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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擺了一道

  遲玉卿的確還有第二個,不過那是她戴過的,便是送也不好意思拿出手。

  看著老爺子期待的眼神,她忽然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的罪惡感。

  她有些遲疑的將自己腰間的香囊拿了下來,想著要不要將香囊拿給老侯爺。

  反正她也只是一個小女娃,便是送些東西也算不得什麼。

  「若是傅爺爺不嫌棄,那……」

  「不嫌棄!不嫌棄!」

  她話還沒說完,老侯爺就已經很自覺的將香囊接了過去。

  拿了香囊,老侯爺別提有多高興了。

  遲玉卿抽了抽嘴角,早知道她就準備兩個了。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平南王一行人還是走了。

  一路上,兩個老冤家少不了拌嘴,定然不會無趣。

  邊關又恢復了往日平靜,甚至比以前更加平靜。

  不出所料,休戰半月不到,大夏便派了使臣前往永綏議和。

  不出意外,正是蕭家人。

  此次戰敗,大夏捨棄了岐山大關,也賠了大量的銀子。不僅如此,他們還送了一個皇子到永綏做質子,換取了五年的和平。

  雖然大夏是戰敗國,但兩國實力相差太大,永綏也不敢將其逼得太狠,縱然不滿意,也只好笑著應下他們的議和。

  老侯爺一回懷梁,便是盤問自己的好孫兒又幹了什麼缺德事。

  得知他什麼妖也沒作,老侯爺非但沒有感到欣慰,還將他臭罵了一頓。

  「您老人家不在這懷梁,沒人給我撐腰,我哪還敢猖狂啊?您放心,明日我便出去為禍四方,行了吧!」

  傅淮宴很是心累,哪有像他家老爺子這樣的。

  他不是紈絝,也做不成紈絝。

  他心中有理想有抱負,他的心氣高,想著以自己的謀算,未嘗不能脫穎而出。

  可他也不敢忤逆老爺子的意思,只有乖乖聽話了。

  自己看著長大的孫兒,老侯爺自是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睨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道:「待我入了土,便沒人管著你了,不過在此之前,你小子最好老實點!」

  兒子已經廢了,是個不成器的東西。

  那這傅家遲早是要交到他手裡的,有這麼個孫兒,老爺子沒什麼遺憾的。

  老爺子只希望,在他羽翼豐滿之前,能夠安安穩穩。

  為了傅家長久的將來,還得仔細謀划。

  傅淮宴不禁扶額,心想老爺子他又來了。

  「孫兒不敢……」

  他瞧著老爺子去了一趟邊關后,經歷了一場生死,非但沒有變得滄桑,反而瞧著更加精神了。

  他雖然嘴上不說,不過心裡可驕傲了。

  老爺子瞧著他那敷衍的模樣就來氣,又想到遲玉卿,如今對他更是滿滿的嫌棄。

  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臭小子!

  「行了行了,沒什麼事你趕緊滾吧,最好這些日子都不要來我跟前晃悠了。」

  傅淮宴無語,勉強笑了笑,應聲打算走人。

  他都要踏出門口了,老爺子突然又叫住了他。

  「你等會兒,這香囊你拿著,算是便宜你小子了!」

  這香囊是那丫頭的,上面還綉著字,老侯爺雖然喜歡,卻也沒有打算自己留著。

  雖然沒能和遲延章談成,可他還惦記著人家閨女呢。

  那丫頭聰明伶俐,是個不可多得的妙人,他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撿了便宜。

  傅淮宴接過香囊,下意識的聞了一下,頗有些嫌棄。

  「祖父,這香囊一股子藥味兒,您還是自己留著吧。」

  老爺子給他東西讓他受寵若驚,但這東西他恐怕無福消受。

  他聞不慣這股子藥味。

  老爺子一拍桌子,怒道:「讓你收你便收著!」

  他腆著臉求來的,這臭小子還不識貨,老爺子真是想大義滅親了。

  見老爺子發怒,傅淮宴只好硬著頭皮將香囊又收了回去,這下便是想推也推不掉了。

  知道老爺子不想看見他,這回他倒是溜得快。

  出去后,他拿著香囊看了又看,普普通通,完全看不出什麼特別的。

  偏生老爺子還當個寶似的。

  不過當他發現那上面還綉著字時,頓時變了臉色。

  香囊上綉了一個「卿」字。

  遲玉卿的卿。

  他這才後知後覺,原來端倪竟然在這兒。

  將香囊捏在手心裡,他滿心不憤。

  她還真是會給他添堵!

  他想將香囊扔掉吧,又沒那個膽子。

  總之,就是很不爽!

  「少爺,徐大少明兒的場子你是去還是不去?」

  自家少爺總是喜怒無常,傅開早已經習慣了,想著收了請柬,他便提醒了一下。

  徐大少說的便是右相之子,這人腹中沒多少墨水,倒是慣喜歡學著別人附庸風雅。

  搞那些虛頭巴腦的也就算了,偏偏每次都不忘給他家公子下帖。

  傅開見過臉皮厚的,可像徐大少那般臉皮厚的倒是少見。

  傅淮宴被這香囊惹得一肚子火氣,正愁沒地兒出呢。

  「去!」

  他這一吼,嚇得傅開一哆嗦。

  傅開忍不住在心裡替徐大少默哀,看自家少爺這架勢,他這場子算是砸了。

  這次永綏大勝,大夏議和使者也在路上了,雖然和他們懷梁這些公子哥們無關,但他們長了一張嘴。

  徐大少正好也借了這個名,赴他這場宴的名門公子可不少。

  就連二皇子和三皇子都賞臉來了。

  宴會上觥籌交錯,此起彼伏的叫好聲惹人心煩。

  武安侯立了大功,來赴宴的傅淮宴一時間成了眾人恭維的對象,儘管他文也不通武也不通。

  他們一人一句,吵得傅淮宴頭疼。

  他本就是紈絝,也不怕得罪人,便奚落了他們幾句,將眾人鬧了個面紅耳赤。

  人家不領情,那些人只好訕訕離開。

  傅淮宴也懶得跟他們多言,起身找事情做了。

  他走了幾步,沒瞧見人,倒是先聽到了聲音。

  他靠近便看到幾個蒙著面的人在打人。

  他本來是打算看熱鬧的,姿勢都擺好了,但那群人正好看了過來,看到有人便落荒而逃了。

  傅淮宴過去仔細一看,樂了。

  躺在地上的人他認識,正是季無淵那個倒霉鬼。

  身上沒看出什麼傷,就是臉上血淋淋的,方才那群人毀了他的臉,傷人的利器也落在地上,到處都是血跡。

  傅淮宴忍不住唏噓,這才過了多久啊,他又成了這幅慘樣了。

  就是不知那些人是什麼來頭,這小子跟二皇子走得近,還有人敢如此大膽。

  他心下疑惑,卻也沒有想去深究。

  熱鬧看完了,傅淮宴沒打算做好事,轉身就打算走人。

  躺著沒動靜的季無淵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腳。

  傅淮宴皺眉,十分嫌棄的甩了兩下,可並沒有甩開。

  「真是晦氣!」季無淵沒打算撒手,傅淮宴惱怒,另一隻腳便踢了他一腳。

  季無淵吃痛,正好鬆開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走,便聽到了一聲呵斥。

  「傅淮宴!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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