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喪鐘為誰而明
別逼我出手第一百八十八章喪鐘為誰而明金髮女郎被兩個壯漢摔倒在馬起面前。
女孩就像被抽干氣力的雌獸,軟綿綿的趴著。
她平日里的頭髮光滑整齊如同金色晚霞之下的瀑布,現在已經凌亂不堪,如同雞窩。
柔軟的雙臂貼在地面上,嬌俏的背部身軀露出令人垂涎的腰部和臀部,修長白皙的大腿卻布滿紅色骯髒的黏糊糊的血液。
馬起虛弱、無力,身體的劇痛已經緩解,好像要離開人世前的空虛感充斥著他的身體,視線已經變得模糊,頭無力的耷拉著,每一次呼吸都是那麼沉重艱難。
他聽到哥哥帶著不可思議叫了一聲,「露西!」
露西,恍惚中他想起那個跟在自己身後,偷偷露出笑容的跟班、保鏢,每次遇到危險時她總會第一時間衝上來,把自己護在身後。
像一隻保護幼崽的老母雞,無懼於任何挑戰。
馬起大口喘著氣,精神恢復了些,瞳孔也在逐漸聚焦,漸漸看清了面前的人。
少女的背部中了至少五彈,每一個傷口都像一朵紅色的火蓮在那瘦弱的背部綻放,帶著刺目的鮮艷。
他心頭湧上無法抑制的酸楚與痛苦,喉嚨里似乎有火,灼燒著皮肉。
終於用沙啞著嗓子喚了一聲,「露西!」
半晌,露西的頭微微動了動,眼睛艱難的睜開一半,渙散的瞳仁動了動,看到了同樣渾身是血的馬起。
「少~少爺!」
她的聲音細弱蚊蠅,頭只微微揚起一點又無力的貼上了地面。
看到往日孤傲如同女王的外域少女被折磨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馬起覺得自己胸腔似乎要爆裂開來。
他不懂,對方只是個拿錢工作的貼身保鏢。
怎麼會為了自己闖入這裡?
「為什麼要來?」他艱難的出聲問道。
露西的嘴角翹起一絲,重重的咳嗽兩聲,隨後因為肌肉拉扯到傷口又重重的喘息起來。
「為什麼,咳咳,不知怎滴,就是想見見你。」
接下來就是無聲的沉默。
「哈哈哈~」
刺耳的嘲笑聲響起,恢複本來面目的寧蒼居高臨下的睨著兩人,不屑、好笑、鄙夷、同情的表情依次在他臉上浮現。
他拍著手鼓掌道,「多麼感人至深的主僕之情,真是讓我感動的幾乎落淚。」
抬起手臂裝作擦眼淚的樣子,隨後冷冷笑道,「一個無知之徒,一個大愚若智的傻妞,你們兩可真是天生一對。」
「住口,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們不敬?」
一旁默不作聲卻滿腔怒火的馬孟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憤怒,大聲呵斥,「你只不過是一個奸詐陰險的無恥之徒,什麼玩意,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你以為控制了我們兄弟倆,你就能控制馬家嗎?」
他陰涔涔的眼睛盯的寧蒼心裡發毛,「你真是異想天開。馬家,可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蠢貨!」
「你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寧蒼一個嘴巴子狠狠抽在馬孟臉上,那本已慘白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暗紅的手印,「如今馬家八成力量已入我麾下,奉我為尊。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取得這麼大的成績,還多虧了你爹這張臉。」
他的臉一瞬間變成馬泗的臉,轉眼又變了回去。
馬家兄弟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時,心中五味陳雜。
多年來,他們心中怨恨的父親原來早已遭了毒手,在十年前就已死去。
而他們卻和兇手一起生活了十年,可笑的是,什麼都沒發現。
兩人心情低落,對自己很失望。
妄自己還自視甚高,覺得自己聰明絕頂,胸有丘壑,原來在別人眼裡,只不過是可以任意玩弄的玩具。
寧蒼見二人神情失落,那種以世人為棋子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
是的,神!
也只有神才視萬物眾生為棋子。
「你們兩個小娃娃,若是乖乖跟在我屁股後面聽我指揮,或許,我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
他哈哈笑了起來,「畢竟你們叫了我這麼多年父親。縱使養條狗,也會有感情的。
可惜,你們都覺得自己聰明,想要與我爭奪家主之位,不得已,只能宰了你們兩個,以備不測。
兩位大聰明,臨死前還有什麼話說?」
馬起咳嗽兩聲,緩緩抬起頭,眼光若鋒利的刀,在寧蒼身上剮過。
「可笑,可笑啊!」
寧蒼怒聲問道,「階下囚,馬家終將屬於我,你們數千年的家族財富以後都姓寧了,還笑的出來?我看你是失心瘋了吧!」
周圍的六名保鏢立刻配合的大笑起來。
他們並不屬於馬家,而是永生門的弟子。
「老大,我看他是絕望了,就是臨宰前的狗,汪汪兩聲,不過分吧!」
「可不嗎?寧老大身在馬家十多年,他們都沒有發現,老大這水平,高,實在是高……」
「那也是他們太蠢,竟敢和老大搶位子,若不是老大宅心仁厚,這兩小子早就死了……」
寧蒼是個深沉的人,自然能聽出小弟們言語中刻意的討好。
但十年卧薪嘗膽,大事一舉成功,心中那股鬱氣一吐為快,自然很是得意。
被奉承兩句怎麼了?
接著說,接著奉承!
保鏢們的話,就是一根根針,無情的插入兄弟兩的心頭,痛得他們連心神都再顫抖。
馬起閉上眼睛,心裏面著實難過了一會,待明白自己這次絕無幸免於難的時候,有一股子悲涼、迷惘的感覺在心頭湧起。
又變成難以磨滅的仇恨。
「王八蛋,你死後必下地獄!老子先走一步,在油鍋里等你~」
「啪!」
一個嘴巴子,寧蒼撫摸著有些發紅的手背道,「老子可是永生門的人,就算死,也不會下地獄,天神大人會接我去神國的。
至於你們,盡情的哭喊吧,釋放你們心中的憤怒。
而我,會靜靜的看著你們像屠宰場里的瘋狗,欣賞你們死前的絕望與哀嚎。」
他笑了起來,笑的很得意。
多年來的敵人終於被自己狠狠的踩在腳下,那種大仇得報的通暢,令他陶醉。
就在這時,密室外的警報再一次響起,那攝人心魄的聲音就像長鳴的警鐘,立刻將沉醉在事業成功中的眾人拉回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