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首戰告捷,收穫頗豐
唐秋離撲到床上,那個人影的手也就剛剛伸到枕頭底下,沒等他把手抽出來,一把冷冰冰、涼嗖嗖寒氣逼人的武士刀就頂在他的咽喉上,這玩兒意最有權威,比啥都好使,這傢伙當時就定格在那了,剛才是啥姿勢,現在還是啥也!冷冷的刀鋒,熱熱的身子,這反差也太大了,那滋味能好受嗎?估摸著,這傢伙的汗毛兒都炸起來了。
又過來兩個人,把他打炕上拽下來,敢情,這傢伙還光著身子呢!七手八腳的給套上衣裳,這傢伙到現在還處于思維空白狀態呢,瞪著大眼珠子,一句話也沒有。
炕上的另一位,蒙著大被,隔著被子都看得出來,篩糠似的抖,還聽見上下牙打架的聲音,嚇得夠嗆,不用說,倆人兒光著睡在一個被窩兒里,這位,那肯定是個女的,可就這樣貓著也不成啊?
唐秋離叫進來兩名女隊員,為啥啊?這不是明擺著呢嗎!被窩裡那個,肯定也沒穿衣裳啊,光著呢,你說他一個大男孩兒,伸手把被子掀開,那不合適啊,所以,叫女隊員來嗎,讓已經進屋的好幾名隊員轉過頭去,少兒不宜,等會兒的鏡頭比較香艷,他自己也做好了接受心理衝擊的準備,轉過臉去,倆女孩兒也沒客氣,一下子把被給掀開了,猛聽得著倆女孩兒一聲「媽呀!」的驚叫。[
唐秋離心裡一驚,出啥事兒了?莫不是這倆女隊員遇到了危險?能跟綹子大當家混的女人也不簡單,忙扭過頭,撲到炕前,話沒出聲兒,刀先到,可細一瞅,驚呆了,氣樂了,有點兒懵,倆小姑娘捂著臉跑了出去。
為啥?別說,看了鬧眼睛,被窩兒里那是什麼光著身子的女人啊,是個光腚兒男人!細皮嫩肉的,皮膚到挺白,難怪那倆女隊員驚叫,也太意外了吧,你說這倆小姑娘那見過這個啊,沒當場失手宰了這傢伙,就算是有自制力了,回到基地啊,指定拿水洗好幾遍眼睛,怕污染唄!
唐秋離明白了,原來這一對兒是假鴛鴦,一對兒兔子!文雅點兒說是龍陽之好,斷袖之癮!
好傢夥,這「佔滿江」還好這口兒,真是大開眼界啊!這功夫兒,外面的槍聲也漸漸平息了,看來,戰鬥結束了。
這時候,地當間的這個傢伙也緩過神來,沖著唐秋離一抱拳,「各位老大!龍在雲中飛,虎打山間跑,各走各的道兒,在下招子不亮,不知衝撞了那路好漢,冤打那結,仇打那起各位老大給個明白話兒?」嗬,這傢伙啊,不愧是豎杆子、拉綹子的,滿口黑話、江湖話,那意思是說,別看咱現在穿著一身官衣,骨子裡還是鬍子,都是同道中人,在那疙瘩結的梁子,有話好說,「咋,是抖葉子還是盤海底啊?日後還想打碰頭?」唐秋離也不含糊,黑話張嘴就來,那意思是想摸我們的底細,日後要報仇咋的?「不敢不敢」這傢伙連忙否認。
「佔滿江,你是明白人,還用咱多說嗎?」唐秋離帶著威脅的口氣說道,聽到這話,他明顯一愣,「老大,您老摸錯廟門兒了,在下不是大當家的,是綹子二當家的,也就是副隊長,」這傢伙苦笑著說,明顯鬆了一口氣,心裡指不定咋恨「佔滿江」呢?結的梁子,讓老子來頂缸,什麼東西!
打著傢伙嘴裡,唐秋離了解到,「佔滿江」在昨天上午進城去了,說是給鬼子的一個聯隊長送禮,討個再大點兒的官噹噹,黃金呢,山珍野味啥的,裝了整整一馬爬犁,帶了六十來個護兵,那是怕仇家在半道兒上打伏擊,他這副隊長就住進這屋兒值班來了,順帶著把那男相好兒也帶過來,還別說,這小子真好這一口兒,看在眼前黑洞洞槍口的面兒上,把他知道的都說出來了,連沒問的,都抖落出來。
唐秋離審問完這個副隊長之後,轉身出屋,他要看看外面的槍聲是咋回事,再有,隊員有沒有傷亡,這是他最關心的。
院里的隊員們還都處在戒備狀態之中,黑洞洞的槍口瞄著各個房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寒風中都聞得到,他進了山虎負責的那間有日本顧問住的房間,屋裡的燈已經點起來了,一進屋兒,嗬,屋裡的八個鬼子,每個人身上最少都中了十幾顆子,血葫蘆似的,早死翹翹了,也不知道那個是山本正雄了,有兩個鬼子倒在地上,身上中的子更多,篩子眼似的,山虎抱著機槍,腳底下是一堆殼,瞧這架勢,最少打了兩個夾,其他幾個隊員在屋裡這瞧瞧、那摸摸,滿臉的好奇。
唐秋離一問才知道,在山虎踹開房門那一瞬間,本來想抓活的,可哪知道,這幾個鬼子還真不是吃素的,反應挺快,有個鬼子打枕頭底下抽出王八匣子,對著山虎就是一槍,慌亂之中也沒個準兒頭,子打山虎的胳膊邊上飛過,把山虎的棉襖給穿個窟窿,山虎的第一反應就是開槍,結果一個連發,就都給突突了,生怕這伙鬼子沒死透,一梭子打完,沒停手兒,接著又來了一梭子,這不,就是現在的場面了,還別說,山虎這機槍練得就是到家,火力不間斷,可這也是緊張啊,浪費葯不是?還是缺乏實戰經驗啊。
唐秋離一看這屋裡的東西就樂了,為啥?屋裡的牆上,掛著好幾幅軍用地圖,有全東三省的,有南滿的,隊伍上現在缺的就是這個,小鬼子在東三省可沒少下功夫,就說這地圖吧,那是非常的精確啊,可比民國政府的地圖好多了,還有幾副望遠鏡也掛在牆上,靠牆的桌子上,還有一部軍用電台,旁邊竟然放著一個密碼本,都是好東西啊,虧得山虎沒把這些給打爛嘍,要不,唐秋離還不得心疼死啊,他忙叫隊員把這些都好好收起來,連帶著桌上的電話機都拆下來,都能派上大用場。
唐秋離又各個屋子裡看看,好傢夥,那個屋兒,都像屠宰場似的,沒有一個活人,也是啊,連子帶手雷的,有活著的才奇怪呢?特別是最後那屋間子,更厲害,都叫手雷快給炸塌了,這屋兒不是槍沒拿出來嗎?這邊山虎的機槍一響,那邊屋裡就有子打出來,這幫偽警察可是鬍子出身,多年的死人堆里打滾,練出了驚人的反應能力,要不是冷不防,槍法沒有個準頭,說不定隊員們就要吃虧,就這,還有一名隊員被子打頭頂穿過,連頭髮都撩糊了,多懸乎啊,要是槍口往下矮一分,可就是被掀了腦瓜蓋兒了,隊員們的本能反應就是開槍,其他屋裡警察聽到動靜,雖然手裡沒槍了,可也沒老實等著當俘虜,拎刀拿棍的就沖了出來,這幫傢伙也夠兇悍的。
見到這種情況,所有的隊員都想起來指揮長說的話,必要時,必須開槍,絕不能手軟,那還有啥猶豫的,打吧!這傢伙,機槍、駁殼槍連帶著手雷,就可著勁兒的招呼,那還能有這幫傢伙的好,就是單方面屠殺啊,這不,一個一百六七十號人的山林警察隊,除了那屋的倆活人和「佔滿江」帶走的六十來人外,剩下的一百多號人,全叫隊員們給收拾了,鬧個全軍覆滅,就連那幾個女隊員都開了槍,也為方圓百十來里地的鄉親們除去了一大害!
隊員們不但沒有被這血腥場面嚇著,反而每個人身上都有了從前沒有的冷酷和殺氣,瞪大了眼睛四下踅摸,看還有沒有活著的,經歷過這種場面之後,這群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才真正的在戰鬥之中成長起來。
唐秋離對隊員們的表現非常滿意,戰士嗎,對待敵人就是要冷血和殘酷,要不,丟掉性命的可就是自己了。還好,這次戰鬥就是零傷亡,也是他最滿意的結果。
唐秋離指揮隊員把有用的東西都拿到院子里來,這時,小玲走了過來,朝著他的胳膊就是狠狠的掐了一下,雖說是隔著棉衣,也把他疼得好懸喊出聲兒來,這丫頭手勁兒夠大的!他瞪著辜的大眼睛看著這個平時溫柔如水的丫頭,滿腦袋霧水,不明白咋回事兒啊?
「為啥掐我?」「為啥?你出的壞主意,咋叫二丫兒她倆去掀男人的被窩呢,還是個。」往下的話,小玲害羞沒有說出來,「冤枉啊,我咋知道倆男人在一個被窩裡睡,還還光著!以為是個女人呢,我能上去就掀被子嗎?」唐秋離爭辯道,小玲其實也知道他不是有心的,可剛才那輛女孩兒在她跟前告了一狀,說話兒功夫臉蛋兒還是紅紅的,所以,小玲才做個樣子,末了,又心疼的摸著他的臉,「疼不?」「能不痛嗎,你使那麼大的勁兒!」看來小玲真是心疼了,非得要唐秋離脫下衣裳看看,倆人兒在這正纏綿著呢,那邊一個隊員高聲喊道:「指揮長,快過來!」又發現啥了?
唐秋離忙跑了過去,在這一大排房子後面,還有一間大房子,大門已經被打開,八九個隊員打著火把在裡面。
他剛一進去,立馬滿眼都是小星星,咋的?幸福地,激動地,意外驚喜的,出乎意料的,到底都是些啥?讓唐秋離如此模樣?[
挺寬敞的屋子裡,堆放的都是槍支葯,光九二式重機槍就有兩挺,還有四門迫擊炮,九六式輕機槍五挺,炮和子堆了一大摞,牆角兒那還有十具擲筒,裝手雷的箱子碼的老高!能不高興嗎,能不激動嗎,能不幸福嗎,這可是唐秋離最喜歡的東西,有了這,再加上剛才繳獲的步槍,那拉起幾百人的隊伍,不成問題啊,他摸摸這樣,看看那樣,嘴裡不住的「嘖嘖」有聲,讚不絕口,美氣,這回可發大發了,知道小鬼子給「佔滿江」補充了一批槍支葯,可沒想到這麼多,還這麼全,也不知道小鬼子咋想的,唐秋離心裡想象的隊伍理想的裝備,在這全都有!他走道兒腳都有點發飄,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旁邊還有不少通訊器材,就是電話機和電線啥的。
更讓他意外的是,靠西面的牆角那塊,一個挺大的鐵皮箱子,打開一看,裡面裝了足有二十多袋子沙金,每袋子都有五六斤,為啥是沙金呢?這黑瞎子溝不是有個金礦嗎,哪裡不出礦石,而是在河裡、河邊兒的沙子里淘出金沙來,再深加工一下,就是九成九的金條了,不過,就這沙金,哪也值老銀子了,發財了,這趟沒白來,全殲這伙禍害老百姓的山林警察不算,槍支葯、金銀財寶、物資裝備也是不老少,這可是血手團的家底兒啊!
正好,營房院子裡面還有幾張大馬爬犁,連馬都是現成兒的,那還有啥說道,統統的拉走,運回基地,隊員們忙著套爬犁,裝東西,里裡外外忙個不停,這時,天兒也漸漸放亮了。
那邊押著那個副隊長和他相好的房間里,忽然傳來看守隊員的大聲呼喊:「站住,別跑!」咋回事?大夥都忙著裝物資呢,屋裡就留下一個隊員看著這倆傢伙,而這名隊員看著大伙兒忙個不停,還紛紛議論這槍好,那槍棒的,心裡直痒痒,不時溜到門口兒看看,心裡直埋怨他們隊長,咋給我派了這麼一個活兒,看著這倆活寶,還能跑了不成?
還真想跑,這個副隊長也是個亡命徒,打小就入了綹子,能在綹子里混上二當家的,就說明有能耐,這小子看著這名隊員時不時的到門口看看,全沒拿他倆當回事兒,就起了逃跑的心思了,借口屋裡冷,央求著讓他倆把衣服穿好,這名隊員答應了,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可哪知道這小子的心思啊?穿戴妥當,那是要開撩啊!這一帶他熟悉啊,只要衝出這道門兒,往林子里一鑽,任誰都找不著,所以,他覺得有把握,才動了這心思。
這會兒,這名隊員又溜達到門口,探頭兒往院兒里看,背對著他倆,這小子沖他相好,就是那兔子,打個眼色,不愧是在一個被窩裡混的,立馬就明白咋回事,跟著這小子就往外沖,一下子把看守他的隊員給撞到在地,順手還把這名隊員的三八槍給操起來,隊員的喊聲沒落,這倆傢伙就已經跑到院子里了,你說你跑就跑唄,還起啥歹心呢?順過大槍,沖著人群就要開火,那意思是要製造混亂,好跑的安全點兒,可他打錯注意了,這幫人可不是綹子的蝦兵蟹將,那可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特種兵,還能給他機會開槍?就聽得「啪」的一聲槍響,這倆傢伙當時就一頭栽倒地上,眼看著就沒氣了,這回可倒好,一輩子不用跑了,省得累的慌。
這一槍咋打死倆人兒呢?原來啊,是付剛、付強這哥倆同時開的槍,所以聽起來就像一聲槍響,別忘了,這哥倆兒可是神槍手,而且配合默契、反應敏捷,這不,那倆人兒,一個腦門中槍,一個後腦勺兒鑽了洞,碰到付家哥倆兒,算他們倒霉,到閻王爺那裡去做同命假鴛鴦去了。
虛驚一場之後,經過全體隊員的努力,所有的的東西都已經裝好捆結實了,天色已經大亮,紅彤彤的太陽打東邊的山尖兒露出了半拉兒笑臉,又是一個好天氣!
隊伍趕著爬犁,撤離了這裡,臨走時,還放了一把火,沿著溝底的大車道,奔著那邊的金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