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虛偽的笑
「什麼？炎帝族被屠族了？」巫啟閑不可置信的問道，八族的力量他是了解的，怎麼可能會一聲不響的被全滅呢？究竟是什麼勢力才能做到。
「到時候去查一下就知道了，但是我估計剩下的七族中應該有人勾結靈族了，要不然炎帝族不可能這樣容易被滅。」費驊看著遠方說道。
巫啟閑氣憤道：「還請絕頂查出這等出賣人族的傢伙，我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費驊看了眼顏真，而後嘆了口氣道：「我會去查，不過不是現在，當前最要緊的是讓我的寶貝徒弟儘快成長起來。」
於是三人又繼續踏上了前往靈山的道路，而巫啟閑一路上都心情不是特別好，他總有一種吸引強盜進家門的感覺。
靈山，坐落於巴蜀地區，屬於青州範圍內，算是距離中原遠一點的地帶。正因為距離商辛所在的朝歌遠一點，百姓的生活還能稍微好一點。
他們一路行來，路上所見橫屍荒郊野外的情景甚多，也見了許多因為飢荒向青州逃去的流民。
流民們個個看起來瘦得皮包骨頭，身上一排排肋骨清晰可見。不過在流民的隊伍中很少看到有小孩的，即便是有，也看起來精神萎靡。小孩頭看起來很大，肚子也很大，應該是長期吃泥土在肚子中不消化累積導致的。
易子而食，就是導致這種流民隊伍中小孩較少的主要原因。很多流民實在餓到不行，徘徊在死亡邊緣的時候，就會跟別人相互交換孩子，這樣最起碼心靈上能得到些許安慰。
中原到巴蜀之地路途艱辛，途中多崇山峻岭，萬丈溝壑。
漢中，便是這中原地帶與巴蜀夷族相隔最後一座大城。過了漢中以後，穿過途中無盡的溝壑與瘴地，便就是巴蜀之地。
費驊一路來並不想表現的太過張揚，再者他也想帶著顏真腳踏實地的慢慢走過這個殘酷的世界。
費驊他們三人日夜不停的趕路，足足走了四日，才看到出現在天際的漢中城。
這一路行來，費驊有意無意地給顏真和巫啟閑教授了一些靈力知識，雖然費驊沒有教過他們技能技巧，但是通過費驊深入淺出的講解，巫啟閑覺得自己受益匪淺。
通過費驊的講解，巫啟閑和顏真知道了，構成這個世間的本質是一種叫靈子的東西。
靈族是由靈子構成的，人也是由靈子構成的，而他們所施展的每一道法力，每一個技能都是對從外界吸收的自由靈子的重新組合。
就比如說巫啟閑所學習的枯萎之力，說白了就是將靈子組合在一起，使其具有瓦解其他靈子的能力。
當然，具體的威力還要看巫啟閑自身對靈子的凝鍊程度和對方的靈力凝鍊程度。如果巫啟閑的靈力凝鍊程度高於對手，則對方的整個靈力被巫啟閑的靈力盡數瓦解，就像枯萎一樣。反之，倘若對手的靈力凝鍊程度高於巫啟閑的靈力凝鍊程度，則巫啟閑的枯萎之力無效。
通過費驊一路上無意間的叨叨，巫啟閑和顏真兩人也知道人身上有一處專門儲存靈力的地方，名為靈穴，位於心臟處。
這一路來的相處，巫啟閑感慨道，聽費驊幾日瞎扯，勝過自己苦修數十年呀。
不知不覺間，他們三人已經來到了漢中城下了。
一路走來，這漢中城外倒是顯得鬱鬱蔥蔥的，不像其他地方那般一片破敗枯榮之象。而且城外自由走動的人臉上也沒有其他地方所見之人的禿廢感。
費驊三人走到這漢中城門上，只見門外站著二十餘名帶甲戰士，個個看起來精神抖擻。
費驊看著心中甚是不悅，心中想道：「不知這次又要敲詐去老子多少朋貝，光頭也是個窮光蛋，還得我出。」
不過，這漢中城的門衛竟然做出了一個費驊意想不到的舉動，一個朋貝都不收，就將他們全部放進城了。
走進城門后，巫啟閑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這漢中城的城主還跟別的貴族不一樣，知道體恤民情了？」
「或許吧。」費驊搖了搖自己腰間的紫金酒葫蘆，準備找個地方打點酒去。
進城以後，他們三人被眼前的景象所深深地震撼著。跟一路所遇的其他城市不一樣的是，漢中城內一片欣欣向榮之象，整個城內到處栽種著綠色的植被，街道上的行人衣著靚麗，而且每個過往的人臉上都掛著笑容。
就連一直沉默寡言，連巫啟閑都在心中不客氣地叫他悶葫蘆的顏真也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目不暇接地看著城內來往的行人。
但是隨著在街道上的行人逐漸增多，費驊和巫啟閑漸漸發現一件事。
這漢中城內雖然看起來生機勃勃，行人的臉上都被笑容所覆蓋，但是細細看去，他們的笑容似乎都不是發自真心的。
因為在街道中碰到好幾人，明明眼睛紅腫，甚至有幾個眼中濕潤，似是剛剛流過淚水一般，但他們行走在街上依舊看起來笑容滿面，只是這笑容看起來多了幾分無奈與牽強。
還有地上的乞丐跟剛才一家雜貨鋪給費驊打酒的店小二也一樣，他們都看起來笑容燦爛，但是費驊等人分明能感到這些人背後的無奈。
巫啟閑隨手拉住從他們旁邊經過的一個微笑著的中年人胳膊，「老哥，我想問下你們為什麼要笑呢？」
中年人看穿著應該也算這城中的富裕之家，他打量了一眼費驊等三人，當看見自己眼前的這三人板著臉，以一種疑惑的表情詢問自己時，中年人立馬拂袖揚長而去。
費驊從他離去時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濃烈的懼怕之意。
就連一旁的小顏真也對這座城裡面的一切感到莫名思議。明明大家都看起來並不快樂，為什麼要強裝著露出虛假的笑容呢？
或許這整座漢中城不管從外面看去表現出的與眾不同和從城內看來的生機勃勃，人人生活快樂的樣子都是假象。
就在三人為在漢中城中的所見所聞疑惑時，街道旁的兩座土坯房子的中間，出現了用破布遮擋臉部的瘦弱之人，向他們伸出了手，示意費驊他們跟著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