姑娘芳名！”
杜金山搖搖頭，覺得這種鬧哄頗為無聊。照這架勢下去，等到能看美人麵時，不得開到幾百萬金啊？
神武都裏的這些大財主，一個個的真是人傻錢多。
“來，亮名字！”蘭媽媽喊了一聲。
隻見那原本紅色的幕布，被兩個小廝用力拉下，其中現出一副山水畫。
那山水畫的天空空白處，寫著非常柔和流暢的“沉碧”二字。
“真是個老油條”，裴雲青道：“如此，那姑娘的聲音，又能賣個好價錢。”
說著，他起身，道：“咱們是耗不起了，這樣鬧騰下去，咱們怕是要耽擱了正事。”
馮妙生也隨著他起身，道：“反正咱們也花不起這個錢，蹭別人的也沒什麽趣。”
見裴雲青都走了，胖虎也有些動搖。杜金山趁機拉著他起身，道：“咱們也別等了。宮先生如此之嚴厲，若是明天遲到了，我們以後的日子也別想好過。”
杜金山說完，往台上看了一眼。不過是這麽隨意的一看，也沒什麽目的性，卻沒想到，竟然和那沉碧姑娘的目光對上了。
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看見，杜金山還是向她微微一笑，以示歉意，這才強拉著胖虎離開。
人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台子上，偏偏他們幾個人要走，在台上看來，自然太顯眼了些。
蘭媽媽也看到了他們的離開，但卻不好說什麽，隻盼著他們快點走了，別被人發現。
但台子兩側站著的其他姑娘，眼神都落在了他們這邊，使得那些熱情高漲的客人們，也不由得順著姑娘們的目光往這邊看。
“嘿，那幾個小哥怎麽走了？”有人喊道。
這秦樓楚館中美人的名氣，一半是靠長相，一半則是靠捧。眾人都說好看，這美人變成了國色天香質的上品；若是有幾人說不好看，難免會引得其他人心有懷疑。
如今，杜金山他們幾個，顯然就充當了這麽一個惹人懷疑的引子。
“難不成，幾位小哥是覺得沉碧姑娘不夠好看嗎？”有人問道。
說話間，還不免連連回頭看去，覺得從眉眼上看，沉碧姑娘的確是一個大大的美人，並未從哪裏看出姿色欠佳的樣子啊。裴雲青和馮妙生都覺得，在這種地方，說自己是恐耽擱功課才離開，難免要遭人嘲笑。但若是為了撐麵子，而說瞧不上沉碧姑娘，難免要得罪妙人居。這妙人居在神武都
中非常有分量，他們是開罪不起的。
一時之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兩人相視一眼，都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兩種思量，同時在杜金山的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但杜金山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就選擇了前者。他向台上施了一禮，笑道：“叨擾了大家雅興，是我們幾人的不是。隻是我們幾人都是帝國學院的學生，明日一早先生要問功課，我們若是回去得完了，耽擱了功課，明日
必定要受先生責罰。沒辦法，值得趕緊回去溫習。如今能得知沉碧姑娘芳名，已是我們幾人心中一大幸事了。”
聽得杜金山此言，人群中果然笑道：“對對對！我記得這小哥，他的確是帝國學院的學生。帝國學院那是什麽地方？藏龍臥虎之地啊，哈哈！各個都是功課為重的！”
“原來還是個學生，那麽留在這裏也沒什麽趣兒了。等會兒見到了沉碧露出真容，你們隻能遠遠地瞧著，卻沒有因銀錢來上台一見，那不是徒增煩憂嗎？”
杜金山笑道：“正是如此。我們不過是過來湊湊熱鬧，至於這爭彩頭的事，哪裏及得上諸位仁兄？我們今日就先回去了，諸位玩兒得盡興。”
言罷，便轉身離去，十分坦蕩，麵上並未有絲毫窘迫之色。
被杜金山的坦蕩所感染，其他幾人，也都向台上是施了一禮，坦坦然地說了“告辭”。
離開妙人居，胖虎哈哈大笑道：“杜兄，這下我們在妙人居，可真是出了名啦！以後我們再來，他們都認得我們就是那趕回去做功課的好學生！”
杜金山道：“那豈不是更好？我們原本來此也就是為了消遣，若是和他們爭鬥那些錢財地位，不是徒惹煩憂？不如大家知根知底，以後也就沒人找咱們的閑麻煩了。”
“對對對，正是如此！”胖虎笑道：“杜兄，要說這回真實坦蕩，你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了！”裴雲青也跟著笑。說來奇怪，他竟然覺得這等丟臉之事，非常暢快。如此簡單直白，要比他們強撐著找借口，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