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潛入(二)
聽到師長的話,再看到師長的表情,楚天知道,自己把這次任務想的簡單了,不過,他也奇怪,潛入敵方佔領的城市,這是特戰支隊最基本的任務之一,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楚天該去『自殺』了,特戰支隊可以解散了,可師長為什麼會是這樣嚴肅的表情?
看出楚天的疑『惑』,唐秋離沉聲說道:「我的要求,不僅僅是讓你們找到日軍炮兵陣地的位置,而是引導我遠程炮兵,進行精確打擊,對城市的破壞程度越小越好,你明白嗎」 楚天明白了,這是個很有難度的任務,發現了小鬼子的炮兵陣地,發回方位和坐標不算,特戰隊員還要留在原地,隨時指示需要修正的目標,這就意味著,就近觀察的特戰隊員,有可能被自己人的炮炸死、炸傷,陪著小鬼子的炮兵一起完蛋。{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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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收起滿不在乎的神『色』,鄭重其事的說道:「師長,我明白了,請您給我一天時間,」唐秋離點點頭,說道:「不,我給你兩天時間準備,潛入計劃做好了之後,我要審閱,楚天,你應該知道,你們將要面臨的危險,一旦日軍炮兵遭到毀滅『性』打擊,以伊藤的老道,肯定能判斷出情況,你們將要面臨仰光全城日軍的搜捕。」[
唐秋離絕不是危言聳聽,任何一個有點兒頭腦的指揮官,都會判斷出事情發生的原因,隔著幾十里遠,對方的炮長眼睛了?而且,這不是在國內的城市,有痛恨日軍的市民掩護,在仰光,楚天他們可以說是語言不通、地形不熟,兩眼一抹黑,還要面對對中國人抱有敵意的仰光市民。
一天之後,特戰支隊六個分隊,陸續到達央東。獨立師仰光前線指揮部,楚天清楚自己肩上的擔子,他從兩個分隊一千多名特戰隊員之中,精選出一百二十人。分為六個行動組,各個分隊長擔任組長,他自己親自指揮一組。
在一天時間之內,既要做潛入前的各項準備,又要找當地願意合作的緬甸人,了解仰光的基本情況,也虧得楚天的能力。腳不沾地的兩頭跑,到了十月三十一日上午,楚天的潛入計劃,報到師長唐秋離手裡,唐秋離仔細的看了幾遍。{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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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楚天的能力,讚不絕口,這個計劃,簡直可以說是天衣縫。各方面的情況都考慮在內,包括應急處置方案,面面俱到。唐秋離除了在幾處細節的地方,略作一下修改之外,沒有什麼可以補充的,拿起筆,在計劃的封面,寫下幾個絕稱不上好看的大字「鷹眼行動。」
三十一日晚九時,參加鷹眼行動的各小組,集結於一處秘密地點,唐秋離和唐秋生,以及參謀長常風。山虎幾人,為楚天他們送行,為了保密,唐秋離連劉心蘭都沒有告訴,秘密的等級,與知道人的多少成反比。整個師指揮部,也只有這四個人知道。
入夜的仰光城,燈火輝煌,也許,伊藤是在用這種方式,來表示自己的決心和對唐秋離的挑釁,在你們獨立師大兵壓境的情況下,我伊藤防守的城市,照樣燈火輝煌、歌舞昇平,在伊藤看來,這是武士道精神的一種具體表現。
夜『色』之中,楚天和特戰隊員們,雙眼閃著堅定的光芒,唐秋離和每個人握手,特戰隊員們感覺到,師長的手,熱得發燙,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可是師長的手,傳遞了太多的信息,男人的大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一切盡在不言中。
最後,唐秋離走到楚天面前,忽然,唐秋離給了楚天一個大力的擁抱,附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楚天,一旦發現事不可為,馬上放棄任務,以安全撤出為第一原則,我給你的命令只有一個,這一百二十人,都給我安全的帶回來。」
楚天的喉頭,忽然一陣哽咽,胸中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但他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用力的點點頭,唐秋離放開楚天,楚天低喝一聲,「敬禮!」一百二十條漢子,在仰光燦爛燈火的背景下,舉起手臂,向他們的師長,敬個莊嚴的軍禮。
夜『色』昏黑,原野長風獵獵,安達曼海咸澀的海風,似乎凝固了這瞬間,楚天再次發出命令:「各組按照預定的方向,出發!」唐秋離目視楚天行動組,倏然的消失在黑夜之中,久久沒有回頭,唐秋生他們幾個,也如同雕塑一般,佇立在夜『色』之中。
夜,九時五十分,唐秋離看看夜光錶,頭也沒回的對常風說道:「開始!」常風疾步走到步話機旁,拿起話筒,「鄭指揮官,傳達師長命令,炮擊開始!」
常風的話音剛落,寂靜的夜空之中,忽然閃出條條火流星,劃出一道道桔紅『色』的道,帶著金屬丸劃破空氣的尖嘯聲,由遠及近的掠過唐秋離他們頭頂的夜空,朝著仰光城市外壕溝,一頭砸下去,隨即,沉雷般的巨響,在夜『色』之中回『盪』、轟鳴。
為了掩護楚天行動組的順利潛入,獨立師炮兵部隊各炮群,在仰光西、北兩個方向,同一時間發起突然炮擊,意在造成日軍外圍防守部隊的混『亂』,給楚天他們創造機會,也是為了能讓行動組順利的越過幾米寬的外壕溝。
幾乎是在第一波炮落下的同時,仰光室內,響起了凄厲的警報聲,城市的燈火,瞬間熄滅,仰光陷入死一般的黑暗之中,如果從高空俯瞰,仰光的西部和北部,如同兩根絞索一樣,燃起兩條火線,數的炮,在日軍外壕溝上,炸出一道火牆。
突如其來的夜間炮擊,把日軍外圍防守部隊,一下子打得暈頭轉向,雖然炮沒有直接落到日軍士兵的頭上,可緊靠著外壕溝的日軍部隊,被眼前幾乎掀翻大地的著點,驚得六神主,爆炸而起的塵土和泥塊,毫不留情的砸在日軍士兵的身上。
巨大的衝擊波,讓日軍士兵頭暈目眩,倒霉的,被衝擊波就像拋稻草一樣,扔出老遠,有些體質弱的,嘴角流出鮮血,日軍第三十九師團第一三零聯隊小隊長野島新五郎少尉,就是其中的一個倒霉鬼。
野島所在的一三零聯隊,是今天上午剛剛換防的,說實話,野島是積極要求到第一線陣地來,他所在的聯隊,此前,一直駐守在中心市區,獨立師部隊那次試探『性』進攻,野島沒有趕上,他還暗自懊悔,聽他的一個在第一線陣地的同鄉說,皇軍打了大勝仗,野島建功立業的心思,就活泛了。[
就憑他,一個出身農民的子弟,要想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只有建立軍功這一條路可走,本來,按照聯隊的作戰序列,野島小隊並不在第一線,可野島硬是找到大隊長,堅決要求到打擊支那士兵的第一線作戰,他的大隊長非常高興。
破例的拍著野島的肩膀,連說好幾個「要西!要西!並暗示他,一有機會,就會提升他為中隊長,野島的幹勁兒更足了,可當接手陣地一看,野島的鼻子差點兒氣歪了,先前駐守的小隊,不但拿走了所有的東西,就差把地堡拆了,還把一個不成形的工事,留給他的小隊。
以野島的眼光來看,這樣的工事,根本不能叫工事,一道小土溝還差不多,皇軍士兵趴在裡面,屁股都『露』出一大塊兒,也不知道這幫傢伙在幹什麼,在大日本皇軍部隊里,竟然有這樣的敗類,野島有心去投訴,可那是另外一個師團的部隊,以野島的身份和地位,連門兒都『摸』不著。
沒辦法,野島只好命令本小隊士兵,立即加固工事,在一片咒罵聲中,日軍士兵憤憤然的揮鍬動鎬,完成前任留下的爛攤子,還別說,野島是個帶兵的材料,一再強調工事的重要『性』,並且告訴自己五十幾個部下:「如果想要回到本土,見到自己心愛的姑娘,就把戰壕挖的深一些,工事修得堅固一些,這樣,才有命回到日本。」
忙了一整天,總算見個大致的模樣,晚飯之後,在野島的『逼』迫和鼓動下,日軍士兵拖著疲憊的身體,繼續這項工程,到了晚上九點多,活兒也幹得差不多了,野島上躥下跳的連喊帶叫,忙得口乾舌燥,他走到高處,坐到野谷土堆上,欣賞自己的傑作。
就在這時,獨立師炮兵的夜間炮擊,突然而至,第一波炮落下,衝擊波把野島從土堆上掀起來,一頭扎到一個爛泥坑裡,部下七手八腳的把小隊長從爛泥拔出來,少尉小隊長野島,滿頭滿臉的爛泥,鼻子流血,就跟剛從油鍋里,撈出來的小鬼兒一樣。
士兵滿看著小隊長這副狼狽樣,哈哈大笑起來,這些日軍士兵們發現,獨立師的炮火雖然猛烈,卻只是集中在外壕溝,他們的陣地,離著外壕溝七百百米遠呢,什麼事兒都沒有,也就放下提著老高的心,士兵們看著小隊長這副狼狽樣,不知死活的哈哈大笑起來。
野島惱怒異常,胡『亂』抹了一下臉上的爛泥,張嘴罵道:「八嘎!」正要對那個笑得滿嘴都是大黃牙的士兵,一個大耳光,借著炮爆炸的火光,野島突然發現,十幾個黑影,忽隱忽現的往他的陣地方向而來,野島渾身一激靈,不好,敵人開始進攻了!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