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各退一步
別逼我出手第一百七十九章各退一步金碧輝煌的大廳里，馬起大大方方的坐著，丘融趾高氣揚的站在他身後，疊起的肚皮微微收著，盤算著讓胸膛更高一點，顯得自己更雄壯些。
馬孟這會子已經蔫了，垂頭喪氣歪在椅子上，不時瞟一眼在十米開外的休息區照顧露西的年輕人。
到現在他還沒緩過來，明明我已經掌握了主動權，團滅了對手，準備享用勝利的果實。
結果，被一個從窗戶里冒出來的巴巴教訓了。
在瞠目結舌中，形勢神奇逆轉。
場面也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馬起靜靜的盯著哥哥，眼光募的在王祖身上一掃，又悄無聲息的的掠過。
大廳里靜的可怕，只有露西微弱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她身體並沒有受多重的傷，只是在與王祖的打鬥中用力過猛，被拍暈了而已，現在躺了一會，已經在慢慢的恢復。
「哥！」
馬起終於打破的令人窒息的寧靜，他望著馬孟道，「有些問題，我一直沒有想明白，方才本來想講的，但沒什麼機會。
趁現在，我想問問你，希望你告訴我實情。」
馬孟沒說話，只是砸吧砸吧嘴，大好局面轉瞬即逝，他此時十分後悔，剛才動了惻隱之心，沒有解決掉這個大敵。
想活，希望渺茫。
這個弟弟和自己如今勢同水火，他又有什麼想問的？
「我十六歲生日那天，你用毒鴆我時，難道都不念往日的情分嗎？」
馬起目光幽幽，只死死盯著哥哥的眼睛，期待對方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
「這件事情，說實話……」
馬孟皺著眉頭思索，面情有些恍然。
他記得當時確實去拿奶茶給弟弟，只是後面的情況卻不知怎麼回事，竟一點也想不起來。
只記得當他回過神時，就看到馬起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掙扎，滿頭的汗滴，臉上像香灰似的一片青灰，說不出的詭異。
明明身體不適，到醫院卻查不出任何病症，幾乎成了一樁懸案。
第二日，他就感到馬起對自己的態度變了。
往後那若即若離的距離感隨著時間推移，兩人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逐漸變得不可彌合。
沒多久，他差點被襲殺，好在身邊的保鏢拚命護持，才苟活下來。
到現在他還記得，那晚父親幾乎變得綠油油的目光盯著自己，在自己耳邊輕聲道，「這事和老二有關。」
父親離間兒子，懷疑兒子，這事本身就透著蹊蹺，怎奈兩人此後行動升級，連帶著父親也被卷了進來。
他們終於拋棄了尋找真相，心裏面只剩下一個念頭，對方不死，我就得死。
如今馬起舊事重提，馬孟也無處可逃，雖覺得對方可能不會相信自己的話，但他還是一五一十，照著記憶將事情的始末講出。
果然，馬起暴怒。
他拍案而起，雙目怒視著這個同胞兄弟，臉上只剩下譏笑與憎惡。
「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不成？你毒殺自己的兄弟，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恆古未聞。
不知道你這樣的禽獸是怎麼做出來了？
你又怎麼敢？」
他的憤怒無以復加，想起種種不堪往事，已氣的面目猙獰，凶相畢露。
「似你這樣的衣冠禽獸，與你說話，我都覺得噁心！」
馬孟垂著頭，身子輕微的晃動著，好像有些害怕，又有些悔恨。
但聽了馬起的話，一瞬間他抬起頭，雙目圓睜，裡面閃著火一樣的光，「呵呵！落在你的手裡，我也不打算活下去。
你看著辦吧？
只是這衣冠禽獸四個字，我實在擔不起！」
兩人積怨已深，竟無視生死、旁若無人的對罵起來，其中的渠渠道道、曲曲折折不可一一說完，足足說了四十分鐘，這才紅著眼互相瞪著對方。
姜天成聽了半天，只聽出一點眉目，事情好像與兩人的父親有關。
他輕輕放平了露西，讓她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這才起身對馬起道，「馬起，你兩人之間積怨已久，已經說不清到底是誰對誰錯。
我也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但也要講個道理。
聽你們說了這麼久，為什麼不把你父親請過來，三個人坐一起，把事情講開，到時候也好辦些。
像你兩這樣只是吐露辛酸史，那永遠也搞不清真實情況。
希望你考慮下！」
「若是能這樣辦，我們三個人哪裡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馬起嘆了一聲，「我父親那人，眼中只盯著繼承人的位子，哪裡還有血緣親情。
說實話，我兩之間無論誰死了，下一個對手都是父親。
這，是我們馬家損了陰德啊！」
他面容悲愴，欲哭無淚，只覺得滿腹鬱結，心口壓抑的厲害。
「馬大少？」
姜天成扭頭望著馬孟，「你也不想搞清楚兩人之間的問題嗎？」
「嘿嘿！」馬孟顯得十分硬挺，「事已至此，不必再說了。來吧！」
他盯著馬起，指著自己的心口，「來，來殺了我！這樣，你就可以全心對付父親，再也不必擔心我加害你，你的冤讎也能散了。」
說完，仰頭閉上眼睛，視死如歸。
這就有些混不賴的樣子，要殺要剮，愛怎麼滴就怎麼滴？
馬起咬了咬牙，心中殺機頓起，盯著馬孟哼哧哼哧的直喘氣，看樣子是要馬上就動手了。
那料到須臾，他氣勢一泄，頹然落座，竟然也下不了手。
畢竟血濃於水，那無形的羈絆還牽連著二人。
馬起眼皮向上一翻，有幾分詫異，不過又很快隱去，只是木然的看著前方，神情如木雕泥塑一般。
「你走吧！」
馬起轉過身一揚手，背對著馬孟，無力說道，好像這三個字使勁了他所有的氣力。
只一眼，馬孟斜眼瞄了一眼弟弟的背影，臉上神情是十分精彩，終於是長嘆一聲，帶著王祖離開。
待馬孟走後，馬起拿起手機打個電話，沒多久就來了一隊人，處理了大廳中的屍體。
而這時，姜天成和丘融已經離開。
「究竟是怎麼回事？」姜天成皺眉問道。
「這個嘛，有點複雜！」
丘融用手摩挲著光腦袋，苦著臉想了半天，「老大，說實話，我也說不清楚。
下午馬少爺叫我來，說是讓我見見世面。結果該來的沒來，馬少爺他哥帶著好大一棒子人，一個個拿著手槍。
兩方一照面，就幹起來了。
我那見過這陣仗，跟演電視似的。
馬少爺沒做準備，帶的人少，對方人多，而且那個叫王祖的特厲害。」
他翻眼瞧姜天成的顏色，見對方毫無表情，陪笑道，「當然，他再厲害見了老大你，還是乖的跟孩子似的。」
後面的事就正常發展，馬起人少，對方人多，露西不是王祖對手，沒多久，馬起這邊基本全軍覆沒。
丘融見機行事，提前躲起來，這才逃過一劫，可惜，最後還是被抓住了。
講完了過程，那個和馬起有約的人，就成了關鍵。
丘融沒想這個，他有些心虛道，「姜老大，這些世家人可真是太狠了。自家兄弟殺得死去活來，就跟那古代帝王家的兒子搶皇位似的。
以後，我可得小心點。」
他嘆口氣，覺得今晚也算是長了見識。
以前在威嶺八面威風，打打殺殺，和馬家這陣仗想比，幾乎就是小孩過家家，想起來就覺得丟人。
這兄弟倆，說實話，還是有感情的。
馬孟放過馬起，弟弟又放過哥哥，那份偽裝在血紅色殺意下的濃濃兄弟情幾乎撲面而來。
既然今晚兩人都沒有下死手，那以後很大幾率就不會下死手了。
至於馬起怎麼處理家裡的事，姜天成雖然擔心，卻不能插手，他明白，那些人的權謀策略，遠在自己之上。
那個層次的交鋒，也不是憑拳頭就能分出勝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