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靈族篇（238）全新畫麵
灰木族白秀家小院，雲凡坐在木凳上努力讓自己想起白秀哪裏不對勁，鈴和靈芳實在無聊，從雲凡懷裏將不願的小雪龍強硬拉扯出，楊玉俠則取出幾張薄木板對著雲凡刻畫，似是想將麵前少年的各種身姿形態記錄，也使得少年一陣兒煩躁不安，被人盯著的感覺無比難受。
少年幹脆轉過身去，不想讓楊玉俠打擾自己的思考，正在少年準備開始深思之時，正屋側門無聲打開，一位麵色無比蒼白的老婦人，端著一隻破舊茶碗，小步走了進來。
老婦人緩緩看向雲凡等人，有絲艱難的笑了笑，“你們是？秀兒的朋友？”
白秀剛剛收拾好給雲凡等人歇息的房間，走進正屋，略微一愣，又走向老婦人。
“母親，您還沒睡嗎？真是，您身子不好，都告訴您多少遍了，要早睡。”白秀語氣有些著急，麵目透露關懷責備。
“剛才睡了小會兒，有些渴了，就準備倒碗水喝。”老婦人似是難為情，雙手搓著手中舊茶碗，不與白秀直視。
白秀從老婦人手中去過舊茶碗，走到木桌旁，先是摸了摸桌上水壺，後拍拍額頭，“母親，我走之前沒給您燒水，疏忽了，我這就去，您先吃個果子吧，我一直擱在懷裏，溫乎著呢。”白秀從內衣口袋摸出一個看上去軟嫩嫩的月牙果子，放在老婦人瘦弱的雙手中，後提著水壺，快步跑了出去，實在太過著急，也沒注意到門檻，摔了個跟頭，水壺滾了出去。
“小心些，這麽大了還冒冒失失的。”老婦人小步走向白秀，白秀齜牙咧嘴按地站起，去撿水壺，老婦人也俯身去撿，二人頭對頭的撞在一起。
“母親.……”白秀無奈一笑，“還說我呢.……”
老婦人笑了笑，對著屋內目瞪口呆的雲凡等人說道：“實在抱歉，讓你們見笑了。”
雲凡等人搖頭擺手。
楊玉俠不知何時將羊角折斷握入手中，眯眼看著老婦人，一陣兒歎氣，白秀似是發現什麽，低頭不語，撿起水壺。
“母親，您先進屋坐一會兒，我去燒水，很快就好，真的。”白秀拎著水壺，像個孩子一樣撓頭笑道。
老婦人點點頭，看著白秀，白秀也點了點頭，走到一旁的柴火堆前，周圍算是整潔，但也不難看出是這家人燒火做飯的地方。
“老人家，今年貴庚了？”楊玉俠走到院子，扶著老婦人走進正屋，右手輕輕碰著老婦人的後背，一團微弱亮光閃起。
“年後就六十了。”老婦人似是釋懷的歎氣一笑。
楊玉俠不再問下去，收回右手，輕輕一握。
“老奶奶，您坐。”鈴和靈芳讓開位置。楊玉俠坐在老婦人麵前，與其交流著什麽，二人時不時點點頭，或是笑笑。
雲凡雙眼浮現奇異紋路，一直偷摸看著老婦人，不解更甚，老婦人給他的感覺像是一處極深的漩渦。
被鈴抱得緊緊的小雪龍，在看到老婦人的刹那，從頭到尾的顫了顫身子，驚恐的裂開龍嘴。
小雪龍從鈴的懷裏掙脫開，邁著快步爬到雲凡肩膀，小聲對雲凡說道：“大哥哥，這個老奶奶身上有東西呢，小雪龍害怕.……”
雲凡輕輕的拍了拍小雪龍，看向鈴和靈芳，小聲說道：“別跟她們說。”
小雪龍點了點頭，順著雲凡的衣領鑽了進去，露著個小腦袋晃晃悠悠的，小眼睛瞪的大大，害怕的看著老婦人。
楊玉俠朝著雲凡揮了揮手，二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走到院外，楊玉俠說道：“小子，發現什麽了？”
“漩渦，能把人吸進去的漩渦，就在那位老奶奶的身上。”
“奇怪了，為什麽我啥也沒看到？那老婦人之前是名域者級修士，現在沒有一絲修為，按理說哪怕得了潰血病，敗壞的隻有身體，修為不會有任何影響。”楊玉俠看了看正在注視著水壺的白秀，又說道：“能把人吸進去的漩渦.……”
“小雪龍也在她身上發現了什麽，我更加確定了，這白秀有來頭，但是……感覺不到惡意啊.……”雲凡撇了撇嘴。
“靈獸有著我們沒有的天生覺察力，何況你的這隻靈獸來頭驚人，它都感覺到了，那應該是真的了，怎麽樣？小子！要不要去管管閑事？有我在，保你性命無憂！”
楊玉俠的好奇心上來了，他想將白秀身上的秘密刻畫下。
“算了吧，我的老師曾經告誡過我，不該我的事不要多管，能躲就躲，更何況，我沒那個實力。”雲凡搖搖頭，堅決不管。
“你難道不好奇？不想知道白秀身上的秘密？不想知道老婦人身上的漩渦是怎麽回事？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想知道？”楊玉俠把住雲凡雙肩，臉龐慢慢靠近，雙眼直直的看著雲凡，雲凡身子顫抖，似是在與自己的好奇心抗爭。
片刻過後。
雲凡咬牙堅定道：“這件事！我參與了！”
楊玉俠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愧是我看好的人啊，記住了，凡事插一手，彎路容易走！”
雲凡眨巴幾下眼，“什麽意思？”
楊玉俠扶扶裹頭巾，“就是說，碰到什麽有趣的事，多去看看甚至插上一手，以後自己遇到也好渡過不是嗎？”
“前輩不愧是前輩，言語驚人。”雲凡緩點頭，讚同道。
這時，白秀提著冒著白氣的水壺走了過來，“小兄弟，還有這位先生，外麵冷，你們怎麽不進屋聊呢？”
雲凡尷尬笑笑不說話，楊玉俠臉色淡然，點了點頭，“有點私事要跟這個年輕人說，這就進去了。”
白秀笑點頭，提了提水壺說道：“那我先進去，母親等水喝呢。”
白秀走進正屋，雲凡和楊玉俠的目光一直跟著他。
“真是個孝子，換做是我，做不到的。”楊玉俠不由得讚歎一聲。
“進去吧。”雲凡歎了口氣，白秀讓他想起了自己的三哥，可能這也是他總覺得白秀讓他有些熟悉感的原因。
雲凡走進正屋，楊玉俠望著雲凡的背影，不知為何讓他有種蒼涼的感覺。
楊玉俠緩緩說了一句，“這片大陸，也會變成那樣嗎？”
楊玉俠晃了晃腦袋，歪頭不解，後走進正屋，泥土搭建的房屋，雖然簡陋，但也能抵擋住外麵的寒風，老婦人慈祥的笑，看著自己的兒子，笨手笨腳的端著被他吹涼的溫水，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白秀端在老婦人麵前，眯眼笑著說：“母親，給！”
一碗溫水，一對母子的微笑，楊玉俠瞬間掏出薄木板，將眼前景象刻畫下，使得二女一頓驚訝。
老婦人喝完水，便被白秀攙扶回房，白秀帶著雲凡等人來到各自的房間，每個房間燃著火炭，烘的整個屋子暖暖的，鈴沒由得來了句，“真貼心啊！”
靈芳倒是有些嫌棄，“太簡陋了.……土炕……”
白秀撓撓頭，笑著說：“畢竟是村子嗎，每家每戶都有這種土炕的。”
隨後帶著雲凡和楊玉俠來到另一側的房間，說了幾句後剛要離開，雲凡突然說了句，“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啊？”
白秀頓時愣住，眼神稍帶迷茫，後身不轉扭頭道：“有什麽事，明天路上說吧。”
楊玉俠笑而不語，隻覺得氣氛壓抑。
“我先回房了。”
白秀低著頭走出房間，將門輕輕關好，腳步聲很輕，慢慢離開。
待到沒有聲響，雲凡突然轉身對著楊玉俠，伸出三個手指，“前輩，三個問題！”
楊玉俠一笑，“哈哈，說吧。”
“第一，我並沒覺得把他從地洞救出是件什麽值得報答的事情。第二，一路上支支吾吾的，心裏肯定有鬼。第三，他真的很奇怪啊！我就覺得很熟悉！”
冥練凝神的超強洞察，加上破山級劍靈絡帶給他的極限感知，讓雲凡明顯能夠感受到白秀的不對勁，不是表麵上的不對勁，而是從一個人無意識散發的氣息中覺察的不對勁。
“他會不會是有什麽事情想要我們幫他呢？一路上不太敢開口的樣子。”楊玉俠摸著下巴，思考著。
“唉？說不定還真是，一開始語氣很正常，看到你之後就開始支支吾吾，應該是看出你實力不凡，有求於你，所以才故意挽留我們幾個在他家住一晚。”雲凡也摸著下巴思考著。
雲凡突然甩手喊道：“但是他怎麽會讓我有些熟悉呢？”
楊玉俠苦笑一聲，“我怎麽知道？”
“旅人不是凡事插一手，啥事都清楚的嗎？”
楊玉俠的口頭禪被雲凡盜用，好脾氣的楊玉俠咧嘴說道：“你自己渾身都是秘密，你自己都不清楚，說不定啥時候見過人家給忘了呢。”
雲凡又摸著下巴嘀咕起來，“難道是我小時候見過，後來失憶給忘記了？也不能，白秀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幾歲，而且這是靈族，我之前沒來過。”
楊玉俠掏出十幾張薄木板，放在炕上，對著雲凡招手說道：“別想了，快！上炕打坐，我指點指點你，劍靈絡，多稀有啊！”
“不用了，沒人比我和老師更懂劍靈絡。”雲凡一臉謹慎，委婉拒絕。
“那你想不想知道，慧眼鷹一族的冥練凝神，怎樣更進一步？”
雙眼瞪大，雲凡緩緩看向楊玉俠。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