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有意

  “嗯。”陸又白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看得出來,他並不喜歡卡諾的這群人。


  程慕嫻倒是疲累的緊,說出來的話也是嬌嬌軟軟的:

  “唔,臣妾還是想睡。”


  陸又白心知是自己之前鬧她的緣故,心裏也生出來幾分自責。


  但是這隻是暫時的,因為下次還敢!

  “你睡,朕不鬧你。”陸又白順手拿起來放再一邊的羅扇,輕輕地給程慕嫻扇風。


  明明才五月初,這妮子就嚷嚷著熱。


  陸又白就這麽安安靜靜的給程慕嫻扇風,一直等她再次睡醒。


  再次睡醒已經快到了晚膳,程慕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榻上。


  帳子裏的光線有些暗沉,程慕嫻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卻是陸又白的胸膛。


  剛醒的時候有些發幹發澀,陸又白注意到身邊的人兒醒了,道:


  “醒了?可是餓了?”


  “想喝水。”


  一語落罷,隻穿了套白色綢緞中衣的男人便是利落的起了身,還小心的替她撥開垂在眼前的發絲,啞著嗓子低聲道:

  “朕給你倒。”


  “乖乖坐好。”


  程慕嫻乖巧的點頭,不消一會,陸又白端來一碗放了點梅子和蜂蜜的水給程慕嫻。


  梅子蜂蜜水入口酸甜,而且也是溫熱的,不至於喝到肚內叫人忽然一冷。


  程慕嫻喝了兩盞才不要,陸又白看看自己端來的第三盞,便自己喝了。


  看著程慕嫻還有些迷糊的小臉,粉粉水水的唇瓣,陸又白心思頓起。


  還沒有用晚膳,某個禽獸就先吃了一頓。


  後果就是程慕嫻哆嗦著連榻都下不了,陸又白裹了她洗了個清爽,舒舒服服的抱著程慕嫻喂飯。


  等喂飽程慕嫻,陸又白才簡單的吃過一碗飯和一些菜,才叫人撤出去。


  這宮人一撤出去,程慕嫻就沒好氣的凶了陸又白一眼。


  她這白嫩嫩的身上都是對他“罪行”的控訴!


  陸又白心情很好,不管程慕嫻的抗拒,把人往懷裏一撈。


  就像是一隻大熊,把她這尾肉質細嫩的魚兒撈在了掌心。


  至於接下來會怎麽樣,全憑陸又白個人怎麽看。


  陸又白記得程慕嫻是雙身子的人,不敢鬧太過,就算是如此,程慕嫻還是想要到頭就睡。


  偏生這男人凶巴巴的說要她坐一會消食,不許她現在立刻躺下。


  雖說這話確實是有道理,可程慕嫻累的像是沒了骨頭,隻能靠在陸又白的懷裏。


  至於那雙作亂的手,程慕嫻已經不想管了。


  未央宮裏頭靜謐的有些過分,陸又白抱著程慕嫻壓根就不覺得累,反倒是很享受。


  “在想什麽?”陸又白麵對程慕嫻的時候,總是喜歡找話和她說。


  和前朝那副冷肅的表情簡直判若兩人。


  程慕嫻:在想怎麽讓你滾出去未央宮。


  這話程慕嫻隻敢在心裏想想,壓根不敢宣之於口——敢說這樣的話,她是絕對不想要命了。


  她麵上露出來幾分柔和:“臣妾在想,這會是個皇子還是公主。”


  “公主吧。”


  他已經有了一個兒子,為什麽再要一個?

  公主多好?公主就是小棉襖,怪貼心的。


  兒子?兒子是什麽?

  充其量繼承皇位的工具人。


  而且萬一要是再來一個和陸元璽那樣氣死他不償命的小兔崽子,陸又白覺得自己可以趁早升天了。


  程慕嫻聽了陸又白的回答,並沒有出聲。


  這要是按照上輩子的順序,這一胎應該還是個兒子。


  隻是還沒有瓜熟蒂落之前,一切都不能過早的下定論。


  很快,程慕嫻又岔開話題,提到了那兩個美人:

  “陛下當真把人送進去浣衣局了?”


  說白了,以那兩個美人的姿色,程慕嫻當時都恨不得自己是男兒身。


  可惜她不是。


  陸又白聽了這話倒是好笑的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怎麽,卿卿吃醋了?”


  程慕嫻被這話問的一愣,臉上有幾分不自然的紅:


  “臣妾才沒有!”


  那話說的,倒是更加坐實了她吃醋的事實。


  程慕嫻一雙眼睛亂瞟,壓根不敢和陸又白那一雙似乎能夠看透一切的眼眸對視,唯恐被他看出來端倪。


  “還說沒有。”陸又白心知她嘴硬,這話並不說出口,唯恐她惱了踹他一腳什麽的。


  “是,卿卿說沒有就沒有。”


  得,這話說的反倒是欲蓋彌彰,說來說去還不是說程慕嫻吃醋了?

  程慕嫻:我吃你個頭吃醋!


  被陸又白逼到這個份上,程慕嫻咬牙道:


  “臣妾是覺得自己不是男兒身,所以——”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又白盡數吞進腹中,她瞪了大大的眸子,看著男人有些發紅的眼。


  好一會,陸又白總算是放開她。


  “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男人口中的威脅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程慕嫻縮了縮脖子:

  “臣妾,臣妾沒有說什麽。”


  開玩笑,要是現在還敢和陸又白對著幹,那她這幾天別想出來未央宮。


  “乖。”陸又白的大掌落在她的臉上,像是麵對一個稀世珍寶,並不敢用力:

  “朕隻疼你。”


  程慕嫻:我知道,疼到下不來榻的那種。


  程慕嫻的服軟很明顯取悅了陸又白,後者摸了摸她的發頂,道:


  “你放心,朕說了隻有你就隻有你。”


  這話要是放在以前,程慕嫻還是不敢怎麽信的,可是那天晚宴上陸又白的公然拒絕,給了她很大的勇氣去相信。


  “臣妾知道。”


  四個字,落在陸又白的耳朵裏,後者心尖一顫,忽而笑了。


  你終於信了這句話。


  也不枉費他那麽多的功夫和心力。


  二人抱在一起說了好些話,大部分都是陸又白說,程慕嫻聽。


  直到懷裏的小女人睡著,陸又白才住嘴。


  “卿卿。”陸又白和程慕嫻一塊兒躺下,忍不住的把她的臉往自己的臉上貼。


  坦誠來說,這些時日,陸又白感覺過得不像是他過的日子一樣。


  以前兩個人總覺得有層看不見的隔閡橫欄在其中,可是這些時日,這些隔閡竟是消了大半。


  “你終於開始接納我。”


  陸又白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點想哭。


  他恨自己,恨上輩子那麽愚蠢自負的自己。


  “可你會不會原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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