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解釋
“青子,你這到底要是幹什麽?”終於忍不住的木山一拍桌子大喝了一聲,讓房裏的另外三個人嚇了一跳。
“怎麽了?”木安可傻乎乎地問,醉了?撒酒瘋?
木香撇了她一眼:哼!還不是你畫的院子大,房屋多,錢也多了,大堂伯還以為你拿他開涮呢,所以就生氣了唄!對,生氣好,就得好好教訓教訓一下這死丫頭,叫她不知天高地厚,叫她不識眉高眼低!蓋了那麽大一片房子,還講究什麽青石板鋪地,什麽火牆,那都得花銀子,銀子,那是銀子,不是土坷垃!大堂伯,罵她,狠狠地罵她!
木青已經快被木安可給赤化了,愣了好半晌才意識到大堂伯為什麽生氣,他放下筆,訕訕地站起來垂下頭等大堂伯訓話。
“你說,你們這是過日子呢還是過家家?是蓋房子呢還是紮蟈蟈籠子?這一出一出的,都弄出花樣來了,這可都得花錢,不是吹口氣就能蓋成的!你知不知道剛剛說的這些花下來得多少錢?遇見貴人幫你們了,就開始不知道天高地厚瞎折騰了?也不怕大夥兒背後罵你們窮燒!有錢了正經買兩畝地,安安生生的過日子,要知道錢終有花完的時候,我就不信哪個貴人會照顧你們一輩子!”
“噢!大堂伯你是為了這個生氣呀?”木安可恍然大悟,“別生氣,你先喝口茶,我……”
“青子,你來說!”木山更生氣。
“大堂伯,這事兒我們兄妹都商量過的,二丫她比我懂……”
“一個丫頭片子懂什麽?懂亂花錢?小青子,你那幾年書是讀到狗肚子裏了!讓個小丫頭瞎擺布著,你臉上有光啊?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你氣死我了,看我今天不教訓教訓你……”
說著就要動手,木香先著急了,趕緊攔住:“大堂伯不要……”
木安可笑了,這古代的大男子主義都是這麽盲目而又自信!不過聰明人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和長輩硬碰硬的,衝木青使個眼色,做了個“神仙師父”的口型。
木青會意,一蹲身跪倒在地,抱著木山的腿說道:“大堂伯先莫生氣,侄兒這樣是有來由的。”
看他這樣,木山更氣:“什麽來由,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香丫頭你別攔著,我今天教訓定他了。”
“大堂伯,這錢其實不是貴人給的,是二丫掙的!”木青喊道。
“是的,是真的!”木香也喊。
一句話,成功地讓木山停下來,他看看木青,又看看木香,最後看看木安可,不明白就這麽一個平時極不起眼的黃毛丫頭怎麽掙的錢,哼!胡說八道!想騙我?沒門兒!
“那你們說說,她是怎麽掙的錢?掘著金磚了,還是偷的搶的坑蒙拐騙別的什麽的?”
“侄兒保證,這錢的來路是正正當當。不過,”木青放低了聲音說,“這事兒不便張揚,所以才說是貴人相助。”
木山冷哼:“既然是堂堂正正,還有什麽不便張揚的?”
“因為二丫的遭遇。”
“她?什麽遭遇?”
木香都幾乎忘了這事了,聞言敢忙說:“是的,大堂伯,二丫的遭遇有些稀奇古怪,說了怕別人瞎傳閑話。”
“說說說,趕緊說!”
“是!那次分家時二丫不是大病一場,郎中都讓準備後事了嗎?”
這個木山知道,不過並沒往心裏去,當時他們幾個的目的就是保住木青,至於木二丫,就看她的造化了。所以木二丫的死而複活並沒有讓人有多奇怪,現在聽到這裏雖然心裏多少有些愧疚,但也不是她可以走歪門邪道的理由,所以依舊板著臉,不吭聲。
木青繼續說:“其實,二丫那是在做夢,在夢中到了一個地方學本事去了。”
木香聽到這兒也點頭說:“她病了三天,就在那邊學了三十年的本事,醒了說話辦事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可不就是換了一個人嗎?
古代人對這神神鬼鬼的事不是一般的迷信,但木山還是有些不信,什麽本事能掙這麽多錢?
木安可拿過來一個小碗,裏麵有幾塊白色的塊狀晶體,“大堂伯嚐嚐。”
木山看了一眼:“這是什麽東西?”
木安可壓低聲音,用一種非常神秘的口吻說:“這是白糖,用黑糖做出來的,比黑糖甜美的多,也貴的多,這個就是我在夢裏跟人學的本事。”
木山猶豫了一下,拿一塊放嘴裏一嚐,眼睛就是一亮:“你是說,這就是你做的?”
木青點點頭說:“是,我和姐姐還幫忙了,做成後就將方子賣給了唐光遠伯伯才有的錢。”
“賣了多少錢?”
木青壓低聲音說:“五百兩。”
木山倒吸一口涼氣,將信將疑,木青信誓旦旦地說:“這個是侄兒親手辦的,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欺騙,所以請大伯盡管放心。”
看他已經有些相信了,木安可微微一笑:“這蓋房子是給子孫後代留下的永久基業,我們兄妹白手起家,知道往大了鋪排會招人嫉妒,才假托有貴人相助,現在給大堂伯說明了,隻求大伯千萬幫忙遮掩遮掩,不要將這件事往外傳。”
聽到這兒木山已經是相信了,可他還是說:“就算這樣也不能太出格了,就剛才初初一算,六十兩銀子都不太夠……”
“既然如此,我給大伯八十兩銀子,你先看著辦,不夠再跟我說,姐,拿錢!”
大堂伯也讓她說動了,木香心中一歎,隻得起身去取錢。
木山說:“我的意思是這花的錢太多了,能省下的就省下,不要白花了冤枉錢。”
“這個不用省,房子蓋好了是哥哥的臉麵,也是老木家的臉麵,我和姐姐將來出嫁了,腰杆子也會更硬的!”看氣氛輕鬆了,木安可開起了玩笑。
木山也笑了,他已經肯定這個事了,以前的二丫哪敢這樣和他說話?
木香取來銀票遞給木山說:“自從做過夢她就變成了這樣,天天沒大沒小,啥話都敢亂說,為這個不知道讓我費了多少心,她隻是不改。後來我都懶得管她了。”
隻要錢的事弄明白了,管教閨女這事木山就不管了,他接過銀票,說:“既然這樣,你們就放心吧,大伯一定給你們把這事兒辦好了。”
“一切都有勞大伯了。”三個人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