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動心思
看宋廉臉紅脖子粗地和別人爭辯，林忠站了出來，誰讓自己是幾個人中的老大呢？
“各位鄉親各位鄉親，聽我兩句！”林忠雙手往下壓了壓，等大家都安靜下來了，“我這兄弟不會話，讓大家多有誤會了，其實啊，別你們，一開始我也不信的……都很奇怪是吧？因為十年前的那場戰亂，顏伯文的亂兵血洗了我們村子，全家都死了，隻剩了我姐和我兩個……”
他吸了一口氣，看大家都在聽，就接著：“叫我吧，你們現在還好多了，官府還有賑災，還餓不死，皇上還派了睿王爺來體察民情。我們那個時候，是叫不應呼地地不靈！我姐為了我都差點被賣進那種肮髒的地方，後來還是我們主子派的人收留了我們姐弟……”
“你們也和狗剩他們家一樣？”有人問。
“不一樣！”林忠搖搖頭，“我們家沒了大人，就我們姐弟倆，我姐那時候還不到十二周歲，主子就讓我們都去讀書了。”
“這話我可是越發的不信了！”鐵蛋的爺爺一副看騙子的模樣：“你讓你讀書我老頭子還有兩分相信，讓你姐一個丫頭片子讀書有什麽用？”
“老人家，我過，事先我也是不信的。”林忠歎了一聲，“可事實它就是這樣，不管你怎麽懷疑，這件事就真的發生了。而且還不止我們姐弟倆這樣，別人家也是這樣。還有啊，因為我的姐姐讀書好，現在留在了學堂也做了教書先生了。”
“女的還能做先生？”
“當了先生不是要拋頭露麵嗎？”
“給男學生當先生還是給女學生當先生？”
嗡嗡聲一片，不信的人更不信了，但是其中有一兩家卻動起了心思。
“這位大兄弟，你們那女的讀完了書以後都會去幹嘛？”
“是啊！總不能都去當先生吧？”
問話的這兩家都是閨女多的人家，現在每還能領到兩碗粥，餓不死，可也吃不飽。若是家中老人萬一再有個病痛的，看病吃藥，最先想到的還是賣女兒。與其到時候把女兒賣到不知名的地方或是肮髒的地方，那還不如就賣給這些人！
“能做的事多著呢，你們要是去了都知道了，反正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你們今做的決定是多麽的正確了！”
“怎，怎麽去？用不用簽賣身契？”
“你們主子那兒遠不遠？”
“這個麽……”林忠看了看木燕歸。
“實話實！”木燕歸對他，“這個全憑他們自願。”
“是遠點。”林忠放下心來對他們，“坐船的話，得一個月左右。”
“這麽遠啊？還得坐船。”有人一聽就猶豫了，“萬一發覺受了騙，想回來都不容易了。”
“鐵蛋哥，我真沒騙你們。”宋廉很誠懇，他很希望能取得別饒信任，“我姑姑和姑丈沒有和你們在一起嗎？”就算你們不去把我姑姑一家帶走也行，那邊的好日子錯過了可就太可惜了。
“舅舅家和我們不是一個村的，離得有點遠，逃難的時候就沒在一塊。不過打聽一下應該也能打聽得到的。”鐵蛋羨慕地看著宋廉，一身勁裝往那一站，威風凜凜的，他心裏就有些躍躍欲試。可他也知道，家裏頭爺爺了算，爺爺那要是通不過，一切都白搭，不過嘛……他眼神閃了閃，“我和你一起去打聽打聽？”
“主子？”宋廉就祈求地看向木燕歸，爺爺奶奶可想姑姑了，還經常念叨這麽好的日子要是讓姑姑一家也來就太好了。
木燕歸想了想：“我給你三時間，三後找不到就算了，我們就得離開了。”
“謝謝主子！”宋廉高胸行了個禮，轉身去問鐵蛋詳細情況了。
“你就是他們的主子，他們剛才的就是你們家的事？”如果是個成年人，他們不定還不敢過來問，可一看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有些人就壯著膽子問了。就算不打算跟他們走，多問問也當是聽故事了。
“是！是我家的事！”木燕歸沉著地回答，雖的年紀，但有些饒氣質就是與生俱來的。
“他剛才的是真的？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有的人是追著問。
“因為我們家土地很多，白荒蕪著太可惜了，需要很多的人去耕種。”
“那你們不收租不收稅，你們吃什麽？”
“我們隻收做生意的稅，然後用這個錢從你們種田這兒買糧食——我們那做生意的人很多，當然收的稅就多了。”
“噢！”問話的人總算有些明白了些什麽，就又問道，“做生意的人多了，還能掙到錢嗎？還得交稅。”
“能的，做一年的生意比得上種十年的田。”木燕歸點點頭，“當然除了那些運氣特別差，真不適合做生意的以外。”
對於貧苦的人們來，富人永遠是他們仰視的存在，他們沒有士農工商的等級之分，在他們有限的認知中，隻有貧富之別，所以在聽了木燕歸的話之後，有些人就起了心思了。
“可你們那兒也太遠了，坐船就得一個月。”有些人惋惜。
“真笨！”看了半熱鬧的楊川，“你們若是做了生意，就可以搭著做生意的船隊回來了。就像宋廉——狗剩那樣，想回來，一邊做著生意一邊就回來了，掙錢探親兩不耽誤！”
“哥，要不咱們倆跟他們去了？反正家裏就咱們倆，也沒什麽牽掛了。”有人真動心了，就在一邊開始商量了。
“自古以來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的，老子決定了，就去搏一搏，不定還真能掙來個前程呢！少爺，我們怎麽才能去？”這是丐幫的人，是混在人群裏的停
“就是，雖然窮家難舍，可在這邊也真沒個出路，忙乎一年累死了種出的糧除了交租剛夠填飽肚子，一遇到荒年就得討飯，要不，咱們也去了？”
“咱們家是佃戶，除了兩間破草房子就沒什麽了，你看他們都想去了，咱們……”
“不行！這麽遠，又不知道真假，萬一是騙子呢？”
“咱們得再看看……”
“看什麽，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到哪兒都是家，我就跟他們走了，你們呢？”
“那……我也去，我在老家就佃了兩畝地。他們不是了嗎，一到那兒就給房子給地？”
“你們倆都去了，那我也去，少爺，我們仨都去，行不行？”
“可以，你們先報個名，我們還得查一下你們往日裏的名聲好不好，若是那種有歪心思的、平日就慣是坑蒙拐騙、偷奸耍滑的人，我們還不要呢！”楊川高傲地。
事情就是這樣，你真誠地和別人你多好多好的時候沒人信，可當你苛刻的條件提出來了，信的人反倒多了，有些人甚至還擔心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是不是落了個不好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