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幫忙
,后坤
大福晉那裡皺了眉,旋即就解開了,兩個姑娘年貌相當,家境說起來如今也不差上下,能讓她們吃味兒的人,還真不用猜,誰叫那拉家生的兒子長得個個的光風霽月呢。
「原來竟是相熟的,千里迢迢的又遇上了,就是難得的緣分。來來,快坐下,都嘗嘗他們新做的酥酪糕,我瞧著不錯。」大福晉打著哈哈抹稀泥。
都打那會子過來的,旗下的姑娘動了春心,存了心思,願意退讓的沒幾個。
素格跟廣祿有了來往,本是好事,往後跟王爺交道也有個現成的橋,她本來擔心鄂扎年輕,跟廣祿交不深,有了素格在中間,今後的路就好走了。
就是杏臻,她也是存心交好,理由呢跟素格的是一樣,貴太妃私下有信給她,意思也是撮合。
可沒想到,這兩個丫頭碰了頭,事情倒難辦了。
杏臻擠出幾分笑意落了座,怪道昨晚上七爺怨她來晚了,瞧著七爺也不大喜歡這個二丫頭。
素格若無其事往下首坐了。她這時才明白為什麼廣祿昨兒問她是不是萬事都信他。
她心裡頭嘀咕,裡頭什麼根由她不得而知,可杏臻都到了,廣祿還瞞著她,可見心虛。不過這都是后話,現在面對突然其來的敵人,面子上總要對付過去才是。
好在福晉發了話,「杏姑娘不知道二丫頭來所以疑惑,其實這裡頭有個緣故,二丫頭是我娘家的人,我疼她跟自己女兒是一樣的。知道她病了,我著急,想著之前遇到一個癩頭僧,專會治這雜症,便託了王爺將她帶了過來。說不定吃了偏方,這嗓子就能好起來。」
其實這話也是真的,知道素格的病症,她便四下打聽,那個癩頭藏僧是真有其人,也確實能治怪病。想來素格不過是被葯啞了嗓子,許能掰過來。不過藏僧常年雲遊,打聽消息不容易。
杏臻一聽,想來福晉不會騙她,便解嘲道,「素姑娘福分可真大,原來是福晉的娘家人。即是娘家人,怎麼不住在王府?」她見素格披著猞猁猻皮過來,知道她不住這裡。
東果不高興了,把嘴裡吃了一半的凍梨扔到一旁,陰著臉道,「我們王府是什麼人都能住的嗎?」
聽這位新來的姑娘意思,要讓素格住進王府,那怎麼成,讓鄂扎天天見到她,兩個人再好了怎麼辦?再說,這個杏什麼的姑娘還真是愛指手劃腳。
杏臻猛的被懟了一句,面子上掛不住,「就是覺著住在行轅不方便,要住在王府,我也能幫福晉照應照應。」
她們打機鋒,素格安然若素。
杏臻猜到她住在行轅,一心要讓她搬出來,這裡頭,未必沒有讓她遠離廣祿的意思。
東果卻非要她住行轅才放心,這位小福晉看自己領地看的極嚴,生怕鄂扎被她拐走。
瑛子瞧出端倪,笑著道,「杏臻姑娘不知道,如今二姑娘日日要喝葯,怕府里不方便,我們貝勒爺也忌諱這個,所以才住行轅的。」
這麼說,也算有道理。杏臻便不吭聲了。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東果光顧著瞧杏臻跟素格,若有所思,大福晉熱心的給她們布菜,只是其餘三人胃口都不好,早早就散了席。
飯後,東果便告退,拿眼瞪素格問,「你走不走?難不成真想住在王府?」
有她盯著,素格只好也告退,被東果一把拽住往外走,彷彿真怕她賴著住下不走了。
直到府門外,把她丟到車上了,東果才拍拍手道,「昨天跟你說小心你的男人被搶,現在知道厲害了吧?告訴你,她可是捧著二王爺額涅的信來的。」
素格為難的比劃知道了,我能怎麼辦。
東果著急了,「你不能就這樣認輸,你得跟她爭!」
素格故意哭喪著臉,可憐巴巴瞧她,「有什麼法子,要不然讓她搶走好了,我留下來跟你做伴吧?」
東果氣結。怎麼有這樣沒腦子的女人!想了想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幫她幫到底,於是惡狠狠的跟她商量道,「那不行,鄂扎有我就夠了,我們兒子都要生出來了,你留下來幹什麼?要不然,我替你把她一刀宰了吧?」
所以東果覺得,只有宰了新來的女人,素格才不會跟她搶鄂扎。
素格被她嚇了一跳,小福晉真不夠逗的。
忙搖頭比劃道,「現在不能宰,我得好好想想,這事不能讓王爺知道,更不能讓太妃知道。我好好想個法子再告訴你。」
東果點點頭,鄭重其事伸手勾住她的,承諾道,「好,你想好了法子,我就來幫你把她宰了。我不喜歡那個裝腔作勢的女人。」
素格忙點頭答應,然後帶著瑛子落荒而逃,生怕晚一步這位耿直的格格改了主意,就要動手。到時這筆帳還得算到她頭上。
一頓飯吃得心灰意懶。她靠著車壁,越想心裡越不足意。
她最擔憂的倒不是杏臻。其實在怡王府她試探過,廣祿說過根本沒那個意思。她在意的是,怎麼太妃插手進來,兩個人好,可不簡單是兩個人的事。若是貴太妃從中作梗,這門親事還真就不能說是好緣分。
兩家結親,不單是兒女的終身,要緊的是不能結怨。就算她跟廣祿一心,可太妃始終要跟他們一起過,廣祿夾在她跟太妃之間,也沒有個萬事都護著她的道理。就算有這份心,可男人總是在外面的多,每日里她要陪著太妃,可太妃一想起她是兒子自己挑的媳婦,只怕心裡就不樂意。
廣祿又是孝子,要是她跟太妃總是鬧,再好的夫妻情份,到後來只怕也得漸漸淡了。
再說她如今又啞了,王爺又需要一個萬事玲瓏,能助他打理各方關係的人。
轎廂上噼噼啪啪響起了細密的敲打聲,又下雪了,瑛子忙掖好門上帘子,瞧眼外頭,憂心道,「這雲色黑得怕人,只怕又是連著好幾日的暴雪。」
素格知道她的意思,這樣的雪,廣祿跟鄂扎明日怕是趕不回來了。她雖有一肚子的話,可都要憋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