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病癆鬼

  我跟胖子從納物法器中出來，發現我們此時正站在一座荒山上，黑爺爺就站在一旁看著我們。


  “這是到哪兒了？”我問黑爺爺。


  黑爺爺回答，“到奐山境內了，馬上就要到鬼市了，我想進這玉佩中叫你們出來，卻發現我壓根兒就進不去，合著這玩意兒有自主意識，認了你是它的主人，就隻有你能把人帶進去了。”


  “這納物法器內是一片小世界。”我跟黑爺爺說。


  黑爺爺絲毫都沒有驚訝的樣子，道：“之前我試探它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


  “可那片小天地已經枯萎了。”我又說。


  黑爺爺還是沒有感到意外，隻道是：“末法年代，這也正常。”說罷又問，“裏麵沒什麽好東西？”


  我搖了搖頭，“隻有一座孤墳。”


  “孤墳？”這下黑爺爺似有些意外了，“什麽人的墳？”


  “不知道。”我搖頭。


  “算了，先不管這個了，現在天快亮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去鬼市吧，那地兒規矩多，天一亮就不準進出了。”黑爺爺一邊說著，一邊快步往前走著，我跟胖子跟在他身後。因為上次來過，這次我們走的輕車熟路，走了一段特殊路線之後，我們轉身就看到了白龍潭，潭水之上，一座白石拱橋通向迷蒙的水霧間。


  這一次來，跟上一次來的感覺不一樣了，上一次我們來，是為了給胖子買藥，兩人第一次來，路都找不著，無奈之下找了個當地的先生做向導，作為補償，還先給人家打了個小工，到了鬼市之後，也是出了一係列的亂子，可以說，從進來到出去都是心驚肉跳的。


  這次不一樣了，這白龍潭底下的白龍，是我們自己人，這家夥跟鬼市老祖交情不一般，鬼市老祖還曾幫著他尋找過三十六魂的下落，所以我們再來也有底氣了。


  “你們兩個先去鬼市上隨便逛逛。”走到橋中間的時候，黑爺爺說。


  “那你呢？”胖子問他。


  “我去看一眼白龍，既然到了這裏，不去瞧他一眼也不是那麽回事兒，很快我就去找你們。”黑爺爺說著，縱身一躍，直接從橋上跳進了白龍潭中。


  看著他的身影沒入水中，我跟胖子繼續往前走去。


  過了橋，到了鬼市，還跟上次一樣，鬼市上人鬼混雜，賣啥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有，吆喝聲此起彼伏，就跟逢大集似的。


  “這是什麽？是屍體！還有妖獸，這人在幹什麽？頭上插草，他在賣自己……臥槽，你看那個……”


  胖子東瞧瞧，西看看，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看什麽都興奮，一路臥槽個不停。


  這家夥，雖然上次與我一起來過一次，可當時，他處在癡傻的狀態中，對任何東西都視而不見，這次才真正的見識了鬼市的樣子，簡直是看啥都新鮮。


  我再入鬼市，心境上跟上次又是不同了，上次來的時候，我剛剛踏入這一行不久，又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還帶著一個傻胖子，心裏頭沒譜，擔心找不到還魂草，擔心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發生什麽意外，更沒啥見識，看什麽都是帶著一種既敬畏又新鮮的感覺，現在再看，許多東西我能叫得上名字來了，也大抵知道了它們有何作用？價值幾何？也就是人家說的，不光是看熱鬧，還懂得看其中的門道了。


  黑爺爺果然速度很快，我跟胖子逛蕩了沒多久，他就回來了，唉聲歎氣的說，白龍告訴他，鬼市老祖有事出去了，我們這次來是見不到他了。


  “我們非要見鬼市老祖嗎？其他人不知道惡人穀消息？”我問道，覺得像打聽消息這種小事，還犯不著驚動鬼市老祖吧？

  黑爺爺說：“倒不是非得見他，他在事情會簡單一些，他不在咱們隻能去鬼市管理處，找那個病癆鬼了，他們一樣會給我們提供消息，就是那家夥……”黑爺爺話說一半，欲言又止。


  聽到病癆鬼三個字，我想起了上次接待我們的那個鬼，他說話聲音很輕，有氣無力的，給人感覺像是一個重病之人馬上就要斷氣了的樣子。


  “你說的病癆鬼是那個病懨懨的柔弱男鬼？他怎麽了？”我問道。


  “柔弱？哼，柔弱的鬼能成為這鬼市的負責人之一？他殺起來人可一點都不柔弱，甚至可以說是可怕，你可別被他的外表給蒙騙了。”


  我點頭，說柔弱，隻是他給我的表麵感覺，實際我知道他必然不是普通的鬼，這鬼市臥虎藏龍，我從沒小看過這裏的任何一個人，一個鬼。


  “不過你們也不必怕他，他雖厲害，卻鮮少出手，更何況是對我們，白龍的麵子他多少還是賣一點的，就是他那張臉，我瞅著就來氣……”也不知道黑爺爺跟那男鬼之間有什麽過節，黑爺爺似很不喜歡他。


  我們一邊說著話，就穿過了鬧市，一直往鬼市的盡頭走去，行不多久，就看見了那棟青磚黑瓦的三層小樓，如同一年前我來這裏時一般，小樓孤零零的立在那裏，死氣沉沉，與方才熱鬧的鬼市格格不入著。


  “前麵就是了？”我對胖子說，上次他來這裏，沒有留下一點記憶。


  “就這房子？著房子瞅著怎麽這麽別扭呢？”胖子看著那四四方方，小門小窗的房子嘀咕著。


  “你瞅著這房子像什麽？”我問胖子。


  “你這麽一說，我確實覺得它像什麽，很熟悉的東西，可又一時之間想不起想了。”胖子撓著頭，像是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著。


  “像燒給死人的紙紮樓子。”黑爺爺提醒他。


  “對，對，就是那玩意兒。”經黑爺爺一提醒，胖子恍然大悟，隨即又道：“這房子為什麽要蓋成這個


  樣子？看著怪慎人的。”


  “這是鬼市，建這樣的房子自然屬於正常，多看幾次就習慣了。”黑爺爺說著，已經走到了大門前。


  上一次來這裏，我是由當差的帶著的，那些當差的到了這裏，敲門都是規規矩矩的，可黑爺爺卻沒那麽些講究，抬手就往門上推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