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當面斃了
重慶軍事委員會全體會議,如果沒有這麼多意外的變故,也能順利的進行下去,如果沒有陳果夫在會議上的瘋狂表現,就不會出現這麼多的波瀾。
如果沒有陳果夫企圖謀害唐秋離,他至多也就是被蔣委員長罷官去職,還能過悠閑自在的生活,世界上沒有這麼多如果,當山虎把陳果夫指使手下,在自己座機上,安放定時炸的事情,告訴唐秋離的時候,性質就完全改變了。
不是唐秋離想要如何,而是陳果夫想要要了唐秋離的命,這事兒太大,想想看,企圖謀殺國民政府的第二號人物,而這位第二號人物偏偏是民國最有勢力的人,這件事,能輕易罷休嗎?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秘書長楊永泰,想要調解,被唐秋離幾句冷冷的話,弄得黯然退場,蔣委員長也被唐秋離逼到不得不表態的地步,偏袒亦或是嚴懲陳果夫,蔣委員長都難以做到,反倒是陷入絕境的陳果夫,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唐副委員長,果夫所說,純屬個人意見和看法,如果因此而治果夫之罪,恐難讓人信服,委員長都說了,暢所欲言,至於指使手下,在副委員長座機上安放定時炸一事,怕是有人嫁禍給中統,再者,單憑副委員長一面之詞,就說是我陳某人所為,未免草率了吧?」[
此時的陳果夫,反而冷靜下來,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就來個死不認賬,他相信自己的是手下,一旦事情敗露,絕對會服毒自盡,不會留下任何把柄在別人手裡,唐秋離這也是測之詞,他沒有真憑實據。
唐秋離冷冷一笑,他看透了陳果夫的把戲,這件事情,決不能輕易放過,就算弄不死陳果夫,也要讓他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也絕了其他國府大員,時不時打自己主意的念頭,要是那個不長眼的再來這一手,陳果夫就是下場,朝山虎使個眼色,山虎出去,不一會兒,四個特別衛隊戰士,押進兩個人來。
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著溫文爾雅,只是,眼中不時閃爍的目光,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世界,兩個人一露面兒,舉座嘩然,這個人,大家都認識,是中統局頭號打手,特別行動處處長李沛然,是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山虎又把一捆炸藥,放到桌子上,這個恐怖的傢伙,散著冷颼颼的寒光,還用多說嗎,人贓並獲,非但如此,還有這兩個人的親筆供詞,陳果夫還可以抵賴,說他不知情,是手下人背著他乾的。
可這沒用,太蒼白力,在座的國府大員們,都知道中統的辦事程序,沒有陳果夫或者是葉秀峰的親筆手令,底下人不敢有任何動作,明顯是李沛然接到陳果夫的指令,才敢對唐秋離下手。
而且,這倆傢伙不知道吃了什麼迷藥,唐秋離問一句,他倆就如實回答一句,面對陳果夫可以殺人的目光,渾然不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得一清二楚,會議室里死寂一片,陳果夫面如死灰,頹然癱坐到椅子上。
事到如今,蔣委員長不能不說話了,再沉默下去,這個幕後主使的罪名,就該落到自己的頭上,「秋離,這件事情已經很清楚,是陳果夫喪心病狂,企圖謀害唐副委員長,只是,這件事情涉及到國府內部高官,牽扯太大,值此抗日大局緊要關頭,還望秋離高抬貴手,饒恕這個傢伙的死罪,我一定會給秋離一個滿意的答覆,秋離,你看如何?」
蔣委員長這是在哀求唐秋離,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近十幾年來,還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一個晚輩,他說完這些話之後,眼冒金星,胸口堵得慌,身體踉蹌幾下,如果不是楊永泰手疾鳳舞文學的扶住,老頭子興許當時就能昏過去。
是火候了,即便弄不死陳果夫,這回,他也斷難翻身,沒有了權柄,也翻不起大浪頭,老頭子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兒,面子還是要給的,也不能使蔣委員長太過於難堪,否則,惹起眾怒,反而不美,事情就過火了。
「好,委員長,秋離就聽從您的命令,可以不追究陳果夫謀殺我的事情,也希望委員長給秋離一個公道,」唐秋離語氣平靜的說道,包括蔣委員長在內,所有的大員都鬆了一口氣,如果唐秋離執意要追究到底,連蔣委員長都不能改變陳果夫的命運。
畢竟,這涉及到國府兩大巨頭之間,非常微妙的關係,而且,其中的一個巨頭實力和聲譽,隱約有後來居上之勢,唐秋離退一步,雙方的麵皮上都過得去。
蔣委員長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唐秋離的眼裡,還是有我這個委員長的,他還沒有自立為王的野心,今天這件事,放到誰身上,不鬧個天翻地覆絕不會罷休,以唐秋離今日之身份和實力,如果執意要至陳果夫於死地,自己也沒有辦法改變,唐秋離還是很識大體的。
不但蔣委員長和一干大員們鬆了一口氣,就連死過一回的陳果夫,也緩過陽兒來,他暗自思忖:「以自己和唐秋離之間的惡劣關係,這次是死定了,奇怪的是,這麼周密的計劃,怎麼會敗露呢?那個環節出了問題,而且,這倆傢伙完全看不到自己示意的眼神,鬼迷心竅了?照理說,完全不應該啊?」他一腦袋漿糊。
「委員長,秋離還有幾句話要說,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如果以後那個想要借著刺殺秋離的事件,而置蔣委員長於不仁不義之地,導致當前大好的抗日局面破裂,秋離決不輕饒,報復得要慘烈千倍萬倍,即便是秋離身死,我華北獨立師幾十萬將士,也絕不會善罷甘休,」唐秋離語氣驟然轉冷,刀子一樣的話,刺激得在座的大員們,心臟一緊。
唐秋離說完,眼光似乎瞟了何應欽一下,這幾句話,是警告,更是宣言,誰要是打我唐秋離的主意,自問能夠承擔得住我華北獨立師部隊的報復,儘管放馬過來,誰也沒敢搭腔兒,更是不敢惹這位正在暴怒之中的副委員長。
「蔣委員長,至於這兩個人,是直接參与者,請委員長允許秋離自行處置,」唐秋離說完,一指李沛然和另外一個中統特(*),「那是自然,這兩個傢伙死有餘辜,就交由秋離處置,」蔣委員長連連答應,好不容易保下了陳果夫的小命,犯不上因為這兩個小角色,再跟唐秋離糾纏,順水人情誰都會送。
唐秋離朝著山虎一擺手,四個特別衛隊戰士,倒拖著把這倆傢伙拖出去,也許是死到臨頭,兩人清醒過來,大聲喊道:「部長,救命啊!我們這可都是為了執行您的命令啊!您不能讓我們當替死鬼!」
陳果夫已經沒有了反應,鬼(men)關走一遭的感覺,打掉了他的精氣神,還像是在做夢一般,兩個替死鬼的喊聲,逐漸遠去,猛然,院子里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不是那種步槍單發的射擊聲,而是重機槍的連射聲。
事情已經解決,所謂的軍事會議,也就不了了之,唐秋離朝著蔣委員長敬禮:「委員長,秋離這就告辭了,我已經接到德國元首的邀請,將於近日啟程去德國訪問,請委員長保重!」說完,轉身離去。[
丟下呆若木雞的眾位大員,臉色陰晴不定的蔣委員長,在哪琢磨著唐秋離剛才的話,怎麼?德國人邀請他去訪問,這也太意外了,難道在德國元首的心目中,唐秋離比蔣委員長的地位還要高?大員們心情複雜的看著臉色難看的蔣委員長,心裡泛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何應欽幾乎是夢遊一般的離開軍事委員會,院子里,李沛然和另外一個中統特(*)血淋淋的屍體,到現在還刺激著他的神經,陳果夫的頭號幹將,能在中統局坐到第五把交椅的李沛然,就在蔣委員長和眾多大員面前,被唐秋離幹掉了,而且是用重機槍打成篩子眼兒的。
心狠手辣,殺雞駭猴,唐秋離是個不擇手段的人,自己怎麼與他作對呢?陳果夫肯定是完了,就連老頭子也沒法包庇他,官職一擼到底,能保住小命兒,已經是祖上積德,蔣委員長大力成全,何應欽忽然後悔來參加這個軍事會議,本來,以他國民政府行政院資政,這個閑得屁都涼的職(*),根本沒必要參加軍事會議。
可陳果夫偏要他來架秧子,說是在會議上,要給唐秋離好看,自己也就鬼使神差的來了,內心裡,還是要看唐秋離的下場如何,如果有機會,他不介意落井下石,置唐秋離於死地,自己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還不都是拜唐秋離所賜。
老頭子一直冷藏自己,給了個行政院資政的閑職,自家院子的大(men)口都長草了,與當軍事委員會軍政部長時候相比,不亞於天壤之別,巨大的反差,讓何應欽對唐秋離恨之入骨,法化解。
可今天陳果夫的下場,讓何應欽感覺復仇的希望,十分渺茫,他長嘆一聲,腳步蹣跚的爬進汽車裡,抽調骨頭般癱坐在靠背上,「回府,」他有氣力的吩咐司機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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