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八門齊開
師徒兩人坐在峭壁邊,被靠夕陽,十分愜意的享受了一頓簡單晚餐。
「唉,要是此時能有一口酒,這頓飯就完美的。」費驊望著遠處遺憾的說道。
「要是以後有時間,我定要學會這釀酒之法,釀出天下一等一的美酒,就再也不用每天為了那幾口酒而發愁了。」
看著坐在一旁,早已經吃完的顏真,費驊伸手用指甲剔了剔牙縫的肉沫,悠閑的說道:「悶葫蘆,準備好了的話,我們現在開始吧。」
顏真雙手在大腿上按了一下,低頭盯著自己脖子上掛的八面玲瓏輕輕說道:「好。」
費驊站起身子,輕抖了下衣袍,而後看著顏真說道:「待會我將會控制靈力,先打通位於你識海中的景門,然後依次操控靈力走過你的死門、驚門、開門、休門、生門、傷門,最後經過杜門回到景門,形成一個靈力的大循環。」
顏真認真的聽費驊講述了整個過程。
聽完后,他並未回話,只是直起自己的脊背,朝向費驊點了點頭。
見顏真點頭,費驊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成劍指,「待會一旦開始靈力注入,不管多痛你都要忍受到底。不管在開哪一門的時候,只要中途停下來,你便會經脈盡毀。」
費驊暗自嘆了一口氣,心中想到:「唉,這一圈下來,我估計也得累的半死。」
說罷,費驊探出劍指,點在了顏真的額頭中間。
一道比頭髮稍粗一些的靈力凝聚而成的金色絲線從費驊指間竄出,徑直射進了顏真的額頭之中。
隨著靈力金線的攝入,顏真悶哼一聲,身體猛的顫抖一下。
只見他雙拳緊握,眉頭皺成一團,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守住心神,一定要忍住。」費驊大喝一聲,便不在言語,此時他必須將注意力全部放下操縱靈力金線上。
稍有差池,他這寶貝徒弟可就得落下個終身殘疾。
作為一個已經經歷過開八門歷程的人,費驊很能體會顏真現在所忍受的疼痛。
靈力金線會順著連接八門位置的經絡,強大的靈子流在其中橫衝直撞。
將本來細小的經絡強行撐大,把本來堵塞的經絡強行打通,整個過程就像從身體裡面撐爆一個人一樣。
此時的顏真感覺整個腦子都像有無數的小針在向外刺,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疼痛感逐漸增加。
雖然顏真從小遭受苦難,但是像這般異於平常的身體之痛,他還是第一次承受。
但是不管再痛,顏真自始至終都沒有喊出聲來。
費驊也是第一次幫徒弟打通八門之間的經絡。
他將所有的精力全部都集中在靈力的操控上。正所謂,差之毫厘,謬之千里,他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不過,在他操控靈力的同時,也大概能窺探到顏真景門所在的經絡情況。
「忍住,景門馬上就會貫通。」費驊一邊操控靈力對著顏真低聲說道。
「噗」的一聲,像是一層薄膜被穿透一樣。
顏真的鼻孔中緩緩流出兩道黑血,而之前識海中的那種劇痛也在逐漸散去。
「呼…」費驊長呼一口氣,收回按在顏真額頭上的手指。
他輕輕擦拭了自己的額頭,竟然也有一絲絲汗液滲出。
「感覺如何?你鼻腔中流出的是景門附近的經脈中的雜質和淤積之物。」
顏真此時正雙手撐地,抓斷了周圍的好多青草。
充滿雜質的血液順著他的嘴唇,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
他大口的呼吸,劇烈的咳嗽,剛才頭顱之內的萬針齊刺的疼痛感令他心有餘悸。
雖然疼痛感還未徹底消失,但是顏真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識海似乎更加清明了許多。
顏真用手背擦拭了下自己鼻腔中流出黑血,而後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呼吸。
在感覺到頭顱中的疼痛感逐漸消失后,他重新坐定,抬頭說道:「繼續吧。」
本來還準備休息一會的費驊聽到顏真說繼續,猛的轉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顏真。
「你確定?不需要調理一會?」
顏真點了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確定。」
費驊見顏真這堅持的樣子,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唉,攤上你這麼個徒弟,可是要累死師傅呀。」
費驊再次伸出右手,成劍指狀點在顏真的額頭上,「剛才景色門已開,現在我順著景門的經脈向死門而去。」
由於景門的經絡剛才已經被沖開,所以這下靈子進入顏真頭顱中經脈時,他並未感受到像剛才的那般疼痛。
而且他還能清楚的感知到靈子在順著他的經脈緩慢前行。
只是,當靈子流剛剛衝擊到死門附近的經脈時,一股鑽心的痛猛然從心臟的位置傳出。
夜悄悄的降臨,站在神龍山脈的頂部,天空中的月亮看起來離頭頂特別近,似乎只需要伸一下手便能輕易地夠到。
斗轉星移,微微有些泛白且透明的月亮還掛在天空中,另外一邊的地平線處,一絲火光卻已經竄了出來。
此時的神龍山頂之上,一地滴從青草上滴落的露水掉在顏真的臉龐上。
經過整整一夜的疼痛,費驊終於是幫他打通了八門附近全部的經絡。
極端的疼痛忍受和高度的精神集中過後,只剩下波濤洶湧的疲倦。
所以在自己八門經絡全部打開的時候,顏真終於忍受不住,一頭栽倒在地,直接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一旁的費驊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癱軟的坐在地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就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一般。
經過一夜高強度的精密操控靈力,費驊的心神已經被消耗一空。饒是他自己也沒預料到,自己會累到如此程度。
看著在一旁處於昏迷之中的顏真,費驊還是較為滿意的。
他艱難的伸出右手,一個靈力圓點從指甲蹦出。
金黃色的靈力圓點逐漸擴大,直至將他們師徒二人全部包圍在其中以後,落在地上便消失不見了。
做完這一切后,費驊便直接平躺在草地上,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