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往鎮子
雖然說，去往鎮子的路上有兩個很漂亮的女生陪伴，還有一個掐的出水的正太逗著玩，但我還是想說。
實在是太累了。
要想在之前的那個世界，量子傳送都已經快研發出來了，出門還用得著腿麽？啥玩意兒都是自動駕駛的，隻有窮人才會買手動駕駛的老古董車，有一部經典老番裏麵不是有太陽能的滑板麽，那個小孩兒每次踩在上麵，跑得比汽車還快，人手一個啊。
然後到了這裏呢，騎馬。
馬還不夠，隻有兩匹，萊雅騎一匹，因為萊雅身上還有傷，哈奇和比鹿騎一匹，一路上有說有笑的，萊雅有時候看著他們鬧騰，也會跟著笑一下，也就這時候，我才會覺得這趟行程還不錯。
走路真的太特麽累人了！
我過來的時候穿的就是一雙拖鞋啊！要不是蚜婆婆看我的鞋著實有些可憐，給我做了一雙皮靴子，我恐怕現在已經是光腳走路了。
每次哈奇看我走在後麵都會很貼心的問，“雪稚，要不我倆換一下吧？”
我堂堂七尺男兒豈會讓一個女人瞧不起？我擺擺手，“不了，不累。”
走，就硬走！
不過說真的，在以前的那個世界，我倒是還……沒什麽朋友，病毒爆發以來，大家都很少出門了，相比於冒著被感染的風險出門，不如在家裏呆著跟網友吹水。
網友嘛，要是哪天突然不在了也不會有多傷心。
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記得小的時候有一個很好的玩伴，是個很可愛的小女生，從小就拉小提琴，她爸爸跟我媽媽是大學時的同學，玩的挺不錯的，在病毒還沒有爆發的時候，我總會去她家裏找她玩，聽她拉小提琴，一開始的時候拉的跟鋸桌腿一樣，拉完還問我。
“好聽嗎？”撲閃撲閃的大眼睛。
“好聽，是小星星吧？”我抽著臉問，反正聽他們說，初學者隻會拉小星星。
“小星星個鬼啊！”她跳過來給我一個爆栗，小臉氣鼓鼓的，“你根本就沒認真聽！我拉的是生日快樂！”
“哦哦哦！”我恍然大悟，“對對對！我剛剛沒聽出來！”
“你根本就沒聽！”她笑著撲上來打我，小孩子哪有什麽勁兒啊，不都是玩兒麽，那時候我覺得能跟她一起玩就好了。
我打開手機，穿越過來的時候踹在褲兜裏的，沒想到居然還能用，隻是沒有信號罷了，我看著手機裏的相冊，有一個單獨的相冊。
“夏木。”
是她的名字，她在不久前去世了，是她爸爸告訴我的，一起發過來的還有她錄好的生日祝福，穿著一身很可愛的小裙子，拉了一首我最喜歡的老歌“聖誕結”。跟小時候比起來，她拉的倒是挺不錯的。
“雪稚要多笑笑啊！把你的頭發減減吧，醜死了。”視頻裏她笑著說道。
得了“dissipate”病毒的人會突然暴斃，那天她爸爸告訴我的就是，夏木在家裏練琴時，突然就倒下了，還沒等她爸爸反應過來，她的身體就消失了。
可能，那些失蹤的人也是這樣不見了的吧。
“看什麽呢？”萊雅湊到我身邊，“沒想到你還挺精神的嘛。”
我連忙收起手機，假裝咳嗽了兩聲，“沒事。”晚上我們每人除了比鹿之外都會輪流守夜，應該是輪到萊雅換班了。
“你在那個世界有什麽牽掛的人麽？”萊雅在我身邊坐下來，平時束起的銀色長發放了下來，此時坐在火堆邊的萊雅，顯得柔和了幾分。
“牽掛倒是談不上，”我把下巴放在膝蓋上，抱著腿，“隻是感覺有的人走的太匆忙了。”
說來也奇怪哦，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就容易跟其他人分享一些事情。
哪怕對方隻是一個剛認識幾天的異世界女生。
“不管是我的父母，還是我在乎的人，”我盯著火堆說，“我都覺得很意外，好像突然之間，全世界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或許能來到這個世界，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好事吧。”
萊雅往火堆裏加了一把柴火，也學著我的樣子把下巴放在膝蓋上，盯著火堆。
“我真的是，沒什麽留戀的人了。”萊雅語氣平和地說。
“自從小的時候，爸爸媽媽被帝國的士兵帶走，我就很害怕，害怕哪天我就會被野豬拱死。”
說到這裏她笑了一下，火堆在她的眼裏是一片金色的輝光，嘴角上揚，像晨光中的南極冰山一樣令人驚豔。
“我真的很怕死，所以才會拚命地練劍，我練劍不是為了保護其他人，而是為了保護我自己。”
她轉頭看了看抱著棍子熟睡的哈奇，接著說，“哈奇這個小姑娘，跟我差不多，一個棄嬰，被蚜婆婆撿到，也不知道她從哪裏知道的那些小法術，總之作為村子裏唯一一個會點魔法的人，她的處境要比我好很多。”
“至少，如果那天的胖子來找的是哈奇，或許村子裏的人還能幫上一把。”
“你也看見了，村子裏的人是怎麽對我的，長舌婦們是怎樣說我的，我有的時候也覺得很委屈，為什麽大家要這樣對我，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麽事情麽？”
“並不是，隻是說，很多時候，人們不願意看見以前的弱小變得強大起來，他們會覺得，憑什麽她能過得比我們好，她以前不是很慘麽？然後就會產生嫉妒，然後就會對你抱有成見。”
“如果沒有哈奇、蚜婆婆、比鹿，我自己一個人，我要麽就是哪天在林子裏被獵物殺死，要麽就是早早地成為冒險者，然後在任務中死去吧。”
萊雅往旁邊瞥了一眼，握了握拳頭，並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旁邊這家夥居然睡著了……
於是萊雅第二天變得格外冷漠，甚至小跑著騎馬……
等我們到達鎮子的大門前，我估計我隻剩下半條命了。
看著那有模有樣的城門，我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我們快進去找個酒店睡一覺吧！”我帶著哭腔說，“沒有酒店青旅也成啊！”
三人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我，尤其是萊雅，眼神中的鄙夷讓我覺得我像一條蛆……
門口的士兵檢查了一下我們的行李，就放我們進去了，又是女人又是小孩，外加一個看著就挺廢物的瘦雞，怎麽看都不像能夠威脅治安的人物。
相比於村子，這鎮子上可就要整潔太多了，進鎮就是鎮中心的廣場，一個小雕像，上麵刻著鎮子的名字：安格馬鎮。
最大的建築就是冒險者協會了，由於鎮子裏麵不讓騎馬，我們牽著馬走過去，把馬交給協會門前的馬夫，推開門走了進去。
要是在之前那個世界我一定會大喊一聲臥槽。
裏麵簡直是什麽樣的人都有，有身高兩米多的壯漢，一開口卻是女人的聲音，看見我盯著她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嚇得我汗毛倒豎，還有以前在電子遊戲裏才能看見的獸人女孩，毛絨絨的，穿著拚湊起來的裝備，跟隊友聊著天，還有精靈！
萊雅看著我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歎了口氣，“那不是精靈，隻是精靈的亞種暗精靈，你沒看見她的皮膚都是灰色的麽，真正的精靈——奧登精靈怎麽會在這種地方出現呢。”
萊雅不理會其它人的眼光，徑直向深處的櫃台走去，櫃台裏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看見萊雅走過來，眼前一亮，熱絡地開口。
“喲，這不是萊雅麽？今天又帶來了什麽好東西呢？”看樣子萊雅是這裏的老客戶了。
“一隻龍。”
話音剛落，整個大廳安靜下來，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聲音。
“什麽？”刀疤臉再次確認。
“我說一條龍。”萊雅波瀾不驚地重複了一遍。
然後整個大廳就炸開了。
“一條龍？我沒聽錯吧！就那個人類女孩？”
“怎麽可能！咱們鎮子裏就沒出過能殺龍的冒險者啊！”
跟一鍋粥一樣，我看了看四周，悄悄地問哈奇。
“她不是說她隨隨便便就能殺麽？怎麽大家反應這麽大？”
哈奇沒理我，看著萊雅的眼裏滿是星星，“萊雅什麽時候都是這麽鎮靜，真帥啊~”
我翻了個白眼，我現在隻想找個地方睡一覺。
“不是我殺的，”萊雅指了指身後，“是這小子殺的。”
一下子，整個大廳的人都盯著我看，狠不得把我扒幹淨了好好研究一番。
就這？他憑什麽？
萊雅沒有多餘的廢話，對刀疤臉說，“幫我們辦個冒險者注冊的手續吧。”
刀疤臉愣了愣，回過神來，喜不自勝，趕緊附和道，“好好好！我就這帶你們去！”他搓著手，這可撿了大便宜了！屠龍勇士！安格馬鎮要出名了！
所謂的手續，不過是測試一下冒險者的實力，鑒於萊雅是老熟人了，刀疤臉大叔就沒有測試她，直接給了她一個木頭徽章，上麵刻著一棵枝椏繁茂的大樹。
“這是一級冒險者徽章，雖然說簡陋，但也是冒險者身份的象征，畢竟冒險者是這片大陸上最值得尊敬的職業啊。”
萊雅點了點頭，把徽章收進口袋裏。
刀疤臉轉頭看向我、哈奇還有比鹿，摸著下巴說，“你們的力量應該沒多少，要不簡單測試一下魔力吧，”他轉頭看了看萊雅，一臉的討好，“萊雅帶來的人，應該沒問題。”
萊雅點點頭，於是刀疤臉從櫃台下麵摸出來一個水晶球，說，“這是魔力水晶，能測試你們的魔力大小，你們就把手放上去就可以了。”
哈奇“哦”了一聲，把手放了上去，隻見水晶球很強烈地閃了一下，引得刀疤臉驚呼一聲，隨之又暗淡了下去，刀疤臉抹了把汗，“我還以為是大法師呢，不過能發出這麽亮的光，這位妹妹也不弱呢。”
哈奇臉上藏不住話，一臉笑嘻嘻地接過刀疤臉遞過來的徽章。
接下來是小比鹿搶著要摸，哈奇笑著把他抱了起來，比鹿把手放在水晶球上，水晶球隻是發出點點微光，就暗淡下去了，刀疤臉摸了摸比鹿的小腦袋，“這麽小的孩子也有魔力，長大以後應該也很有出息吧。”
比鹿從刀疤臉手上接過徽章，當寶貝似的捧在懷裏。
接下來就輪到我了。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把手放了上去。
“啪”水晶球碎了。
刀疤臉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那水晶球碎成了好幾塊，接著變成粉末散在了空氣中。
我的手還尷尬的停留在那個位置，我咳嗽了幾聲，攤開手，“我發誓我剛剛真的沒用力。”
刀疤臉摸了摸腦袋，無奈地說了句，“算了，可能這東西過期了吧。”然後從櫃台後麵摸了一枚徽章給我。
萊雅點了點頭，對刀疤臉說，“沒問題了的話，我們就準備先去找個地方住下來了。”
“等一下，”刀疤臉叫住萊雅，搓了搓手，“雖然說跟你沒什麽好說的，但是流程我要說一下。”
萊雅抱著手，示意他繼續，刀疤臉清了清嗓子。
“既然你們決定成為冒險者，那麽對於一些事情，我就要跟你們說一下，”
“冒險者協會遍布於這片大陸的各個地方，就算是不同的帝國，也都是有各自的冒險者協會的，我們安格馬鎮隸屬於金域帝國，如你所見，雖然隻是一個小鎮，依舊有專門的冒險者協會，而對於冒險者的管理，都是統一歸帝國管轄。”
“冒險者一共分為十二級，根據你們的任務完成的數量和質量，來決定你們的等級，等級越高，就越有可能接到高級的任務，當你的實力足夠強大時，甚至能成為帝國王室的一員。”
“嵐赫大陸上有很多帝國，我們的金域帝國不過是其中之一，嵐赫大陸上還有精靈統治的艾斯維爾帝國，獸人統治的無牙帝國，矮人統治的瑞斯百帝國，矮人的帝國大部分都在地底，大陸上最厲害的傳奇武器和鎧甲，都來源於矮人工匠的手藝，至於精靈，他們是天生的魔法師，大陸上對於魔力的掌控，精靈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當然，我說的是奧登精靈，獸人是天生的戰士，他們能在危急情況下通過燃燒獸靈的血脈使自己的實力大增，獸人傭兵是最受歡迎的傭兵，至於人類，我們所擁有的，就是智慧。”
刀疤臉臉上透露著自豪，“傳說最開始的冒險者協會就是由一群人類所創辦的，他們召集了各個種族的戰士，共同打敗了最初的魔神本斯，然後創立了七神會議，這才有了今天的嵐赫大陸。”
萊雅打了個哈欠，問，“好了麽。”
刀疤臉連忙點頭，“好了好了，我就是走個流程，”他頓了頓，“不過我還是要囉嗦一句，不要試著去接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少年輕氣盛的冒險者都是這樣，不自量力，最後死在魔物手下的。”
萊雅點了點頭，把魔法袋子扔給刀疤臉，“那就麻煩幫我們找個好住處了，基桑。”
刀疤臉基桑雙手捧著袋子，臉笑的跟花兒一樣，“好說好說，我這就去幫你們找。”
一座輝煌的宮殿內，一眾穿著極度奢華的人坐在一起，臉色凝重，各懷鬼胎。
“今天的魔力波動，我相信大家也都感覺到了吧。”一位老者開口，語氣中是隻屬於帝王的威嚴。
“這麽強的魔力，十二級的魔物也是沒有的。”一位將軍打扮的人皺著眉說，“難道說預言成真了？”
“將軍，別再說那些有的沒得了，”一個嫵媚的聲音響起，“預言所說的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真有那麽一天，我們這些人恐怕也是見不到咯。”
“況且，”那個聲音頓了頓，“預言，也沒說有兩個人啊……”