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躍對那個酒保勾了勾。
這酒保看程躍淡定承認自己是殺手的時候就打算報警了,但是有白糖在他根本聯係不到外界。
現在殺手讓他過去,他當然要乖乖聽話。
不然要血濺當場的!
“這位……小姐?有什麽事嗎?”
聲音抖得像是光著身子站在雪地上一樣。
程躍沒說話,隻是用淺綠色的眼眸看著他。
過了一會,他就跟沒事人一樣在那裏擦洗杯子。
程躍和睡著的遊弋還在那等著溫曦的“路過”。
但是左等右等就是沒等到那個人過來。
一個小時過去了,程躍已經無聊的跟白糖一起看完兩集番劇。
兩個小時過去了,程躍又喝了兩大瓶酒。
四個小時過去了,淩晨2點,程躍已經代替那個酒保站在吧台裏麵調酒了。
“白糖糖,溫曦現在在哪呢,在幹嘛?”
“還在處理突發事件。”
“要這麽久嗎?原本也這樣?
那要是原本也這樣遊弋這麽長時間沒有被撿屍嗎?”
“原本遊弋也不會因為說話沒把門的被你弄睡過去啊。”
“那她就一直在這裏喝到溫曦過來嗎?
那不得醉成爛泥?”
“女主光環了解一哈。”
“行吧,光環NB。
那溫曦大概還有多久才過來?”
“快了快了,處理完之後他就會被自己的幾個兄弟拖來這裏放鬆。”
“阿西吧……那我就再等一會好了。”
程躍又重新坐到遊弋身邊,當她的陪酒朋友。
半個小時過去了,白糖終於告訴她溫曦和他的那幾個兄弟過來了。
然後就好辦了。
那幾個人直衝著吧台過來,坐到了程躍旁邊。
酒保熱情的招待了他們,程躍這邊就變得更加孤苦伶仃了。
一個坐著的人,一個睡著的人,還有一大堆酒瓶子。
程躍覺得是時候了。
然後遊弋就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睡了好幾個小時,實際上酒勁已經消了大半,就是頭還有點疼。
遊弋自己的身體怎麽樣暫且不說,向陽光的身體反正喝醉之後幹的事醒過來是不會記得的。
反正遊弋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還在酒吧裏就招呼程躍繼續喝。
程躍說:“你剛剛就已經醉成那個德行了你還喝什麽啊?”
遊弋甩了甩頭問程躍:
“我剛剛喝醉之後說什麽嗎?”
程躍瞟了她一眼:“你說咱倆都是手染鮮血的殺手,還說我實際上心很冷之類的。”
遊弋錘了錘自己的額頭:“那我還真是沒少說……”
“所以還喝嗎?”
“喝!反正已經沒什麽好隱瞞的了,接著喝!”
遊弋小手一揮:“酒保!再來三瓶伏特加!要Spirytus Rektyfikowany!”
遊弋這一出聲那邊溫曦就聽見了。
他還聽見另一個聲音對酒保說:
“別聽她的,她還沒清醒過來。
把我剛才教你的那幾種酒都調兩份,我看看還有哪需要改的。”
然後酒保就走過去對程躍說:“好的老師。”
溫曦朝那邊看過去,就看見一大堆瓶瓶罐罐後麵有兩張熟悉的臉。
遊弋問道:“程躍,你還會調酒?”
程躍點頭:“會啊,我會的東西很多的
在你睡死過去的四個半小時裏我因為無聊臨時成為了這裏的酒保,順便教了那孩子一點東西。”
遊弋了解了。
大家都不是一般人,她在程躍家蹭住也知道程躍做飯很有一手,會調酒好像也不奇怪。
隻不過還有一件事她非常在意。
“我?在這裏?睡了四個半小時?”
她嚇得直接跳起來。
作為一個殺手她很清楚自己在這麽一個燈紅酒綠吵鬧聲震天響的地方睡死過去有多危險。
就算是幾分鍾,也有可能遭遇一些意外事件,她睡了四個半小時!
程躍繼續點頭:“是啊,睡得超級死,叫都叫不醒。
你睡死過去身子沉得要命,我也搬不動,就隻好在這裏看著你順便給自己找點事做了。”
“啊……辛苦你了……”
“不辛苦,反正我也玩的很開心。”
“開心?”
“你知道嗎,在你睡覺的時候,我看了不少狗血戲碼呢。
就是那種湊熱鬧看戲會覺得特別好玩的狗血戲碼,看著那個我就覺得今天來的其實也不虧。”
“哦……”
遊弋知道程躍喜歡看熱鬧,她並不覺得奇怪。
“你真的還要繼續喝下去嗎?”
程躍問。
遊弋擺好椅子重新坐下:
“喝啊,為什麽不喝,我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剛才又看到了讓我心情不好的源頭,要是不喝點我怕我今天要被氣瘋了。”
遊弋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坐在另一邊的溫曦極其好兄弟。
所以她坐下之後才會故意那麽說的。
程躍知道這種小吵小鬧在溫曦和遊弋之間連摩擦的級別都算不上,所以就隨便她說了。
然而就算隻是摩擦都說不上的幾句話,溫曦就變得很不爽。
他覺得遊弋實在是嘴硬,覺得她偽裝的很好,所以一直都在以她是間諜、是叛徒。
現在她還說他是讓她心情變差的源頭。
再加上白天吵架的事情,溫曦就直接走過去叫了遊弋一聲。
“向陽光,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身份嗎?”
遊弋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晃著酒瓶子說道:
“我知道啊,我自己問心無愧,憑什麽要因為你的懷疑失去自己的自由?”
“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在這裏跟我說自由?”
“你要怎麽證明我來曆不明?
無論DNA檢測還是測謊儀我不是都用過?
有什麽問題嗎?
你用對付罪犯的那一套對我一個剛畢業的人,我還要尊敬你嗎?
溫曦上將,麻煩你離我遠一點。
我不希望在下班以後和朋友喝酒的時候還有一個壞人興致的家夥在一邊。”
這種話吧,原本應該是放在家裏說的,但是現在因為一些原因,在這就說了。
很不妙啊。
恰好這時候酒已經調好了。
“老師,您嚐嚐。”
酒保早就在程躍的精神力下擁有了處變不驚即使在服務如此大人物的人聽到這麽多不該聽的話題都能泰然自若的本事。
他這會把酒端來時機剛剛好。
程躍對他點點頭,拿起一杯酒碰了碰遊弋的胳膊。
“喝口酒壓壓驚,天天生氣容易未老先衰,會長皺紋的。”
為了保證口感,酒杯裏有一塊很大的並,讓酒也保持在一個冰涼的溫度。
遊弋喝多了就,現在頭疼的厲害,還要跟溫曦吵架,體溫實際上是有些偏高的。
被冰涼的酒杯一碰激靈了一下,遊弋也清醒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還是精神的盯著自己的威脅,又看了一眼沒把事當事的程躍,當場選擇不搭理溫曦了。
天大地大,喝酒最大。
看程躍小口小口的品嚐的那麽認真,她也有點好奇這些就都是什麽味道了。
喝了一口之後遊弋感覺自己找到了家的溫暖。
她上輩子為了做任務就經常出入酒吧夜店等場所,喝到過世界各地的雞尾酒。
她現在喝的這個,雖然顏色不太一樣,但是跟自己以前喝到過的一款味道十分相似!
然後她就看到程躍拿著同一款對那個酒保說他是不是哪裏有什麽操作所以導致了口感和味道的差異。
“難道……我這是遇到老鄉了?”
遊弋雖然這麽想著,但是她也不打算問。
就像她自己不會把自己的事情告訴那個對她一再逼問的溫曦一樣,她不覺得程躍希望別人把這件事說出來。
那就讓這件事成為兩個人之間永遠不能說的秘密好了。
然後她繼續喝著酒,完全忽略了還在她後麵站著的溫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