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不同對待
「少爺,城內城外我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你說的香囊,會不會是掉在王府被燒了?」傅開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傅淮宴兩隻手都受傷了,也做不了什麼,便在屋子裡溫書。
他昨晚回來后便被老侯爺訓斥了一頓,無非就是說他懶惰,小時候不學功夫,如今只有被欺負的份云云。
這些事他倒沒放在心上,但他回去自己的院里后才發現香囊丟了。
因為這事,他昨夜壓根沒有睡好,天快亮時才淺淺的眯了一會兒。
老侯爺不准他出府,要他好好養傷,他也只好讓傅開去找香囊了。
聽他說找不到,傅淮宴莫名的有些失落。
「罷了,找不到便算了。」那終究是屬於女子的東西。
傅淮宴又想到了遲玉卿,他昨夜想了一宿,她的古怪他實在參不透。
不過,她似乎真的是在示好。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還是昨夜她包紮的。
他娘聽說他受傷了,直哭成了淚人。又連夜差人去回春堂請了大夫來,不過也只是看了一遭。
他突然想起她說要給他送葯這回事,他便突發奇想的沒讓他們給他換藥。
他非說要待第二日再換,傅夫人拿他沒辦法,也拗不過他,只能先作罷。
不過,他等了這麼久,也不見她將葯送來。
傅淮宴便莫名的有些生氣,她自己許下的承諾,轉頭卻忘了。
傅開見他晃神,想了一下還是說道。
「少爺,我方才回來時聽他們說遲姑娘送來的葯被老爺拿去了……」
有上次的前車之鑒,現在傅開是能少說的便少說。
只是,他見自家少爺失魂落魄的,斟酌了一下還是說了。
傅淮宴聽他說起,當即便變了臉色。
他還以為是她失信,沒想到竟是有人從中作梗。
他下意識的想拍桌,傅開趕緊將他的手抬了起來。
「少爺,這其中或是有什麼誤會,不若我先去問清楚再說?」
他家少爺和老爺的關係本來就不好,他家少爺如今這般氣沖沖的過去質問一通的話,只怕是不好收場。
傅淮宴動了動胳膊,將他的手甩開了。
「不必!」
他要親自去問!
傅淮宴怒火中燒,他向來與他老子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他此番無緣無故動他的東西,這算什麼?
說完,傅淮宴便氣沖沖的出了門去找自家父親算賬了。
傅開拍了拍腦門,他怕自家少爺吃虧,想了一下便往老侯爺的院子方向跑了。
傅淮宴過去時,傅父正在和他母親說話。
不知先前說了什麼,反正母親的眼睛紅紅的,卻咬著唇不敢言語。
將他帶到,下人便都下去了。
傅淮宴看著母親受委屈,更加生氣了。
他站著不動,腰桿挺得筆直,沒有要同父親行禮的意思。
父親臉色慍怒,母親也用眼神示意他。
傅淮宴只是冷笑。
「沒規沒矩,這便是你教出的好兒子!」
他看向一旁委屈巴巴的夫人,眼中流露出的多是嫌棄。
傅母卻不敢反駁。
傅淮宴的手掌蜷縮著,他本想本想幫她說幾句話的,可看她是這般反應,他也就歇了這份心思。
他只是盯著父親,目光如炬:
「你拿我的東西作甚?」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凌厲,傅父不由得皺了皺眉。
猛的一拍桌,將傅夫人嚇得心驚肉跳。
「逆子,你還敢說!我不管你在外面如何胡作非為,但你若是想娶遲家的姑娘,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傅父很激動,還將茶盞打碎了。
傅淮宴只覺得可笑,都不說什麼娶不娶的問題,他就從來沒有關心過自己,卻要在這些事上插手,當真是他的好父親!
「把東西還給我。」傅淮宴冷聲道,他可沒工夫扯什麼父子情,他只想要回他的葯。
傅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你你!逆子!」
傅淮宴神色未變,也並未有屈服的意思。
傅夫人怕丈夫不喜,她便上前同傅淮宴小聲說道:「宴兒,你父親也是為了你好,你別跟他置氣,父子倆之間有什麼仇,你別糊塗。」
她把這傅淮宴的臂彎,有幾分哀求的意思。
傅淮宴看她的眼神有些複雜,有怒氣也有無奈。
可她偏偏就是自己的母親。
「我說了,我只是來拿回自己的東西。」傅淮宴語氣中儘是無奈。
「你給我滾,還有你這個蠢婦人!」
他不屈,傅父便更加來氣了。
傅夫人流著淚,敢怒不敢言。
傅淮宴冷笑一聲,將母親的手放開,又上前了兩步,與他平視著。
「我說過了,把東西還給我!」
父子倆誰也不相讓,卻是傅淮宴的氣勢高了一頭。
正當他們僵持時,又來了人。
「喲,這不是大哥嘛?還真是稀客啊!」
進來的是一個少年郎,和傅父有五分相像,說不上有多風雅清俊,卻偏生要裝作文雅,手執一柄摺扇笑得有幾分猖狂。
他便是傅懷遠,傅淮宴的庶弟。
也是一眾兄弟姐妹中,傅父最疼寵的兒子。
見他來了,傅父也不盯著傅淮宴看了。
「遠兒來了。」一個冷眼相待,一個笑容滿面。
這便是他對兩個兒子的態度。
傅懷遠點頭,見傅夫人如此模樣,便假裝不知,面上驚訝道:「遠兒給母親請安,母親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見他嬉皮笑臉,傅夫人心中也是極其厭惡的。
她對一個討厭的庶子自是沒有好感,更何況就是他們母子,才使得老爺偏了心。
不過,知道自家夫君看中他,傅夫人倒也忍著不快,輕輕搖了搖頭。
「遠兒有心了……」她皮笑肉不笑道。
傅淮宴冷眼看著他們虛情假意,心中什麼感覺也沒有。
就好像這些事與他無關。
「大哥,我方才在外面聽你說將什麼東西還給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傅懷遠到了傅父身邊又是倒茶又是問候的,傅父直誇他懂事,兩人皆是眉開眼笑。
到了傅淮宴這裡,傅父便一個眼神也懶得給他了。
傅淮宴沒有搭理他。
傅懷遠也沒有生氣,只是看著傅父笑道:「父親,你送來的葯很管用,用不了幾日,月兒的傷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