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這一切竟是幻覺
姜天成的身體被對方不斷刺穿,血霧瀰漫,緊繃的神經在強烈疼痛的刺激下,他變得更加的瘋狂。
如同陷入絕境的野獸,縱使神仙絕地,也用自己最後的力量去撕咬對手。
縱是已經傷痕纍纍,他也不肯放棄任何一次給對方傷害的機會。
隱隱的,他竟然有些興奮,好像身體內那個沉睡的靈魂又醒了過來。
皮膚外的每一個傷痕在回復時,他都能感到體力似乎更加充沛一點。
即便小小的、微不可見的成長,在賽拉斯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中,那也是量變引起質變的積累。
原來我難道是個受虐狂嗎?
怎麼越挨打,越興奮?
身體的感覺由疼痛轉變成暖洋洋的體驗,無比舒爽愜意。
對方單身幾百年的手速在姜天成單身二十年的目光中,竟然也變的清晰,有跡可循。
當賽拉斯怒吼著撕裂姜天成胸口肌肉的時,狀若野獸的姜天成也在對方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麥克震驚的看著廝打的兩人,喃喃道,「難道,這就是A+的實力,可是,天成還是個連D級都不到的菜鳥啊!」
太特么震撼了!
當注意力放在狂野的二人身上時,他注意到身邊的初月靈動的雙目已經變得空洞,眼中竟然出現了浩瀚無盡的星空。
隨後,與姜天成扭打成一團的賽拉斯背後突然出現一條裂縫。
裂縫如空間睜開了雙眼,一股強大無匹的吸力將噩夢般的血族領主吞噬。
裂縫閉合,緩緩消失,就像,從未出現過。
「終於結束了!」
麥克擦著額頭的汗珠,望著賽拉斯被空間吞噬的方向,又回頭痴獃的望著初月,一時,陷入了震驚。
而初月脫力般倒下。
姜天成連忙跑過來抱起初月,麥克一手一個小朋友,將六叔和幻離抱起,準備離開。
高大的麥克關心的看了一眼姜天成的傷勢。
我去,皮膚潔白細膩,在淡淡的光線中強勁的肌肉也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至於傷口,一個也無!
再看了眼懷中的老頭,望著那被鮮血浸染的腹部,一時默默無語。
「你們這是要去哪?」
賽拉斯的聲音突然從腦後響起,兩人都吃了一驚,回頭看時,那該死的血族毫髮無傷,正帶著輕蔑的冷笑注視二人。
麥克頓時有一種嗶了狗的感覺。
這王八蛋不是被初月的空間裂隙吞噬了嗎?
砸又活蹦亂跳在這?
與他不同的是,姜天成看著對方身體周圍的空氣沒有一絲波動,越來越肯定一點,眼前的對手,一定是個幻影。
否則,憑自己對氣流的細微感知,他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背後?
要知道,影獸才是最可怕的伏擊高手!
而血族,只是速度快罷了!
他慢慢放下懷中的初月,雙眼向四方可疑的地方掃去。
終於,他看到了大戰後廳內唯一的完整物體。
一副賽拉斯的畫像。
在幻離狂暴的攻擊中,大廳中的一切盡數化為碎片,就連鋼鐵製品也難逃厄運,這木質的畫框又怎麼會苟存?
為了確信自己心中的想法,他特意朝畫框多看了幾眼。
或許是對方心虛,姜天成看向畫作時,他敏銳的發現面前的賽拉斯臉上出現轉瞬即逝的驚慌與不自然。
答案,揭曉!
在麥克的眼中,姜天成失心瘋的握著雙劍撲向畫卷,而孤傲冷漠的血族領主竟也大呼小叫的追向前方的男人。
終於,姜天成揮劍砍中了畫像。
而畫像意外的、詭異的發出一行尖利刺耳如同鬼魅般的叫聲,表面也令人難以置信的流出了鮮血。
緊接著,眼前的景象一陣扭曲,賽拉斯的身影在尖叫中消失不見。
看著畫像不斷的向外流血,即便的石人麥克,也覺得心裡一陣發虛。
「麥克,現在眼前的看到的一切,才是真正的世界!剛才,我們都被這副畫所迷惑了!」
「你是說,這副畫才是賽拉斯的本來面目!」
「不!這幅畫只是讓我們進入幻覺的媒介,真正的賽拉斯藉助這幅畫讓我們產生幻覺。」
嘆了口氣,他接著說,「這是個善於幻術的血族。不過還好,他的實力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般強大,否則,我們早就在幻覺中迷失了。」
麥克看著一臉平靜的菜鳥,忽然間覺得對方很陌生。
「姜天成,你咋知道這麼多?」
姜天成慘然一笑,攤開雙手,「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我就是知道!好像這些,我很久以前就懂一樣!」
「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先救人吧!」
小夥子只是隨意講著,但看在麥克眼裡,就覺得這小子無形中裝了個大比。
算了,看在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份上,這事就這麼算了。
古老的城堡在今天,被威嶺鐵衛戰鬥大隊無情的入侵了,隨後跟進的異種處理大隊很默契的對裡面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清掃。
至於裡面的財物,鐵六很明智的吩咐麥克和天成,讓他倆挑點最珍貴的,其餘的上交組織。
隨後,幸福的暈了過去。
這次突襲,姜天成算是真正看清了自己隊友的實力。
誰也沒想到平日里作為超級傳輸器的離初月,竟然突破至A級,還學會了空間吞噬這個變態技能。
可以想象,某天要是那個不長眼的敢挑釁她,下場,就是在漆黑的太空中獨自旅行。
但對姜天成影響最深的還是血族那神奇的引起人類幻覺的能力。
不得不說,這也是個變態技能。
以後,得小心點。
回到基地,姜天成開始了埋頭苦修,提升作戰能力的艱苦訓練。
如今,他所能仰仗的只是強大的自愈能力和超出想象的身體機能。
面對一些匪夷所思的攻擊方式時,就會立刻落入下風。
所以,快,更快就成了眼下最要緊的訓練目的。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訓練間隙,他會去探望探望重傷的鐵六和阿橫。
本以為鐵六年齡大了,受到這種致命傷會虛弱很長一段時間時,他發現……
躺在病床上,手中拿著幾串古老寶石項鏈的他,狀態簡直不要太好。
那發光的小眼睛,那紅潤的臉龐和不斷翹起的山羊鬍。
若不是受傷時自己在身邊,任誰來,都會覺得這老小子在裝病。
至於逢大戰必傷,一言不合就暈厥的阿橫,姜天成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
好像自來到鐵衛,這小子不是受傷,就是躺在病床上。
不過想到他那種熱血的打法和不要命的拼勁,也能夠理解他的狀態。
除了自己,其他人最次都是B級,而作為C級戰鬥人員的阿橫,自然不甘心做老幺。
所以戰鬥時,他總是頂在最前面,以期突破屏障。
可是兄弟啊,你這打野的小身板和射手差不多,脆的像張紙,當什麼肉盾。
低頭看了看自己精壯的肌肉,姜天成心裡暗暗下定決心,這個肉盾,以後,我當定了!
在古堡戰鬥中的幻離,因為年紀小,身體還未完全發育的原因,所以在戰鬥中,她只是因為力歇而暈倒,並未受到什麼真正的傷害。
兩個月後,威嶺高鐵站。
耽擱許久的嫌犯轉移計劃正式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