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生死有命
警察來了之後，我早就預備好了一番說辭，當下便告訴他們，我是對麵公寓的住戶，剛才無意中發現對麵正在發生一起入室猥褻搶劫案，於是我正義感爆棚，衝過來救人。
但我沒想到的是，對麵居然藏著兩個通緝犯，於是我單槍匹馬跟他們兩個一番搏鬥，終於打敗了他們兩個，拯救了一個無辜的姑娘。
聽著我近乎於吹牛X的話，警方也是半信半疑，但事實在這裏擺著，李元全程無視警察，跪在地上磕頭扇嘴巴，不住地說他錯了，那雙頭怪人體如篩糠，在地上不住哆嗦，都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甚至自主意識都快沒了。
最後一個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幹的漂亮，這兩個的確都是最近的通緝犯，不過下次出手還是稍稍注意一下尺度，現在這倆人很可能讓你打出重度腦震蕩，怕是以後腦子都會留下後遺症了。”
我裝作怯怯的樣子問他，我這會不會構成什麽犯罪，他讓我放心，並且告訴我說，我這屬於是見義勇為中的正當防衛，而且對方還有一把利斧，這是妥妥的凶器。
因此，我不但不會構成犯罪，他們還會給我申報嘉獎。
接下來，我們幾個一同去了公安機關，錄了口供，做了筆錄，按了手印，折騰了好一番之後，當我和“陸小依”一同走出來時，已經是清晨五點，天都已經亮了。
我現在已經不能叫她陳若曦了，但鑒於她已經忘了自己的真實姓名，所以從現在起，我隻好叫她現在的名字：陸小依。
走在大街上，她一臉迷茫，看著清澈碧藍的天空，寬闊的大街，人來人往的世界，卻似乎有一種不知何去何從的感覺。
那個嬰靈我交給了小刀，我發現這把殺生刃不但可以辟邪，召喚小刀出來掐架，而且還可以把一些陰魂鬼類的東西收進去，然後小刀就搖身一變成了“獄警”，估計有她在，那嬰靈隻能乖乖聽話，哪裏也跑不了。
看著她無助可憐的樣子，我暗歎口氣，問她接下來想怎麽辦，她搖了搖頭，咬著嘴唇，不說話。
我又問她媽媽現在哪裏，她說已經換了一家醫院，是一家專科的腫瘤醫院，那男人說了，會盡全力去救治她的媽媽。
我有點不忍心告訴她實情，於是就沒有說話，隻是安慰了她幾句，讓她最近就留在醫院，多陪陪媽媽。
因為她的媽媽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
原本楊林求我幫忙的時候，我也曾經想過，借用仙家的力量去試一試，當時蟒天花也沒有拒絕，但我剛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其實我根本救不了她的媽媽。
正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的壽數多少，是早都注定的，除了後天積累福報能夠改變之外，別無他法。
所以，如果她的媽媽壽數真的到了，我卻強行改變結果，那自己就要承擔因此帶來的一切因果。
命不可輕改，人不可輕救，尤其是這種絕症，救了，就是有違天道。
可看著她孤苦無依的樣子，我又有點不忍心……
更何況，她現在雖然脫困了，可那個男人會就此放過她嗎？
她的未來……又會是怎樣？
我不敢想象下去了。
“謝謝你，我要回去了……”
她咬著嘴唇，輕輕對我說，眼眶裏似乎又有淚水在打轉。
“回去？你回去哪裏？那個公寓？你不怕他去找你？”我反問道。
“我現在反倒希望他去找我，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退路，我也無路可去，我想把事情跟他講清楚，如果媽媽真的救不成，那我也沒有什麽牽掛了。”
我心裏掠過一絲不詳的預感，對她說：“如果他不肯放你走呢，你怎麽辦？”
這一次，她斬釘截鐵地說：“我早就跟他說過，我配合他的一切要求，前提就是救我的媽媽，如果媽媽不在了，他也威脅不到我什麽了。我不會再做他的奴隸，任他戲弄擺布。”
她這樣一說，我倒也挺欣慰的，起碼她現在也算是醒悟了。
接下來，我告訴她，那個嬰靈絕對不能留了，明天我就找人去做超度，把嬰靈送走。
她還是有些難過，但不再執著了，隻是拉著我的手，苦苦哀求，讓我再幫她一次，去醫院救救她的媽媽。
其實我很同情她，但不管咋說，昨天夜裏也是她把我引入險境，現在又求我去救她媽媽，我真是有點無語。
不過，如果沒有她昨天夜裏的行為，這件事也不會這麽快水落石出，隻能說，一切都是天意吧。
我在心裏感應了一下，試著問蟒天花，我可不可以去幫她，於是很快有了回應，一個聲音告訴我：出馬弟子行事不可有違天道，但亦不可有違良心。
我明白了，蟒天花的意思就是：自己決定，把握尺度。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去看一看，畢竟能和她們相遇，這本身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接下來，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和她一起去了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快六點了，她媽媽依然是住在高級單間病房，環境很好，還有專業的護工在。
從這一點上來看，我倒是有點理解她了，一個漂亮女孩子有時候想要得到自己的要的東西，那麽必然要付出一些東西。
更何況，她是為了救媽媽。
因為時間還早，她媽媽沒有醒來，我們兩個進了病房，然後我輕輕搭了搭她媽媽的腕脈，微微皺起了眉頭。
脈象很弱，尤其鬼脈的位置不好，我又試著用天眼看了看，發現她體內的癌細胞已經開始大麵積擴散。
她忐忑地告訴我，原定的就是今天上午做手術，但醫生也說了，就算做了手術，也不能保證什麽。
而且她已經私下裏跟醫生溝通過了，得到的消息是，病人頂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我沒有回應她的問題，而是緩緩閉上了眼睛，然後，再次進入了古畫的奇妙境界之中。
要救一個生命隻剩三十天的癌症患者，以我的能力顯然是做不到的。
所以，我現在要去試著喚醒一個人。
也就是昨天夜裏大展神威，三下五除二就化解了我的危機的那個神秘人物。
現在我已經猜了個大概，我覺得，他應該就是蟒天花所說的，我的第一位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